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五年时光匆匆过去。
“叩叩叩——!”
“长雁,起来了吗?”门外,传来少年沙哑的声音。
“起了!”顾长雁连忙爬起来,“给我一刻钟!”
一刻钟后,她打开门,看见十五岁的少年站在门外,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真好看。
顾长雁笑弯了眼,“小风,早啊~!”
百里风俊朗的面上露出担忧,“昨夜这么晚睡,会精神不济吗?”
“没事。”回了话后,顾长雁才反应过来,“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顾长雁记得昨晚自己似乎是在药房里研制新毒药,结果一睁眼,她便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看着浅绿的纱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百里风无奈,“总不能让你睡在药房里。你才十二岁,若不好好睡觉,长不高该如何是好?”
顾长雁嘴角抽了下,“别用我哄哥哥的话来哄我!”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院子里,顾家人已经在三三两两晨练起来。
这五年来,顾家人已经养成了晨练的习惯。
顾长雁后来也教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太极拳、少林棍法、咏春拳、女子防身术。
各人练习了一段时间后,便挑了自己喜欢的拳法当作每日的晨练目标。
练拳是为了让自己有力量对抗危险,而不是纯锻炼,所以顾长雁让众人每天抽签决定单挑对象。
一开始,众人还有些茫然无措,但见顾长雁和百里风用学过的招式打起来后,他们便醍醐灌顶。
虽然比不得从小习武的人,但是这五年的锻炼的确让他们有了防身之能。
小药童在这五年来,也逐渐融入了顾家,顾家人亲切地称呼他为田小哥。
田小哥全名叫田子涧,是一个孤儿,当时身中奇毒,祝神医因为感兴趣而收留。
之后,田子涧烧火做饭、缝衣赶马……凡是生活琐事,他无一不会,才堪堪留在祝神医身边打杂。
也是跟随祝神医久了,田子涧才敢叫“师父”,虽然祝神医从来没有承认过,但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便让他觉得心满意足了。
这五年里,发生的事情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家里,顾老四和丁氏在第二年风光成亲,丁氏正式成为顾长雁的四婶,如今孩子都一岁了。
农田上,在顾长雁的指导下,顾老汉的实践下,沤肥之法已经逐渐完善,从第三年开始,家里农田的收获已经可以达到上交的标准量了。
生意上,顾老三、顾老二和顾老大联手开起一家木工坊,平时多做一些木工玩具,简单的如积木、木头车,复杂的如数独、孔明锁,都深受追捧!
特别是数独和孔明锁,甚至都被卖到京城去了。
当然,最开始的图纸是顾长雁提供的,但是顾老大是个天赋型选手。
看了几遍之后,他豁然开朗,设计出来的孔明锁甚至比顾长雁给的图纸还要精细、复杂!
除了木工玩具外,顾长雁还让顾老大给自己做各种弩,从大到小,从粗糙到精细,从单射到连射……五年时间里,他做了无数把十字弩,最终只有两把,其功能可以媲美顾长雁在系统里兑换的十字弩。
晨练结束后,顾长雁将早餐端上桌,一家人坐下吃。
没一会儿,顾长安吐了。
其他人白了脸。
“长雁,你又下毒……”顾老三咽下嘴里的肉包子,觉得喉头一阵阵发酸,但勉强还能扛得住。
顾长雁一连三问,“什么时候中的毒?我什么时候下的毒?下在哪儿了?”
众人快速思考。
“我们是吃了早饭才中的毒,你大约是端早饭来的时候下的毒?下在……茶里?”
顾长雁摇了摇头,“对了,但不完全对。”
丁氏才思敏捷,很快便反应道:“是下在肉包子皮上!刚才只有长福和长省没有中毒,他们的肉包子是你拿给他们的!”
“四婶答对了。”顾长雁笑眯眯地安慰众人,“放心吧,经过这两年的抗毒训练,咱们家的抗毒能力都很强,要实在不适,就多喝水,多上几趟厕所就能排出去了。”
此话一出,顾老汉带头冲去厨房舀凉白开狂灌。
之前流放,顾家人经历过喝生水闹肚子的事后,再也没人敢喝生水。
哪怕是山泉水,他们都习惯了煮开放凉了喝。
自五年前,顾长雁泡药液后,她便想着让顾家人也提高抗毒能力。
一开始,她还暗戳戳地下毒,想让顾家人慢慢适应被毒。
结果,第一次下手就毒翻了全家,还是祝神医及时出手,才没出什么大事。
之后,顾长雁被顾老太拿鞭子抽得满院子跑。
她躲到顾老大背后,哭唧唧地说害怕再发生一次像是之前被马匪药倒的事,所以才想着让所有人都提高抗毒性,以免被团灭。
顾老太当下就心疼了。
她几乎是立马决定支持顾长雁的决定,但也要求每一次下毒的剂量都要经过祝神医的调试才可以使用。
于是乎,顾家人的抗毒训练在每日不知何时出现、何时结束、何种症状之下,开始了。
有时候是全员中招,有时候是单人中招,特别是顾长雁下毒下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只能靠猜、靠想去推测。
不过,这倒是提高了众人应对危险的敏捷性。
“小风,给你买东西的钱,记得别太晚回来。”顾老太倒是不急着喝水,她掏出怀里的一袋子钱,递给百里风。
顾长雁疑惑看他,“你要出门买东西?”
百里风点头。
“那我也去!”
“不行。”
餐桌上的众人诧异,虽然顾家人纵容顾长雁,但是其中最没底线的人就是百里风。
而现在,他竟然破天荒地拒绝了顾长雁?
顾长雁也有些怔,“为什么?”
“我要买一些不方便带着你去买的东西。”百里风解释了一下后,又觉得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顾长雁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早去早回。”
百里风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出门后,进了城,来到一个栈包厢,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
关上门,男子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清冷英俊的面容,他难掩激动,冲着百里风单膝一跪,“殿下,臣终于找到你了!”
“钟离大人,你快请起!”百里风连忙扶起他,苦笑道,“我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你别再叫我‘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