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染抿了抿唇，“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
羽凰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曾经有一个商人，娶有一夫，生有二子。
虽然二子是孪生兄弟，但弟弟却是天生残疾。
但商人并没有因为小儿子的腿疾而抛弃他，反而更加努力赚钱，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带着小儿子去京城找名医医治腿疾。
可在两兄弟八岁那年，商人遇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在街上看见其一家四口逛街，便过来搭讪。
商人本不想理会，可女人却说能治好小儿子的腿疾。
她的话对商人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商人见对方气质不凡、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便打着试试的想法，带女人回家医治小儿子的腿疾。
岂不知，就因为此举，令商人家破人亡！
那女人确实是江湖中人，可心思不正，她看中商人的大儿子，妄想将其掳走，却被商人夫妻俩阻止！
女人视人命如草芥，只一招便将两人血溅当场！
她本想斩草除根，将小儿子也一同杀死。
却在关键时刻，被大儿子反扑咬了一口！
那女人吃痛的甩开大儿子，而大儿子则趁此机会挡在小儿子的面前，直言杀自己的弟弟，便先杀了他！
也不知出自什么心理，那女人竟真的没有动手！
或许觉得小儿子本就残疾，根本无法独自生存下去吧！
那女人放过了小儿子，把大儿子掳走了。
从那一刻开始，大儿子每天都恍如活在地狱之中，仇人天天在眼前晃悠，他却无法报仇血恨！
还要拜仇人为师，跟对方练武。
那时，他本想等神功大成，便亲手了结了对方，却不想那女人竟妄想与自己双修，行那龌龊之事！
也从那一刻开始，他决定加快修炼的速度，于是半夜偷取对方的功法，也从功法中明白女人掳走自己的用意！
他恨对方，但更恨自己。
如果自己不是阳盛阴衰之体，或许家人就不会死！
于是，他更加刻苦的修炼，还要防着那女人乱来，直到——”
陌染突然顿住，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羽凰语气淡然，“您就是那大儿子？”
陌染抬眸凝视着对方，
“她发现我修炼功法的途径不对，便趁我闭关之时闯入，令我走火入魔！
我虽重伤她，可她也恨我入骨！
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令我成为武林公敌！”
羽凰微微颔首，“这么说，我们一直想讨伐的魔头是您的师父？”
“没错！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利用正派人士讨伐我，我也可以以牙还牙！”
羽凰看向他，“尊主，您跟我说这些，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一切，不要——离我而去！”
“可您并没有完全对我坦白，尊主，您到底在炼制什么？”
陌染的眼眸微闪，他偏过头，“炼制不死兵团。”
“我的血起什么作用？”
“在你之前，红媚已经炼死过很多人。
她也从那些人身上探索到如何炼制才能成功，而你便是那些人中，唯一一个不死并坚持到现在之人。
你的血相当不死兵团的药引，由你提供血液，他们才会不死！”
“原来如此，被你用来炼制不死兵团的都是些什么人？”
“杀我的人！”
羽凰一脸了然，“杀您之人，也包括我，所以您自然而然不会对我心慈手软！”
“不是的，我一开始并不想将你当作药人炼制，是你——”
羽凰直视着他，“是我自己作死，让您临时起意。”
陌染有些窘迫，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他还是感到愧疚。
他转头看向羽凰，一脸认真，“你还会离开我吗？”
羽凰长叹一口气，“尊主，您感情用事了，不怕我在您背后捅刀子吗？
您为了让我留在您身边，竟真的毫无保留的对我敞开心扉！
您的防备之心呢？”
陌染轻笑了一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心告诉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我，但你绝对不会背叛我！
我心悦你，我想跟着心走一次！
璃轩羽凰，你能再爱我一次吗？”
羽凰站起身，“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尊主，很晚了，请回吧！”
陌染的心情有些低落，他不太情愿的站起身，
“我叫下人收拾这些碗筷，你好好休息。”
羽凰没说话，只是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陌染行至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今后莫要晚上来此，对您影响不好！”
陌染的脚步一顿，
“他们没胆议论我，再说了，我曾答应让你成为我的枕边人！
若是闹开，我们成婚就行了！”
随着话音落下，陌染迈步离开房间，朝不远处的婢女道：
“去收拾房里的碗筷。”
“是！”
当陌染回到静心殿时，守在门口的小河长舒了一口气，他立马相迎，
“尊主，您可算回来了，小的担心死您了！”
陌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的走向卧房，头也不回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河亦步亦趋的跟着，“您一个男儿家去女子房间，多危险啊！
您应该带着小的，有小的在，谅那璃轩羽凰不敢对您怎么样。”
陌染微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你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小男儿了？再说了，有你在，也不顶什么用！”
小河瘪着一张嘴，一副受打击的模样，
“尊主，小的还是很有用的。”
“有用就去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好的，小的马上去。”
话音一落，小河一溜烟的跑开了。
少顷，陌染全身浸泡在浴桶里，他一边清洗身子，一边回忆自己与璃轩羽凰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到温馨的画面时，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想到对方泡药浴的场景，他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
他侧头询问身后帮自己搓背的小河，“我是不是很坏？”
小河搓背的手一顿，“在小的心里，您并不坏！
不管外界如何传闻，您对待小的、对待教众都是极好的。
尊主不必妄自菲薄，轻贱自己。”
“是吗？教众都不怕我吗？”
小河心中一凛，
“不管教众怎么想，小的只会对您敬佩有加，不会怕您的。”
“嗯？”
陌染冷声质疑道。
小河浑身一抖，声音微颤，
“就算小的偶尔怕您，也是因为您太过威严霸气了！”
陌染不禁笑道：“小河，你还挺有趣的。”
小河暗中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心道：
“尊主您别突然问这种死亡问题啊！小的心脏不好，不经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