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顾老三忍不住问。
“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顾长雁却没打算细说,只是含糊不清道,“反正你们只要好好看戏就行了。”
之后,事情的确如顾长雁所说,季知府很快找上门来。
只是,他不是来忏悔的,是来找祝神医解毒的。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胆大包天,竟然下毒害他,季家上下都中了毒。
季知府怀疑是顾家人干的,但是没有证据。
而且顾家有祝神医罩着,他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祝神医不给他解毒,他就只能等死了!
顾长雁背着手走到季知府面前,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季大人,我师父他进山采药去了,不在家。”
季知府的面色惨白,“那、那祝神医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呢!”顾长雁故作思考,“师父在山里待多久,取决于他想采什么药材,按照师父的习惯,在山里过个三四五天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三四五天!?”季知府忍不住尖叫。
在来找祝神医之前,他就找过大夫问自己的情况。
如果没有解药,他压根活不到今晚下山!
更别说等这么多天了!
真要等祝神医采药回来,估计他的尸体都发臭了!
顾长雁笑眯眯道,“如果知府大人等不及的话,我也可以帮您解毒。按照您的这个症状,说明毒素并不强,还是挺容易解的,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那就有劳了!”生死存亡之际,季知府也顾不上其他了。
“给知府大人解毒可以,但是有一事希望季知府能帮帮忙。”顾长雁事宜季知府伸手来,一边给他探脉,一边继续道,“我家农田昨日被毁,我爷爷也因此受伤,我想请知府大人能够调查一下幕后黑手是谁,最好能够将对方全都送进大牢!”
季知府表情僵硬,哑口无言。
顾长雁一边装作收回手,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问,“知府大人做不到?”
“本官会给顾家人一个交代的!”季知府连忙道。
这下,顾长雁才继续给他探脉。
装模作样地探脉后,她就写了一个方子,“知府大人可以派人去药膳坊捡药、熬药,其中一味‘天下珍’其实是一种极为珍贵的食材,大概只有药膳坊有。”
季知府拿着药方匆匆离开了。
百里风好奇,“就这么放过他了?”
“怎么可能?”顾长雁微微一笑,眼里泛起冷光,“沤肥新法一天没送到京城,他一天安生日子都别想过!”
药膳坊,是顾长雁让康悦祥开的饭馆。
别的饭馆、酒楼,讲的是色香味俱全,几乎是求着人进店。
但是药膳坊,却不求人。
甚至,它开店也是悄然无声的,只是真正火眼金睛之人早已悄悄成为药膳坊的常。
药膳坊的每一道佳肴定价都非常高,但仍有大批人甘之若饴。
因为这里的菜不仅是美食,更是药!
所以,因为某些隐疾而不能公开找大夫治疗的人在这里找到了治愈之法。
当天,季知府就解了毒。
当天下午,他就带人找上了顾家。
“本官怀疑顾家下毒谋害本官!若你们乖乖认罪,本官可以考虑从轻判决!”季知府思前想后,决定在祝神医回来之前,将顾家人一锅端。
到时候,他再将事情往其他人身上一推,将自己摘干净。
祝神医虽然名气大,但又如何,无凭无据地,他难不成能杀了他这个朝廷命官?
“砰砰砰——!”
捕快们粗鲁地砸门。
见无人应门,季知府冷声道:“喊门!”
捕快们当即大声叫喊:“顾家的人快滚来开门!知府大人前来查案,若你们不配合,便全当罪人抓进大牢!”
很快,门开了。
这会儿是顾老三和顾老四开的门,也唯有他们两人在面对季知府的时候,还能稳得住。
季知府一声令下,捕快们鱼贯冲入。
“顾家的,你们竟敢下毒谋害本官!”他厉声斥责,“可知罪!?”
顾家人面露惊惶,但心知肚明。
瞧顾长雁之前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们便知道季知府中的毒一定是她下的。
至于怎么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他们不知道,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顾长雁给家里人下毒,是为了锻炼家里人的抗毒性,但给外人下毒,那就是要命。
但,季知府可不是什么善茬!
“知府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家昨日农田被毁,家父受伤,我们一家子都在家中照顾他,没一个人出门啊!”顾老三率先揣着聪明装糊涂。
顾老四也道:“若家中有人进城,必定会在城门留下进城记录,知府大人一查便知。”
季知府当然知道顾家人昨日没有一人进城。
但是,他心中怀疑更甚。
不管是因为沤肥之法,还是因为被悄无声息地下了毒,顾家人都不能再留了。
他向来不喜欢出现意外。
季知府一声令下,“都给本官抓起来!关进大牢!”
“知府大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时候,顾长雁缓缓从顾家人身后走出,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幽幽道:“你今早不是还说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如今却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
“这些罪是不是你们犯下的,等本官一查便知!”季知府冠冕堂皇道。
“是吗?”顾长雁似乎被说服了,“我们是愿意跟知府大人去的,将知府大人的身体怕是熬不到审清楚那时了。”
季知府一震,急声斥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说您身上的毒啊!”顾长雁一脸的莫名其妙,“难道知府大人没发现自己下半身的那处没有一丝知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