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姑自有她的心事,这个绣房她打理得并不太精心,幸而绣房的人都是原来的老人,章大姑一切按照江掌柜的规矩就行。
宛如的绣品不多,但都精致,她在刺绣上屡有创新。英子常和她一起切磋,还带了好多洋画报给她看,外国的油画。
章大姑和春桃的母亲叹息,这几年了云瑶已经四岁了,宛如一直没再怀胎,看来真是大夫说的,不能再生了,只一个女儿如何了得。
春桃的母亲知道这话不好接,宛如是自家女儿的小姑子,一语不慎可能给女儿找麻烦,况且,章大姑本是宛如的亲姑母,就转了话题,夸赞云瑶手巧,小姑娘好似天生会绣,已经能帮母亲分线,还会简单的扎花,到是章大姑不放她碰针,怕对眼睛不好,她就和父亲学画画。
章大姑私下和儿子说,现在也有人家为了子嗣纳妾的,也不是不可,云朗马上拒绝了,妈,这话不能提了,若是让舅舅知道如何是好。
章大姑并不死心,你舅舅也不是章家的人,管不得章家的事,云朗劝导母亲,这些年都是舅舅相帮,现在家里才算好起来,可也是宛如的嫁妆起了作用。
章大姑有些无趣,她知道多亏自家兄长,可是想到没有孙子,还是有些不喜。
章大姑对宛如的态度起了变化,会故意让宛如给她盛饭,给她洗头,宛如自然照办。她只是做这些事,不及绣花灵气,有时候章大姑会恼宛如手重,弄疼了她的头发。
张婶是旁观者清,章大姑的表情看在眼中,章大姑看宛如时,不是慈爱的,有时候是嫌弃,这让张婶心里一紧。
张婶借了机会,回了吴家,和吴太太说了几句,吴太太心里明白,总不过是这小姑子,想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