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不予计较,可我呢?”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反而慷他人之慨,拿我受的委屈来表现你自己的大度和善良。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白姝彤冰冷尖刻的话,仿佛千万利剑,穿透陆明琛的身体,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他一贯从容冷淡的眼中满是焦急,拧紧眉头解释,“彤彤,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白姝彤眸中迸发锐利的光,声音尖锐,“可你的行为就是那么说的!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我那时也只是个刚嫁给你的新娘子,在陌生的家属院唯一的依仗就是你。”

    “你说我不告诉你胡秀秀做的这些事情,还用我告诉吗?”

    “大院里的疯言疯语你都不听,我说了有什么用,小杰有胡秀秀和你当靠山,我身后连唯一的依仗都没有,没有靠山的人,说什么都是白说。”

    这些是他不曾想过的。

    陆明琛沉肃的目光闪烁,嗓子发堵,“彤彤——”

    白姝彤别过脸望着远处,眼神冷冷道,“你这段时间离我远一点吧!我不想再因为你的缘故,有什么闪失。”

    陆明琛薄唇紧抿,盯着她冰冷无情的侧脸,最后妥协道,“好,我们都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说完,转身离开。

    ……

    次日,白姝彤和陈大妞又去下面的煤场维护维护之前的关系。

    张钊则和小六在印刷厂忙活了一天。

    一切准备就绪后,白姝彤就开始守株待兔。

    深秋的风已染上几丝凉意,余天民来到临城的第二天,白姝彤在市政府门外截到他。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鼻梁上架着眼镜,头发整齐的梳到一边,走路的姿势,领导派头十足。

    或许是刚和政府里的人商讨完事情,身上那股子很强的气势还没收敛起来。

    张钊看着对方,有些镇不住这气场,“白妹子,行吗?”

    白姝彤皱眉。

    陈大妞到底是当过兵,心理素质很强。

    不等白姝彤说话,她目光坚毅地盯着余天民出来的身影,语气犀利道,“张大哥,你现在这话就是在扰乱军心,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张钊,“……”

    白姝彤注意力都在余天民身上,见他一出来,忙笑着上前,爽朗道,“余老板,真巧啊!”

    余天民被突然拦住去路,侧眸一看,板正严肃的脸上漾出笑意,“哟,白同志!”

    白姝彤自然大方道,“余老板,上次你可是答应了,让我尽地主之谊的!择日不如撞日?”

    余天民顿了下,当时只是套寒暄,没想到她还记得这茬。

    眼前的小姑娘穿着板正的套装,脖子上围着当下流行的丝巾。

    身后两个人同样穿得精神抖擞,十分正式。

    余天民的视线在一本正经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嘴角轻松的笑意渐渐套敷衍。

    “吃饭就免了,心意我收到了。”

    说完,握住刚好停到他面前的车子门把手上,准备上车离开。

    白姝彤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忙笑着将推荐信递过去。

    “余老板,这是陈叔叔的推荐信。”

    余天民一顿,不明所以的目光落在眼前纤白手指捏着的纸上。

    视线扫到遒劲有力的陈丰年三个大字时,余天民才将手从门把手收了回来。

    他接过推荐信,低眸仔细看了起来。

    等看完抬起头,他望着白姝彤,眼睛里是逼人的冷锐,语气严肃夹着警告。

    “小姑娘,煤炭不是摆摊开店,这个钱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