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砸在了她光洁的腿上，叶栖棠浑身一颤。
三年前，这个男人也是用同样的姿态跟语气求她活下来。
她坐在床边没动，许久才松口，“好。我答应你，留下这个孩子。”
“真的？”江颂年喜出望外，“好，只要你留下这个孩子，我什么都依你。”
“包括让顾希彤坐牢？”
江颂年又陷入沉默。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江颂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叶栖棠背过身，只好闭上嘴巴。
他起身，给秘书打电话，刻意让叶栖棠听到通话内容。
“顾小姐那边，撤销她的律师援助。”
李秘书一愣，不太确定，“江总，不是刚让陈律他们接了案子吗？他们忙了一夜，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太太败诉。现在怎么……”
“闭嘴！”江颂年呵斥。
李秘书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好，我这就安排。”
电话一挂上，江颂年心虚得不行。
江氏集团的金牌律师团队从无败绩。
这番话叶栖棠全部听到，都快笑哭了。
还真是自己的枕边人啊，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棠棠，你别多想。这一次我什么都听你的。”
“滚！”
江颂年被无情赶出病房，一个人生着闷气去抽烟。
静谧的走廊尽头，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全程盯着他。
那种一眼能洞穿人心的眼神让江颂年倍感压迫。
同为男人，尤其是生意场上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气势上的压迫感，这是浑然天成，后天怎么培养都学不会的。
被人这么盯着，江颂年很不自在。
当下背过身去，但身后的锐利眼神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江颂年匆匆掐灭香烟，低头钻进电梯。
人一走，正好宋城从另一部电梯出来，与江颂年擦肩而过。
“池爷，您在看什么？”
卲濯池眼神冷冷，要杀人的样子。
“查到了。小姐她怀孕了……”宋城送上她的孕检单，“不过她不打算留下，约了本周五的人流手术。”
卲濯池捏着孕检单，眼里恨出了一道沟壑来。
“走吧。”
随手把孕检单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刚进电梯，卲濯池下巴微微一抬，“江氏的公司上市多久了？”
“满打满算不到三年。”
“嗯？”
“是小姐……替江颂年拉来的人脉。安德烈先生与江氏合作的半年后，江氏年底就上市了。”宋城如实说。
卲濯池闻言，轻轻一哼，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
宋城盯着他的侧脸，汗毛直竖。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啊。
*
江颂年回到公司处理工作，刚坐下没几分钟，李秘书就敲门进来。
“江总，顾小姐在楼下想见您。”
“不见！”
李秘书只好出去。
五分钟后，李秘书又进来。
“我说了不见！”江颂年不耐地扯下领带。
他心烦意乱，刚处理完网络上的黑料，又要照顾叶栖棠的心情，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顾希彤了。
喜欢她是一回事，但这些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
李秘书被骂了一顿，脸色泛白。
“江总，不是顾小姐的事情。是帝都那边来了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