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敢耍你奶奶?”
徐丽侠暴怒不已,掏刀冲我心口扎来。
可她这刀,落不下来。
一个粗壮手掌抓住了她的刀。
刀口锋利,手掌上鲜血直流,手掌主人却是翻着白眼,毫无痛感可言。
“我跟没跟你说过,你道爷的包,不能开?”
见我冷笑,徐丽侠瞬间醒悟。
不愧是留着人命的人物,徐丽侠反应很快。
她使劲一拽,刀口豁开手掌,抽了出来。
而后,她一刀就插在那人脖颈上。
男人翻着白眼,当场死绝。
“你杀人有毛用?”我继续冷笑,“既然说了是道爷,你当我跟你玩呢?你身后还有五个人,有种你把他们都杀了。”
还没等徐丽侠反应过来,身下死尸便弥漫出厚厚一层浓雾。
浓雾速度极快,透过徐丽侠,附身在她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这回,徐丽侠有意转身,却因为岁数太大,动作慢了一步。
身后男人一脚踹来。
徐丽侠整个人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瞧她那样,最少得折三五根骨头。
我一直没说我包里有什么。
可实际上,我包里才算是杀手锏。
那只巨观颅,就藏在里面。
徐丽侠翻我包时,巨观颅溜了出来,失了身后六人的神。
现在,巨观颅想上谁身就上谁身。
山上人杀江湖人,就跟碾死几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我控制男人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缓步来到徐丽侠身边蹲下。
“你刮刀徐丽侠的名声再响,有个屁用,那是死人名声,几十年前就不做数的东西。”我反问道,“要不要再问问,道爷我是谁?”
徐丽侠呼吸紊乱,声音从嗓子眼传来,透着股有气无力:“你是谁?”
“水底就不报了,单说名号吧,道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长夏无相堂李晨阳。”
“李晨阳?!”徐丽侠两只眼睛瞪的溜圆,“钱家父子就是你杀的?”
我摇了摇头:“不止,还有你徐丽侠,也会是我杀的。”
我抢过她手里的刀,随手丢给不远处的某个男人:“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杀了太仁慈了,你不是自诩为刮刀么,我就让你先尝尝,被刮肠油的滋味。”
“等等,道爷,道爷我错了,是老太太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错绑了山上人,您行行好,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留我一命吧!”
我脸色冰冷,起身转头:“老眼昏花,那就别要了。”
一声惨叫传来。
老太太叫的十分卖力。
我转过头,正好看见徐丽侠一只眼睛紧闭着。
一道血痕从她眼角流出。
徐丽侠紧捂着眼眶,疼得直抖。
我问道:“当年徐丽侠就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丽侠声音有些颤抖,却还能勉强听得清:“钱家有祖宗开了恩,要我过来调教小的,传媚。”
“掌舵人么?”
“不是,是三把手。”
“钱如也他爹?”
徐丽侠疯狂点头。
我又问道:“钱家没事闲的,让你传媚?有什么用处?”
“当时的掌舵人没后,让我传媚,好送过去几个小的受种,后来,传媚成了主流,可以用小的拓展人脉。”
我轻皱双眉。
还真是有钱人,玩的挺花。
“坐地雁这么一窝巢,谁出的主意?”
“钱如也。”
“他人在哪?”
“就在这边,前几天他请了山上神仙来迁坟,上山后再没下来。”
终于打听到了关杰师父的下落,我继续追问:“迁坟?钱家祖坟都没在这,迁谁的坟?”
“钱如也他爹钱讼死了两年了,尸体一直请高人调养维护,没落地,这阵子想在这边落地盖阴宅,不入祖坟。”
“因为什么?”
徐丽侠都哭了:“道爷,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就是下面干体力活的老雁,钱家留了我一命,我就得跟着钱家人活,不该打听的事,我从来都不敢多问。”
我一想也是。
徐丽侠说到底也不过是只老雁,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内幕。
我用脚踢了踢关杰。
这小子哼哼唧唧的,没醒。
我一阵无奈,又拍了拍他脸:“再睡,晚饭可就没你的份了!”
“啥!?”关杰猛地惊醒,“醒了醒了,带我一份!”
我解开他身上绳子,感叹道:“你这小子就对吃的上心,你师父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培养你,你不好好活着,万一哪天塌了,岂不是愧对你师父的良苦用心?”
关杰一脸懵圈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徐丽侠。
纵然是榆木脑袋,也该反应过来我搞定了一切。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晨阳哥,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先出去,等会我上去,那光头要找你的麻烦,你就说老雁断了,问他们还要不要小命。”
“要是光头不气,你就给他们点教训,别打死就行,那光头对咱们有用。”
关杰应下,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如今,地下室还有好多人。
可说到底,其实就只有我和徐丽侠而已。
“钱如也上了哪座山?”
徐丽侠很聪明,她反问道:“道爷,老太太好歹也是个江湖人,懂规矩,要是我说了,是不是就没命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抖机灵还有什么用。”
我心念起,男人手起刀落。
刀尖上,挂着一颗破碎的眼珠。
徐丽侠双眼紧闭,痛苦不已。
可她甚至连一句骂我的话都不敢说,只能拼命用脑袋猛磕地面,减缓眼眶中的疼痛。
我问道:“道爷我耐心不好,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千牛山,小镇往西十里路,那边山高,林深处全都是坟堆。”
我轻嗯一声,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顺带着锁上房门。
徐丽侠听到我脚步渐行渐远,她赶忙爬起身,冲我的方向磕头道:“谢道爷不杀之恩,谢道爷不杀之恩!”
我好奇道:“我有说过不杀么?”
徐丽侠身形一瞬间僵硬。
她脸色越发惨白难看。
可还没等她有动作,就被几个男人按住胳膊腿,平躺在地下。
“都说你们刮肠油这些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论心狠,比我们这些山上人还要可怕几分,我其实很想问问,操刀动手的那一刻,你徐丽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躺在案板上,做那待宰羔羊?”
我转身走楼梯回到地面。
身后哀嚎惨叫怒骂声不绝于耳。
这些声音依附在男人手中刀尖上,随着一次次落刀,重新回到恶魔腹中。
本该是一片地狱场景。
可实际上,这才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