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劲后,卲濯池赶紧背过身。
“出去……”叶栖棠觉得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卲濯池又愣了一下,出去,关门。
片刻后,叶栖棠黑着脸开门出来。
“大半夜的,你又来干什么?”
“腿怎么了?”
“倒霉,喝个粥都能被烫到。”叶栖棠现在处于冷静与狂暴的边缘,指不定下一秒会不会爆发出来。
卲濯池现在出现,就等着当炮仗被点吧!
“让我看看。”卲濯池没多想,抱起她就往沙发那边走。
摁下后,卲濯池直接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一手握起了她的脚踝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烫伤位置在大腿位置,快靠腿根了,有些隐晦。
水泡破掉后,皮肉泛着有些恐怖的粉色。
卲濯池的手还没碰到,叶栖棠就皱起眉头来。
“我去叫医生。”
“药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你替我上一下药膏就行了。”
卲濯池闻言,耳根子不由得发烫。
叶栖棠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自己的脚踝被抓得很紧。
“卲濯池,你要不乐意,我喊谭时御过来!”
痛!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手腕被男人的手指抓得更紧。
“你敢!”
叶栖棠吃痛,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
略重的鼻音里尽是委屈,“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跟他……你轻点!”
小气的男人掐了她一下。
“还叫吗?”卲濯池撒了手,起身去床边拿药膏。
叶栖棠就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脚步声。
“你是故意的?”她声音不重,却透着敏锐。
卲濯池拿来了药膏,小心翼翼为她上药。
就算卲濯池的动作再轻,叶栖棠还是忍不住哎哟起来。
细细软软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让卲濯池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疼,还是在撒娇。
不觉间想起了她十来岁时爬树掏鸟窝从树上摔下去,当时胳膊骨折,叫唤了好几天。
果然不管过去多久,她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怕疼。”卲濯池低声笑了笑。
叶栖棠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我有跟你说过吗?自杀……我自杀的时候……真的很疼。锐利的刀锋去割手腕。”
“我以为一刀下去就能死,结果啊……第一刀流血了,好疼。但是流了一会儿血液就凝固了。”
“于是我啊,一刀接着一刀又一刀割在手腕上。”
叶栖棠说着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疤痕,没了。
江颂年救了她,给她用了最好的祛疤药,早就好了。
但是仔细摸还是能摸到的。
“我记得我好像割了7刀吧……”
她的声音就这么在静谧的黑夜里响起。
话音落下,便是冗长的沉寂。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当初谭时御被背叛你,你就这么伤心吗?”卲濯池为她上好药,起身把药膏放回抽屉。
叶栖棠浑身放松靠着椅背,“伤心啊……毕竟离开时帝都的时候,我浑身都是伤。如果没有谭时御,我可能早就死了。”
这话一说,卲濯池许久都没有说话。
当年叶栖棠离开帝都时,他早已去M国开拓事业。
因为那件事,关于她所有的消息他都刻意不去问,不去管。
等他再回来时,才知道原来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卲濯池,我能问你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