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子俩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拿着个破魔方，完全没注意到她。
胡秀秀咬咬唇，听着胃部传来的低鸣，嘴角往下一拉，端着空锅去隔壁老太太院里接水。
陈征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抬头看了过去，神情不明。
只一眼，很快笑着低头看儿子拧魔方。
打乱的魔方在孩子稚嫩的小手里，不出一分钟就恢复了原样。
陈征由衷欣慰，“小杰真棒，爸爸速度都没你这么快。”
“是陆妈妈教我的。”
没有胡秀秀在场，小杰放松之余，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陆妈妈？”陈征一愣，“你陆爸爸之前的媳妇？”
小杰点点头，一双眼睛清澈真挚，“她可厉害了，三两下就把魔方复原了。”
陈征没见过白姝彤，只是听家属院里的人说过。
漂亮、勤快、能吃苦……
给秀秀修屋顶、换灯泡、洗內衣裤这些事他也听说了，是有些过分了。
但他就是不明白，白姝彤既然选择忍耐吃苦干了那些活，就说明是她自己愿意的。
何必后来大张旗鼓的离婚，搞得全大院的人都觉得是秀秀导致他们感情破裂似的。
如果不愿意，当初就不要那么做，就算和陆明琛吵架离婚，也碍不着秀秀什么事情。
当然，陆明琛离婚他也心有愧疚。
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责任不能全部推到秀秀母子身上。
陈征现在面对陆明琛心情无比复杂，可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是要站在家人这边，护着自己妻儿的。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胡秀秀和人的说话声，“爸、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儿媳妇。”老年女人不气的呵斥声传进屋里，紧接着就是急匆匆的脚步，两道苍老的哭喊声也越来越近，“我的儿啊！”
陈征听到父母的声音，立刻带着小杰起身往门口走。
陈父在前，陈母迈着小碎步紧跟在身边。
老两口看到儿子，脸上的皱纹顿时挤成一团。
陈母扑上前，上下仔细打量，老泪纵横，“真的是我儿子，瘦了，受苦了。”
陈父站在一边眼眶湿润，声音克制颤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胡秀秀在门口被老两口怼了一下，望着房间里他们抱做一团，忍不住翻了个翻眼皮，拉着脸烧水做饭。
陈征余光扫见她的表情，发红的眼眶微沉。
“哎呀，妈和你爸忘了和陆团长道谢了。”陈母一拍大腿，就往院子外走。
他们老两口来临城接胡秀秀和孙子，不知道母子俩住在哪里。
下了火车就联系了陆明琛，没想到得知儿子陈征还活着的消息。
真的是天大的喜事。
陈征心头微动，跟着父母往门外走。
陈母两条腿倒腾地飞快，在巷子口把人喊住，极力挽留道，“陆团长，秀秀和小杰在临城太麻烦你了，家里正做饭，吃了饭再走。”
陆明琛摆手，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弧度，“不了，叔叔阿姨，部队还有事。”
“爸妈，你们回去吧，我送他。”陈征几步走过来。
陈父陈母离开，陈征示意陆明琛去巷子外的大树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有一种不能说破的微妙感盘旋在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