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被人摁住,掌心的温热让她几乎失声尖叫。

    “卲……卲濯池!”

    身体被男人强行扳正,甚至就这么贴着对方的肩膀。

    “怎么是你?!”

    卲濯池蹙眉,怎么不能是他?

    宋城探身过来,贱兮兮一笑,“小姐,池爷不放心你。”

    卲濯池冷眸扫过,宋城又缩了回去。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叶栖棠衣着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很好,没什么可担心的。”

    与六年前乖巧可人的模样截然相反,现在的叶栖棠就像个一点就能炸的煤气罐子。

    宋城借着后视镜打量她。

    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十分漂亮,还没成年就被帝都的一些世家夫人相中。

    叶栖棠原本家世并不差,帝都叶家,书香门第。

    叶家的生意也是遍布整个欧洲。

    可惜,树大招风,在叶栖棠八岁的时候叶家夫妇死于空难,偌大的叶氏瞬间被长辈们瓜分得差不多。

    当时的卲濯池作为叶父的忘年交,也仅仅只比叶栖棠大了个八岁。

    他力排众议,从叶家亲朋的手里夺走了叶栖棠的抚养权,这才给了她一个还算安稳的避风港。

    只是谁能想到叶栖棠十八岁的时候,竟然……

    而六年后的今天,叶栖棠婚姻不顺,还双目失明了。

    思绪拉回,宋城打量着身后这两个面上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冤家,不禁叹气。

    下一秒卲濯池命令他落下挡板。

    没了宋城的视线骚扰,卲濯池看向叶栖棠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你就这么放不下那个姓江的?”料峭的声音像极了数九寒冬的冰椎子,往她心口上戳。

    叶栖棠撇过脸,不想被男人这么看着。

    哪怕是瞎了,她都能察觉到男人是用什么眼神鄙夷她的。

    “说话!”严厉的语气还跟以前一样。

    叶栖棠身体一抖,唇瓣都跟着颤抖。

    她心里冷嘲,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会臣服在他的威严下。

    “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叶栖棠!”

    连名带姓叫她,肯定没好事。

    “听着呢。”鼻子嘟囔出声儿,尽是不满。

    卲濯池心口闷着口气,眼皮都跟着跳了跳,一垂眸,就看到了叶栖棠手里攥着的塑料袋。

    里面放着好几只消炎化肿的药膏。

    喉结滚了滚。

    卲濯池这才缓和了语气,“你受伤了?”

    叶栖棠没说话。

    卲濯池拉过她的手腕,撸起了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不是一天形成的。

    “江颂年家暴你?”

    叶栖棠想把手抽走,反而被男人抓得更紧。

    “人渣!”

    “不是!”叶栖棠很想冲他翻白眼。

    卲濯池这人各方各面都很完美,唯独太专制了,总是“我要我以为,不要你以为!”

    “那怎么……”

    “卲濯池,你够了!江颂年是人渣,不是个东西。但他只是骗了我的感情,他没有打过我。这些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碰到的。”

    叶栖棠实在是忍不了了。

    这几天,一个个的……

    “真的?”卲濯池不相信,好在态度缓和了很多。

    叶栖棠点点头,小心翼翼抽出了手臂,同时小心翼翼地往车门边挪了挪。

    身体刚贴着车门,卲濯池突然又把她拽了回去。

    这一拽,叶栖棠大半个身体栽进了男人的怀里。

    隔着一层轻薄的衬衫布料,掌心逐渐传递来男人的体温。

    还有,强有力的心跳!

    “小、小叔!”

    忙不迭想推开,结果司机一个刹车,叶栖棠又撞了个满怀。

    跟花岗岩一样的脑袋直接撞在了某人的下巴上。

    只听到男人闷哼了一声,叶栖棠赶紧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

    话没说完,车屁股又被怼了一下。

    这一次,轮到卲濯池把她压在了他与椅背中间。

    两次相撞,叶栖棠后知后觉中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她的手……在抓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