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姑的打算是一年后就让云朗娶新人,云朗不过刚三十,再娶一个,生个孙子,好过要云瑶的孩子姓章,那才是章家的孙子。
她私下里和春桃的母亲商议,她知道人选要早找,云朗毕竟成过家,有一个孩子,好人家的姑娘,未必愿意,不过她家云朗人生得好,说起来职业体面是先生。
春桃的母亲,没敢接茬,她是个老实人,想着云朗既然说了云瑶成亲之前不成家,应该说到做到。章大姑一扭脸,不过那么一说,又不是女人守节,男人守一年就算是有情了。
春桃的母亲叹息,她和章大姑都是守了一辈子,为什么男子守一年就算有情了,她口里答应帮着相看,但并没有行动。
春桃的母亲悄悄和春桃说了,春桃无语,这事她不好管,干妈的心思,她最明白,一直纠结一个孙子。
春桃在信里把宛如去世的事告诉了宛宏,那时宛宏在打战,接到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
宛宏风尘仆仆的回了家。
吴太太看见儿子,眼圈红了,宛宏最直接的感觉是,父母老了,母亲还好些,到是父亲,头发白了一半,腰有些弯了,神情再无当年的严厉,他心里一酸,几乎泪下。
宛宏知道他是长子,必须挑起家里的担子。
他安慰父母,又谢了春桃操持家务。
他到章家的时候,看见云瑶在院子里拿了花剪修整梅树枝。
那时的感觉,有些恍然如梦。宛如小时候,也爱修理花木。他走上前,伸手抱下云瑶,一时间,分不清,宛如和云瑶,泪光中是云瑶叫舅舅的声音。
他擦掉眼泪。
云瑶问他,舅舅,你怎么哭了。宛宏一笑,没有,沙子迷了眼。云瑶点头,现在有风,爸爸也常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