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沈寒星不是善茬。
但就是想要试试看。
如今……
只能是自食恶果。
几个厂长偷偷掏出手机,开始计算违约赔偿金和设备改装费用。
韩成刚的喉结滚动着,后颈渐渐冒出冷汗。
他以为联合施压就能吃定沈寒星,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早就在每个环节布好了局。
技术壁垒、专利保护、备用供应链,甚至连他勾结竞争对手的小动作都被拿捏得死死的。
“沈总,我们……其实就是想商量。”
最先服软的是木雕厂王厂长,他扯了扯领带,“加工费的事好说,按原来的合同走也行,咱们还是以合作为重。”
其他厂长纷纷附和,目光里的敌意化作讨好。
韩成刚咬着牙,看着沈寒星将文件一份份收进文件夹,忽然意识到自己输得有多彻底。
陈韵高估了自己的设计能力,更低估了沈寒星的手腕。
这个女人不仅在商业上算无遗策,甚至连他夫妻的算计都提前预判,那份专利授权书和合作意向书,分明是算准了他们会狗急跳墙。
“既然各位想通了,那就按老规矩。”
沈寒星翻开会议记录,“第一,加工费维持原合同,新增季度质量奖金,达标者额外奖励3%;
第二,图纸拆分模式不变,但每个工厂的工艺环节可以申请技术改良,通过审核后利润分成提高2%;
第三——”她看向韩成刚,“韩总作为‘牵头人’,需要代表各位签署《知识产权保密补充协议》,违约金从原来的500万,上调至2000万。”
韩成刚的脸涨成猪肝色:“你这是针对我!”
“针对?”沈寒星轻笑,“只是按规矩办事。毕竟韩总夫人曾是初心的设计师,我们不得不防。”
她抽出一份邮件截图,“上个月陈韵女士访问初心服务器的记录,我这里还有备份。如果韩总觉得2000万太多,不如我们聊聊商业间谍罪?”
这个算是意外所得。
也要多亏了之前祁墨勋提醒她修改秘钥。
之前倒是想着防备着陈韵的报复。
但没想过公司防火墙的事情。
后来请了一个相关专家来,刚好抓住了陈韵的痕迹。
这个痕迹说大不大,但若是初心咬定陈韵,陈韵也得被拘留。
到时事情公开。
就……更不好办了。
韩成刚的后背重重砸在椅背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终于明白,沈寒星从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就没打算给他们留退路。
她用专利、备用工厂、法律条款织成一张网,看似被动接招,实则每个反击都精准戳中要害。
会议结束时,韩成刚看着沈寒星与其他厂长亲切交谈,忽然有种错觉。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在应对危机,而是在验收自己早就布置好的局。
当最后一个厂长签完保密协议,沈寒星转身对韩木说。
“送韩总出去时,记得把新的质检标准发给他——尤其是卯榫倒角的0.3毫米误差,千万别让代工厂弄错了。”
这话像根细针扎在韩成刚心上。他忽然意识到,沈寒星连技术细节都算得清清楚楚。
所谓的“危机”,不过是她早就预判并掌控的一场戏。
走出会议室时,他摸出手机给陈韵发消息,却发现对方早已拉黑了他。
这个发现让他浑身发冷:原来在沈寒星拆穿阴谋的同时,陈韵也意识到这场赌局输得彻底,提前切割了关系。
……
送走了这些人,沈寒星这才松口气。
而韩木忽然着急进来找她。
“沈总,出事了。”
楼下。
前台将玻璃门刚推开,陈陆军就带着两个举着标语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
前台刚要阻拦,他已经把印着还我亲骨肉的KT板砸在接待台上,塑料支架断裂的声响惊起整层楼的目光。
沈寒星!你躲在办公室当缩头乌龟是不是?
他扯着嗓子往走廊里冲,袖口的劣质香水味混着汗气在空调房里散开。
“还我的孩子,否则我今天就死在你公司!”
沈寒星在办公室内,刚好能看清楚他的行为。
她指尖顿在屏幕上,看着陈陆军被保安架住却仍踢翻绿植的模样,冷笑一声。
如果真的那么在乎寻寻。
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就是因为这个,她就更能确定,事情不对劲。
沈总,要不要报警?
韩木按住她冰凉的手腕,眼睛却盯着监控,眸子里燃着怒火。
沈寒星摇摇头。
指尖在桌沿敲出规律的节奏:先让公关部把直播设备架起来。
她扯下米色针织开衫,露出里面素白的衬衫,领口的珍珠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通知法务部准备好。我去见他。”
韩木有些担忧。
“他手中的手机正在直播,事情已经开始不可控了。”
沈寒星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无妨,我心中有数。”
当沈寒星推开会议室门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开了锅。
陈陆军正对着镜头撸袖子,露出小臂上模糊的纹身。
各位网友评评理,我亲儿子在她手里养了几个月,现在说不让见就不让见……”
陈先生,如果您对抚养权判决有异议,沈寒星的声音极为柔和,手却悄悄按向口袋里的录音笔。
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但在法院重新判决前,
她指了指直播间左上角的实时观看人数。
在网络上散播谣言,已经涉嫌诽谤。
陈陆军现在已经不怕这些了。
甚至还在期待沈寒星闹大。
到时候他反而可以利用这个流量继续赚钱。
然后下一刻!
傅景珩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
他穿着深灰西装,领带夹闪着冷光,身后跟着两个戴耳麦的保镖。
陈陆军看见他,眼神立刻亮起来,却在对方擦肩而过时愣住。
傅景珩径直走向沈寒星,伸手要碰她肩膀。
沈寒星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会议桌。
傅景珩的手悬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却很快被职强装出来的微笑掩盖。
我代表傅氏集团来的,只是想帮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