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着一身华丽的凤袍在裴野的搀扶下下了肩舆,饶是眉宇间藏着疲惫也掩不住她优雅高贵的气质,眸光从跪了满地的人头上扫过落在庆和帝的身上,将胳膊从裴野的手中抽出,上前握住了庆和帝的手,“皇儿。”

    又顺带着拉起一旁俯身行礼的新荷公主,“新荷。”

    “母后一路受累了。”看着太后因病消瘦的脸及眸中的疲惫,庆和帝很是心疼。

    “母后。”新荷挽住太后的胳膊,透过太后的肩膀佯怒瞪了跟在她身后的裴野一眼,“母后瞧起来瘦了,十三这臭小子怎么照顾的!怎能让母后病了呢!待回去我定好好罚他!”

    “唉,不可不可。”拍了拍新荷的手,太后摇头,“十三成婚了,懂事了,这一路将哀家照顾的很好。”

    新州离上京虽不远,但也有半月的路程,这一路上多亏了裴野在马车里陪她聊天说话,才打发了这路上的乏味。

    至于伤暑,实则是她途中贪玩,执意要去赌坊小赌一把上了瘾待的太久,才中了暑气病倒。

    想当年尚为先帝嫔妃时她就常溜出宫去赌坊玩耍,如今年纪大了,除了裴野再也没人能惯着她让她去赌坊了,这是她们之间的小秘密,可不能让裴野因此受罚。

    回眸看着裴野含笑的眼睛,太后抬手点了点新荷公主的眉心,“不许罚他,你若是敢罚他,哀家就罚你!”

    “好啊,这臭小子何时把母后的心都给收买了!”脸上佯做恼怒,新荷公主娇嗔道,“您竟为了他要罚我!”

    “哈哈哈……”愁苦了半月的庆和帝脸上露出了笑容,“有母后在,别说是你了,连朕都不敢罚这臭小子……”

    “你还不敢?”眉头一挑,太后直接揭庆和帝的老底,“把他扒了裤子吊在御书房打的人不是你?要不是……”

    “咳咳!”裴野老脸一红,低咳一声打断三人的对话,“皇外祖母,这么多人跪着呢,留点面子。”

    后宫妃嫔及众臣跪在庆和帝的身后,闻言将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低了些许。

    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庆和帝和新荷公主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走在前面,裴野见此悄悄移到姜祈安的身侧,借着将她从地上扶起的姿势,趁机搂了搂腰。

    “安安~”手指勾在姜祈安的腰上,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裴野趁机往她的身上贴了贴,眸中满是委屈,“好想你~”

    大庭广众之下被搂腰拉手,哪怕已是夫妻,姜祈安还是瞬间红了脸。

    “咳咳!”昭王领着昭王妃从二人面前走过,看着二人当着众人的面悄咪咪拉手的模样,咳嗽一声,“想也憋着,这么多人看着呢,五弟你不知羞,弟妹还知羞呢!”

    “走,进去陪本王喝两杯。”话落,他抬手拍了拍裴野的肩,眸中满是揶揄,“喝点酒助兴,再多吃点菜养足体力,回去才好发挥。”

    听着昭王的话,姜祈安的脸更是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