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大约六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的西瓜刀在身侧挥动,发出森寒的冷光。

    刚鼓足勇气围过去的人立马后退,面带惊惧和愤怒。

    那人嗤笑一声,挥动西瓜刀指向众人,嚣张的大喊:“刚刚没掏光裤兜的自觉点,否则惹老子不耐烦了,一个一个地切了。”

    说完,他又指向孙绵绵,“谁能拿下那个小娘们,就不用掏裤兜。”

    他这么一说,当即有人动了心思。

    就连孙绵绵对面座位的那个带小孩的妇女也高声大喊:“同志,那个丫头还有个同伙在这里。”

    孙景烁本就单瘦,斯文书生样,一看就好对付。

    此时,原本一直在孙景烁对面假寐的中年男子也睁开了眼,他嘴角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孙景烁气的丹凤眼变大了一倍,愤怒地指着那个妇女,“闭嘴!否则,歹徒没来之前,信不信我先收拾了你。”

    孙绵绵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家二哥真的很行,没有掉链子。

    得救的大爷也怒目瞪着那个妇女,“还真是人心不古!看样子你们是一伙的。同志们,先把这个妇女控制了再说。”

    听他这么一说,有人就朝那个妇女靠近。

    他们不敢直面拿刀的歹徒,还能怕一个带娃的妇女吗?

    要是公安来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呀。

    哪知那位妇女见众人围拢过去,哭诉:“我不是,我只是不想受罪。”

    孙绵绵轻嗤一声。

    也就在这时,那位拿着西瓜刀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她五米远处。

    他所过之处,人群作鸟兽散。

    当然,散了的是那些又一次掏腰包的人。

    “小丫头,不如你跟了我,你看,我们赚取多轻松。”

    听到他大言不惭的话,孙绵绵呸了一口,“但吃枪子更快。”

    话落,手中的银针飞出,定住了他要砍向别人的那只手臂。

    “你?”他惊恐的看向那只失去知觉的手臂,同时,视线扫过他那两个一动不动的伙伴,心里大惊。

    原本他以为那两个蠢货是被小姑娘手中的弹簧刀和武力镇住了。

    哪想到会是这般。

    “你会定穴?”

    孙绵绵没理睬他,看向了众人,“大家帮忙绑了吧!想必列车员和乘警很快就来了。”

    “是是是!多谢姑娘出手。”

    大爷是第一个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索,麻溜的绑住了对他出手的那两个。

    至于另一个,也不知道是用谁的红腰带反绑了双手,扔在了地上。

    “小丫头,快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你从这条线上走,没人敢惹你。否则,你真的出不了车站。”

    最后被绑住的那个拿西瓜刀的男子大声嚷嚷,俨然没有一点惧意,对法律也没有一点敬畏。

    大爷气笑了,“口气倒是蛮大的,想必是惯犯吧。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你还能出来我就吃屎。

    不把你们连根拔起,一窝端了,人民哪有安生日子……”

    老人双手负在背后,腰板挺得笔直,眼神冷厉,自带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

    车厢里安静了。

    纷纷震惊于他这一刻的变化。

    孙绵绵诧异的看着他。

    这哪是个老农民,恐怕是某个离家出走的领导吧?

    念头刚闪过,列车长和乘警就赶到了。

    她没想到的是,不久后还会遇到这个李姓老领导。

    等把三个歹徒押走后,列车长恭敬地朝老人说:“您老怎么跑到这个车厢来了?多危险呀!”

    老人摆手,“危险?有上战场危险?

    要是不过来,我还不知道在咱们的列车上,竟然有人光明正大的持刀抢劫。

    还能出言威胁见义勇为的同志,说得这条线路就是他家似的。

    查,必须好好的查,一定要严惩到底。”

    孙绵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都不看那个妇女一眼,和孙景烁闲聊了两句,就闭目假寐了。

    她没想到,黑恶势力竟然这么猖狂,难怪明年会重拳出击黑恶势力。

    更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就是农民伯伯的大爷,竟然上过战场,是过来暗查暗访的好领导。

    正这么想着,感觉到有人推她。

    她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孙景烁。

    孙景烁眼神示意了一下,“是列车长。”

    她抬眸看去,正好和列车长对视。

    “小姑娘,谢谢你出手维护和平。经我们领导批准,给你们调去卧铺车厢。”

    这个情节似曾相识。

    可不就是她从京城回百顺时火车上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有清净舒适的卧铺,孙绵绵欣然接受。

    当即和孙景烁一起跟着列车长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他们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也走了。

    只剩下那个被教育了的妇女独自生闷气。

    卧铺车厢安静、清爽。

    孙绵绵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

    时间一晃就是二十个小时,他们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广市火车站。

    意外的是,排队下火车的时候,竟一眼就看到了从对面车厢走出来的络腮胡子。

    孙绵绵眼尖地认出,他背着的背包竟然是特战单位的专用背包。

    无他,原主曾在军区大院长大,对部队的信息了解得多一些。

    她下意识的开启了观气术,看到对方眉心处一团紫红色,且边缘还带着点粉色雾气,疑惑的甩了甩脑袋。

    她的认知里,并没有粉色雾气的解说。

    联想到他的性别和年纪,孙绵绵的脑海里猛地跳出一个词——桃花朵朵开。

    难道粉色就是桃花运的代表?

    那么,这个人红运当头,加上桃花运,出任务肯定是马到成功,心想事成的。

    她觉得观气术很有意思,当即又扫视了一圈。

    忽然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坐在他们对面的中年男子,目光一顿,视线一凝。

    呵!

    竟然是黑色,那就是死气缠绕,厄运当头。

    可惜了大好年纪!

    孙绵绵叹息着刚撤回视线,意外的看到那个男子竟然朝她笑了笑。

    她愣了一下,也没在意,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她回首望着广市火车站出口上方的大钟,神情恍惚了。

    这里的建筑标志和前世看到的一模一样,竟让她有种又穿回去的错觉。

    孙景烁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妹,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在百顺的时候,就听墨秦天说过,广市的早餐一绝。

    “吃过广市的早餐,其它的都是猪食。”这是墨秦天的原话。

    当时,孙景烁也在场。

    所以,才出站,闻到空气里甜美的香味,当即跃跃欲试了。

    孙绵绵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唾液四流。

    她环视一圈,指着一家前世就屹立在此的餐馆说:“走!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