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为了你母亲吧。”
“我听说,你们为了你母亲结婚这件事,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的话毫不气。
不给傅景珩任何面子。
傅景珩却是不当回事。
“你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我是真的很想请你帮忙。”
沈寒星冷笑。
“若是我没记错。”
“咱们算得上敌人了,不要这么假惺惺的。”
“而且,你很清楚,我是建筑设计,文创设计不过就是赶上了流量车,胸针这玩意,我不会设计。”
傅景珩的眼底满是冷意。
“你真的,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是啊,你刚看出来?”
沈寒星一脸烦闷,只觉得自己今天不是幸运而是晦气。
傅景珩冷笑一声。
“你应该不知道祁墨勋最近来M国是做什么吧?”
沈寒星蹙眉。
“你什么意思。”
傅景珩看向身后的宫殿。
“你真以为他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不给沈寒星询问的机会。
他其实就是想要沈寒星自己去找答案。
祁墨勋之所以能被喜欢,是因为身在高位。
可若是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没那么厉害呢。
江星晚这样慕强的人,还会在乎祁墨勋吗?
……
回程的路上,沈寒星很是担忧,一脸的不悦。
祁墨勋以为还是因为女王的原因。
低声说道。
“女王随性的很,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沈寒星忽然问道。
“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失踪案吗?”
其实她真的这么认为的。
毕竟祁墨勋真的神秘的很。
有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
可现在因为傅景珩的话,她不确定了。
“祁总,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有困难?”
“祁总,我跟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若是瞒着我,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祁墨勋本来刚要说出来的谎话又咽回去。
“好,带你去看看。”
……
M港的风卷着咸涩的海腥味灌进安全帽的缝隙,沈寒星盯着平板电脑上跳动的应力曲线,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急促的斜线。
三十七层的玻璃幕墙后,钢结构框架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像钢筋断裂前的低吟。
沈工,实时监测数据又超标了。
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颤音,这位刚毕业的研究生镜片上蒙着水雾。
标准局的专家说,照这个速率,下周的强台风测试怕是......
沈寒星来了这里,谎称自己是一个工程师,现在被称为沈工。
而且祁墨勋必须要去外面进行实地勘测,所以让她在办公室内主持大局。
她现在也很心慌。
头顶突然传来咔嗒脆响。
所有人抬头,只见天花板中央的防火喷淋管道接口处,蛛网状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水滴顺着裂缝砸在大理石地面,在质检报告上晕开大片墨渍
祁墨勋的皮鞋尖碾过那滩水渍。
他西装袖口还沾着昨夜跨洋会议的疲惫,此刻却在看清监测数据的瞬间瞳孔骤缩。
把所有结构工程师叫到会议室。他的声音像冻过的钢尺。
会议室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
首席工程师安德森摔着英文版计算书,金色卷发随动作狂乱飞舞。
瞧瞧你们华夏人的设计!桩基础承载力计算居然漏掉M国黏土特有的蠕变参数,现在整个结构的频率共振区间和台风周期完全吻合!
投影屏上,三维模型的桩基部分正以夸张的幅度扭曲,像被无形大手揉捏的橡皮泥。
华夏工程师们噤若寒蝉,只有沈寒星注意到,安德森用来演示的模型里,桩基深度数据被偷偷改短了五米。
安德森先生,她突然开口,指甲叩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响,
“您的模拟是不是错用了初期勘察报告?”
“最新的地质雷达数据显示,三十米深处存在古河道沉积层,我们的桩基设计是深入到中风化岩层的。
金发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一个新来的资料员懂什么?这是M国注册工程师的权威结论!
他转向祁墨勋,我建议立即停工整改,否则等建设部介入,祁氏集团,甚至整个华夏在亚太区的执照都保不住!
沈寒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
而且之前见女王的时候,女王的态度就很不对劲。
现在她终于明白。
原来女王是想要更换祁墨勋。
想要让这个项目重新建造,让傅景珩来负责。
难怪傅景珩会那么自信。
好像是确定她知道真相之后就会去求他一样。
她指尖在桌下掐进掌心,突然站起:我申请二十四小时内给出解决方案。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旁边的工程师声音压得极低,这是最高规格的商业综合体,容错率为零。
沈寒星回视他的目光,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倔强的倒影:如果失败,我承担全部责任。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调取所有原始数据。”
顿了顿。
她看向对面那个金发碧眼的人,“包括被某些人刻意忽略的土层剪切波速测试报告。
安德森的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响:荒谬!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不,沈寒星翻开笔记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公式。
“我只是个结构工程师。现在,我需要一台能运行ANSYS的工作站,以及贵公司锁在档案柜最底层的,第三版地质勘察报告。
安德森愣下。
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看向祁墨勋。
“祁总,你们的态度,我会如实告诉女王。”
祁墨勋摊手。
“二十四小时而已,怎么,你们等不起?”
安德森:“!!!”
“其实你们M国是害怕吧,怕我们成功之后,你们反而下不来台?”
安德森的脸色更是难看,“祁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祁墨勋丝毫不畏惧他威慑力。
反而淡然地点头。
“非常清楚,我也能为我的话负责。”
“好,很好!”安德森气的一拍桌子。
“那就二十四小时,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做不到,是怎么灰溜溜滚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