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白姝彤就想回去了。

    苍云烽却直接停在馄饨对面的灯笼摊位上。

    小摊架子上挂了一整面的纸灯笼,他问,“喜欢哪个?”

    “我……我吗?”白姝彤有些不确定,结巴道。

    平日里她总是一副板板正正,认真干活学习的样子。

    年轻女同志该有的小情绪会被她收的干干净净。

    可她不经意见呆愣迷糊的样子,还是会泄露她年轻面孔下少女的颜色,将天真和懵懂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一种对任何男人都直达心底吸引的表情。

    如一束雨后放在窗台上的百合,又如山间泉水边开出的不染尘埃的花,花瓣柔.嫩舒展的绽放。

    苍云烽心不由悸动,舍不得移开眼,还是不着痕迹的转过目光。

    怕把人吓跑了。

    她是胆小的兔子,一段婚姻失败后,就变成了缩头乌龟。

    “嗯,”苍云烽将目光转到各种造型的纸灯笼上,“想要哪个?”

    “我都多大了,”白姝彤不由羞囧,扁嘴拒绝道,“这都是小孩子玩儿的!”

    “谁规定灯笼必须是小孩玩的?”苍云烽的话让白姝彤愣了下。

    男人拿下一个粉色荷花造型的灯笼,“这个可以吗?”

    刚才她和他走过来吃饭的时候,看到有人拿着这个造型的灯笼,眼神就会投过去。

    “我不要。”白姝彤连连摆手。

    “什么都不给你买,待会回去,爷爷和奶奶可饶不了我。”苍云烽搬出老两口,左手却抄在裤兜里,指尖摩挲着两张电影票。

    这是爷爷奶奶替他和白姝彤准备好的。

    可是,现在还不是请她看电影的好时机。

    纸灯笼一毛钱一个,白姝彤没再拒绝。

    似乎是怕她不好意思拿,苍云烽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灯笼。

    在老板那里要了木棍、小木片、铁丝和细细的红蜡烛。

    做好托灯笼的底座,而后点上蜡烛固定在木板上,将两个灯笼分别套进去。

    蜡烛暖黄的光罩在纸灯笼里,随着火苗微微晃动。

    白姝彤和苍云烽一人一个提着在路上走,没了羞窘,反觉得好玩。

    她不由回忆起儿时。

    那时候家里穷,奶奶是断不会让他们花钱买灯笼的。

    养父就会用竹子劈成细丝当成骨架,用红纸给他们姐妹简单糊一个圆柱形,可是造型就是不如荷花的好看。

    荷花样的灯笼是算是市面上常见的,可惜小时候的她,年年都想要,年年都没有。

    等到她上了高中,成了大孩子,灯笼便和她做了年龄切割。

    那是属于小孩的玩具和快乐。

    “小时候,我和妹妹们的灯笼都是养父做的。”白姝彤慢悠悠和他往前面走,唇边压着赧然的笑意,“这是我第一次买灯笼。”

    尾音未落,几个孩子甩着手里的灯笼从后面横冲直撞的跑过来。

    白姝彤的灯笼被他们碰到,蜡烛不堪摇晃倒在底托上。

    火焰瞬间吞噬薄薄的荷花灯笼,沿着骨架往上蔓延,好似要烧到白姝彤执木柄的手。

    苍云烽见她不松手,夺过灯笼丢到一边,转头执起她的手仔细检查,“没烫到吧?”

    两人离得很近,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上下翻着她的手心手背检查。

    白姝彤抬眸,地面大盛的火焰映在男人脸上,轩眉俊骨,冷锐专注的眸子里难掩紧张。

    被男人握住的手掌像是被烫到一样突然抽了回来,白姝彤扯出一抹笑,尽量自然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