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也没有卖关子,小嘴一张,叭叭就开始说。
“咱娘不是身世不明吗?”
“家里你和老三长得像爹,小妹长相和娘很像,我虽然长得帅,但却和爹娘的长相没有那般相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长得像是外祖家的人?”
“而那个人,刚好就认识外祖家的人?娘被爹捡回来的时候,可是随身带着几两碎金,估计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白云起说完了,眼巴巴的看着白云行。
白云行垂眸思索片刻。
“听起来,很玄乎,像是做梦一样,但不是没有可能。”
“系吧,系吧!”
白云起猛地一拍大腿,眼眸亮晶晶的,声音都有一种期待搞事情的激动感。
顺便提一嘴,爹娘那边的口头禅真的好有意思。
是吧是吧,可以变成,系吧系吧!
“那我一会儿就动手?你帮忙给我掩护一下,别让你姐察觉了!”
看着面前蠢蠢欲动,使劲儿掩盖着激动的大哥。
白云行嘴角抽搐一下。
要是大哥不说他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修士,就这个样子,谁敢信啊!
旁边的小卷卷暗自点头,表示二哥说的太对了。
不过,大哥和二哥在说什么?
两个人也没有贴着耳朵说话呀?怎么她听不到呢?
大哥又开什么罩了吗?
一阵冷风吹来,小家伙主动往娘亲的怀里靠了靠,主打一个抱的紧紧,就能暖暖和和的。
打了个哈欠,多少有点困了,今天算数用脑过度,刮风下雨,还在娘亲温暖的怀中,这就是天然的摇篮。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场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夜晚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慕家军这边升起了火,主要是让几个孩子烤烤火,顺便喝点热粥。
很快就到了深夜,卷卷抵抗不住,窝在娘亲身边沉沉的睡过去。
姜黛和白添也睡了,但没有睡太死。
笑话,就这种环境,还能睡死,那真的就是人才了。
慕家军的人更是没有睡,提防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你不睡觉吗?这小身子能熬?睡吧。”
慕昭媛来到还醒着的白云行身边,小声劝说着。
“现在有点睡不着,一会儿困了肯定睡。”
白云行说完后沉默片刻,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呼呼大睡的那个哥。
吃饭前大哥还说一会儿要行动,让他帮忙帮衬点。
谁知道,刚吃完饭没多久,大哥就睡了。
白云行想了一会儿事情,困意才逐渐爬上来。
这具还在长个的身体是真的熬不了夜,白云行也不硬撑,刚找个地方躺下,马上就要睡着了。
却听到有人像是叫魂一样叫着他,声音压低,但掩饰不住的激动。
“白云行?”
“白大毛?”
“大毛?”
“毛儿?”
还能是谁,这个像是叫魂一样的声音,当然是他风风火火的大哥了。
白云行:……
有时候真的很想要给大哥来一巴掌,就像是打蚊子一样。
白云行心里吐槽着,可还是乖乖的睁开眼睛,害怕真的有什么事情。
结果刚睁开眼睛,就见眼前的大哥还是呼呼大睡着,丝毫就没有任何醒来的痕迹。
白云行:?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魔怔了,想大哥想疯了的时候。
大哥的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
“嘿!闭上眼睛,哥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快快快!一会儿我说不定就舍不得用灵力带你了。”
“趁着哥哥对你还有爱,快闭眼。”
白云行:……
看得出来,大哥对于打劫土匪窝后灵气充沛很是满意。
虽然有点心情复杂,但白云行还是乖乖再次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黑暗没有如约而至。
反而是眼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场景朦胧,很多细节根本就看不清楚,甚至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模糊的。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人模糊混乱的记忆。
“答对喽,这就是那个疯女人的记忆。”
大哥悠哉悠哉的声音蓦然在耳边炸响,白云行面上平静,只觉得自己应该习惯大哥这个样子的。
“我现在的灵力也不多,勉强能带一个人进来,家里面,只有你和小卷儿是这个王朝的人,带小卷儿进来,怕是要被吓醒,也没啥用。”
“带你进来,你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搞清楚这个女人的来路,你可以吗!”
还没等白云行出声儿表态。
白云起就抢先回答:“大哥相信你当然可以了!”
白云行:……“好。”
白云起:“嘘嘘嘘嘘,不要开口说话,别人会以为你在说梦话,用意识,用意识!”
白云行嘴角微微抽搐。
“不要在心里蛐蛐我,我能听到的!”
白云行只觉得和大哥相处下来,他的脾气应该能被磨练的更好。
眼前的画面开始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大哥实力不行,也可能是因为女人记忆混乱,所展现出来的画面,模糊,杂乱,没有一点逻辑。
不过,从一闪而过的建筑和服饰来看,白云行推测出来,是在富庶的云江,并非京城。
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草,这踏吖的是真的像我!”大哥的声音猛地响起。
白云行已经无比淡定了,并试着用意念回复:“嗯,应该说你像他小时候。”
顺便纠正一下大哥话中的漏洞。
白云起:“前面不是也出现了几个人吗?你一个也不认识吗?”
白云行:“哥,我死前才十几岁,其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北蛮边境,我都没有去过云江,我一个也不认识很正常啊!”
“哦,那倒也是。”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眼前乱七八糟,像是流水账的回忆。
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反正知道了这人是云江人,家底颇为富庶,时间大概在二十多年了。
“你说,这个像不像咱娘?”
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四岁小姑娘,白云起开口问着。
白云行点头:“好像是有点像。”
回忆中人脸的模样其实没有那么那么清晰,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只见过这小女孩一两面,时间长了,回忆起来就自动模糊了。
不过,看着小女孩儿头上的头绳,白云行倒是想起了什么。
“这是京城时兴的头绳,我二姐小时候有,所以,这个孩子要是娘的话,应该是从京城来的。”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想一个人的长相可能想不起来,但总会对一个人身上某个特征记忆深刻。
混乱的记忆继续像走马灯一样,没有停歇的播放着。
随着一片冲天的红光,白云行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恶心的感觉从胸膛涌起,直冲鼻腔来。
猛地睁开眼睛,他就见到了尴尬与他对视的大哥。
白云起挠挠头:“被踹出来了,你还好吧,没来得及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