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但徐稳却也是不由松了口气。
至少这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功法，也无须过多担心自己身边之人是否会被替换。
那么眼下，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燕善在哪儿？”
居高临下的望着庞冯，他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庞冯面露苦涩，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这个我还真不知。”
“燕善道友是被逸天成带走的，至于是藏于何处，我等也不清楚。”
生死攸关面前，他也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直接一五一十的开口回答。
至于背叛？
人都要没了，还顾得上什么背不背叛。
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松口，徐稳捏着下巴沉吟。
燕善的行踪被隐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能说逸天成是十分清楚自己带来的狗腿子的性格。
正如庞冯，为了活命，能够将一切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事到如今，若想得知燕善行踪，还得会一会那上清仙宗的圣子。
只是对方身份特殊，若是在幽冥魔宗内出手，定然会引来怀疑。
既然如此，最佳的办法，便是以身作局。
眉心凝聚出一抹神识烙印，在庞冯惊惧的目光之下，直接拍入其脑海之中。
身躯猛然一震，觉察到识海中出现的烙印，庞冯脸涨如猪肝色，可却又无法出言阻止。
徐稳的实力，定然是在他之上，若是反抗，只会加快他的死亡。
正当他不清楚徐稳想要做什么之时，眼前画面再度扭曲。
瞬息间，他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厢房之中。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我已在你识海中种下烙印，若是觉察到一丝暴露我的想法，那么你就等着炸成肉泥。”
“现在，装作入睡，待到明日后，你就告知给逸天成，得知我要外出的消息。”
“将他引至幽冥魔宗外，便可饶你一命。”
“清楚？”
压着庞冯再床榻之上，徐稳淡然的声音传出。
既然要选择对付逸天成，那么自然也要将其引到外界。
否则一旦他们二人交战，定然会引来各宗掌门的注意，届时恐怕还真不好逼问出燕善的下落。
“我...我明白了...”
感受着体内传来的破灭气息，庞冯哪有拒绝的资格，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见他如此，徐稳也不再废话。
指尖灵力翻涌，墙体恢复如初，而他整个人也消失在夜空之中。
确定对方的气息远离，庞冯整个人都不由松懈下来。
彼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然被冷汗所浸湿。
从鬼门关处走了一遭，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好在，自己的性命算是暂且保住了。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是选择出卖圣子，还是为了宗门利益而将徐稳的计划透露而出。
可不管如何，自己似乎都已经无法抽身。
若是出卖圣子，一旦徐稳落败，等待自己的，定然是陨落身死。
另一边，若是告知徐稳的计划，恐怕还没有全部说出，自己就已经炸成一滩烂泥。
总而言之，无论怎么看，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人知道，在这无尽黑夜之中，庞冯究竟做出了什么抉择。
只是次日旭日东升之时，一众上清仙宗的修士已然早早起身准备。
清晨薄雾之下，楼宇之巅，徐稳静静望着那一群离开了阁楼之人。
他并不担心庞冯不会配合。
人在生死之际，总会选择最佳的方式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