乔晚安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行凶男子竟然是路清歌的爱慕者,也难怪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男人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乔晚安,愤怒道:“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清歌又怎么会死?你就是杀人凶手!你就该下地狱!”
乔晚安平静的反驳道:“我从来就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是路清歌想要害我的话,又怎么会咎由自取?”
男人偏执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清歌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你笑什么?”
看到乔晚安居然在笑,他的眼睛瞬间充血,简直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乔晚安轻笑道:“我在笑你愚蠢,有勇无谋。”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被抓住了,的确是我无能,但我并不后悔!只可惜,没有来得及杀了你,给清歌报仇!”
乔晚安循循善诱地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路清歌明明已经逃狱成功,下一步就可以乘坐私人飞机去国外,彻底逃脱法国法律的制裁,逍遥自在,却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来找我呢?”
男人听见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
乔晚安继续说道:“我当时可是一个瞎子啊,为了害我,她可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她,最后才把她推向了死路。真正的操控者,或许此时此刻正在暗处看着你,偷偷发笑呢?”
“你胡说,这不可能……”男人疯狂摇头,不肯接受这与自己认知冲突的事实。
乔晚安平静地说道:“信与不信在你,只要拿到路清歌的手机查询信息和电话记录,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不是吗?”
男人咬牙切齿,“你肯定是为了开脱自己,洗白自己……”
乔晚安语气淡漠,“你已经这个样子了,我有必要在你面前说谎吗?”
她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男人清楚地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毕竟他现在已经束手就擒,根本没有任何欺骗的价值。
他沉默了,原本一张狰狞的脸竟然出现了茫然之色。
乔晚安在这个时候又加了一把火,“如果你执迷不悟,恐怕路清歌就真的死得不明不白了。”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苦苦哀求,“放了我,求你们放了我!我不能让清歌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替她报仇啊!”
薄司宴不为所动,乔晚安低声与他商量,“薄司宴,放了他好不好?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个人,我自有用处。”
她原本以为自己要花费一番口舌,才能让薄司宴同意。
没想到她刚刚一说,薄司宴便点头道:“放了他。”
话音刚刚落下,几个手下立刻就松开了男人。
男人头也不回的跑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似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去了。
乔晚安心疼地抱过安安,上下检查,“安安,你没事吧?刚才真的太危险了!你不应该冲过来的!”
安安握紧了小拳头,字字有力的说道:“可是我想保护小乔,就像小乔保护我一样!”
乔晚安眼中涌起一股热意,但还是严肃的说道:“可是你还太小了,刀子没有眼睛,万一落在你身上是很疼的!”
安安眨巴着眼睛说道:“可是小乔也会疼,我不想让你疼。”
乔晚安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傻瓜,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一不小心你就没命了……”
她感动的是安安这么在乎她,生气的是他小小年纪这么鲁莽,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安危。
要是不改掉这个问题,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
她想要教育安安,可是一向听话的安安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十分倔强地说道:“保护小乔,我没有错。”
“你这孩子……薄司宴,你说吧。”乔晚安不仅寄希望于薄司宴,希望他好好教育安安。
毕竟他是安安的父亲,是最有资格教育安安的人。
可谁知道,薄司宴竟然说道:“他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的是我。”
“啊?”这话让乔晚安和安安都有些懵,双双睁大了眼睛,充满了疑问。
“我不应该让你单独来接安安。”薄司宴的语气中有一丝愧意。
乔晚安连忙说道:“这跟接安安没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安安是无妄之灾……”
“我应该跟你一起过来。”薄司宴沉沉的说道。
“你不是有事要忙吗?”乔晚安下意识的问道。
“忙完了。”薄司宴眼中闪过了一丝暗光,并没有告诉乔晚安实话。
当时他还在开会的时候,突然一阵心悸,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提前结束了会议,开车来到了学校门口。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乔晚安和安安差点受到伤害。
乔晚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了几秒,“忙完了就好,那我就把安安交给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安安放回薄司宴的怀里,谁知道下一秒却听见男人吸一口凉气,“嘶……”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乔晚安顿时有些紧张的问道。
薄司宴淡淡的说道:“一点小伤。”
“我看看……”乔晚安拉过薄司宴的手一看,顿时就看到他手臂上多了一道伤痕,正顺着渗着鲜血。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的手流血了!不行,马上去医院吧!”
“不用。”薄司宴淡漠的拒绝道,并不在意这一点小伤。
“薄司宴!”乔晚安紧紧的咬着唇瓣,难得有些愠怒,漂亮的眼睛里是鲜明的焰火。
见她这个样子,薄司宴反倒饶有兴趣的勾了一下唇角,“怎么,生气了?”
乔晚安急了,带着一点生气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不愧是父子二人,一个两个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反倒是她这个外人在干着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薄司宴没打算把人惹急了,见好就收,“嗯,知道了。”
这是妥协的意思。
乔晚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薄司宴坚持不去医院的话,她确实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好在,他还算听劝。
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立刻就开始给薄司宴处理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理不当,薄司宴频频皱眉,似乎在忍耐什么的样子,看起来很不舒服。
乔晚安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忍不住道:“要不然还是我来吧,你们好像弄疼薄先生了。”
这话一出,医生和护士都懵了,他们可是采用了最专业的手法和最轻的力道,怎么可能会弄疼薄司宴?
可是看到薄司宴眉头紧锁的样子,他们也有些不太确定了,只能把位置让出来。
乔晚安立刻上前,手法娴熟地给薄司宴处理伤口,再上药包扎,尽可能用了最轻最轻的力度。
但在医生和护士的专业角度中,乔晚安的手法不比他们强多少,甚至比他们的手法还要重一些。
可奇怪的是,薄司宴刚才紧锁的眉头却是松开了,眉峰微扬,似乎带着一点愉悦。
医生和护士都有点怀疑自己了,难道他们的手法真的不如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