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佳被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抓住她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远寒姐……”
“别怕。”姜远寒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转头盯着吴厂长，眼神凌厉，“老东西，你真够不要脸的！”
吴厂长强装镇定着喝道：“姜远寒，你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办公室，你一个外人擅闯厂长办公室，我可以马上叫保卫科！”
“你叫啊，最好把整个厂的人都叫来，让大家看看，你一个厂长让小姑娘单独留在办公室，到底是想干嘛！”
吴厂长张嘴就想狡辩：“我就是有点工作要交代！”
姜远寒冷嗤：“交代工作需要动手动脚？你当我是瞎的，还是你蠢得连遮掩都不会？”
“你！”吴厂长脸色铁青，恼羞成怒，“你已经被厂里开除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快滚！”
这时，孙磊也赶到了。
他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霍佳佳，愤怒的姜远寒，以及满脸做贼心虚的吴厂长，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吴厂长，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要去工会举报你！”
孙磊这会儿怒气冲昏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铁饭碗不保，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霍佳佳被欺负，他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不……”霍佳佳听到这话，下意识抓紧姜远寒的手。
这件事事关佳佳的名声，她还是个年轻姑娘，在这个年代，传出去只会被人说闲话，影响名声。
姜远寒想了下，决定先让孙磊带佳佳到门外等着她。
吴厂长以为她们怕了，铁青的脸色稍有缓解：“你们懂事就好，咱们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谁知，姜远寒忽然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拉开抽屉，唇角笑意明显。
前世，这个姓吴的老东西不仅骚扰女同志，还贪污受贿，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勾当。
这个小小的抽屉，就躺着一叠叠的80版，还有几盒好烟好酒！
她拿起其中一叠，慢悠悠地在手上拍了拍：“吴雄发，你在人前自诩清廉，原来加班就是在办公室数钱？这一叠这么厚，得有五千元吧？”
吴雄发看她拿钱，顿时急了，冲上来就要抢：“你给我放下！”
姜远寒灵活地转了个身，不让他有碰到自己的机会：“咱们俩不是还有一笔旧账没算么？厂里给我的离职补贴，也该下来了吧，为什么你迟迟不拨款？”
吴雄发支支吾吾：“这……这不是还没下来呢么，你放心，只要款项一到位，我指定给你！”
姜远寒哼了一声：“当时你答应我一个月，现在超了半个月，还不见动静，我看你是想一直拖着，故意赖账吧？”
要不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早就找过来了。
不过她有白纸黑字在手里，倒也不怕他不给。
吴雄发右脸抽了抽，像是被她说中了心思。
姜远寒掂了掂手中的那叠钱：“我知道吴厂长不是赖账的人，刚好，这钱应该够抵我的赔偿款。”
吴雄发瞪大眼睛，怒吼道：“这叠钱总共有六千块，你、你这是抢钱！”
啧啧，六千啊，比她猜的还多一千呢。
姜远寒冷眼看他，声音不紧不慢：“赖账不用给利息？怎么，你想叫保卫科？那我只好去派出所，把你干的这些好事说说，反正不止我一个人看到，还有你办公室藏的钱，好酒好烟。”
吴雄发面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吭声。
姜远寒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上提：“这件事暂时到此，要是你再敢招惹厂里的女工，别怪我不气！”
她没有刻意提起佳佳，是怕他以后刻意专找佳佳麻烦。
她把钱藏进外套里，大摇大摆地走出办公室。
霍佳佳和孙磊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皆是满脸震惊。
尤其是霍佳佳，眼泪还没干，就担心起她来：“远寒姐，你这样直接拿钱，他不会报复你吗？”
“他欠我的，我拿回来，天经地义。佳佳，你要记住，以后无论是谁，把你单独叫进屋子里，你都不能去，因为你的名声很重要，如果对方是好人，绝对不会单独留你一个姑娘家。”
“还有你小孙，这件事先不要闹大，否则对佳佳不利。”
霍佳佳用力点头。
孙磊也只能嗯一声。
姜远寒牵起霍佳佳的手：“我们先走吧。”
还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吴雄发气急败坏的声音：“姜远寒，你这个土匪别得意！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没人撑腰，还敢跟我斗？你给我等着！”
她顿住，缓缓回头，眸色淡漠：“你也等着。”
本来，氮肥厂的兴衰和她无关，既然已经离职，厂里的好事坏事她都不在乎。
可吴雄发惹到她的软肋，她不会就这样算了。
三人从氮肥厂出来，姜远寒低头看了霍佳佳一眼，发现小姑娘眼睛还是红红的，手紧紧抓着她，明显还在后怕。
她抬手摸摸霍佳佳的脑袋：“有我在呢，咱们不怕。走，我们叫上你哥，回家吃饭！”
霍佳佳咬着唇，眼眶又湿润了：“远寒姐，你不在厂里，我一个人害怕，要是吴雄发再找我麻烦……远寒姐，厂里食堂招标，你答应我，一定要来投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