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人主动凑上柔软饱满的红唇,想要吻他,却猛然间被长孙凌推开,摔在地上。
长孙凌起身冷眼看她,“你好好睡吧,本王回椒兰殿。”
他欲走,吴美人却抱住他的大腿,难过道:“大王,是不是妾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
“那为何又要走?”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拒了。
长孙凌气势逼迫,“本王为何要走需要告知你?”
抽回笔直的长腿,大步离开。
吴美人潋滟的眸子湿润,心里觉得委屈,鼻头一酸哭起来,哭得胸口一颤一颤的,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怜惜。明明她都以为今晚会受宠,可没想到又未得宠。
大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不行?
长孙凌走在蜿蜒萦迂的长廊上,不明白自己为何看吴芯禾跳舞会看成月霓凰舞剑,觉得定是最近政事太过繁杂的缘故。
至椒兰殿门口,江寒蹙眉道:“大王怎的回来了?今晚不是留宿云欢殿?”
“本王.....”长孙凌找着借口,最后发现找不到,便瞪着江寒,怒,“我他、妈要你管。”
“......”
长孙凌进了殿中,坐在床沿上,问江寒,“月霓凰睡了没有?”
江寒毫不在意,“奴才才不管她睡没睡的。”
长孙凌眸色刹那变了,“你为什么不管?你怎么不管?滚去看看!”
江寒络腮胡的脸皱成一团,“大王,看她干嘛呀?她今天脸肿得像个冬瓜似的,难看死了。”
“她脸怎么了?被谁打的?”长孙凌脸上极为疑惑的问道。
江寒瘪了瘪嘴,“您打的。”
“......”
他忘记了....
长孙凌垂眸,道:“你去看看肿得有多高。”
江寒摇头,“奴才不去,大晚上的去看,活像个色魔采花大盗似的。”
长孙凌话语一噎,“你.....你不去本王去!”
起身出了主殿,犹犹豫豫,挪挪走走的到了偏殿。
院中只点着一盏亭灯,橘色的光线些许明亮,照亮了整个小院。
殿中已经熄灯,墨色一片。
长孙凌走至殿门口推门进去,走至殿中央,便听月霓凰的声音传来,“谁?”
长孙凌双手覆于身后,“本王。”
月霓凰语气极冷,“燕王陛下在我吹灯就寝之后还来,是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折磨我?”
长孙凌微微咳嗽了一下,“本王....本王来看看你的脸肿得有多丑。”
月霓凰冷笑一声,“模样惊人,怕吓着燕王陛下,到时候您又来怪罪于我,我不知自找麻烦?”
她言语处处防备,句句漠然,没有差错半分。
不知怎的,长孙凌心中竟然有些生气,连他都没有察觉,他负气道:“既然太丑,那便罢了,本王怕看了回去做噩梦。”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漆黑的殿中。
回了主殿。
江寒见长孙凌冷着脸色回来,脸上笑嘻嘻的,“大王您不会是被月霓凰当成色魔给拿着鞋拔子赶出来了吧?”
咦。
那得多丢人。
长孙凌冷眼横他,“本王乃大燕的主人,她什么身份?本王会被她赶出来?”
江寒小声嘀咕,“那月霓凰天不怕地不怕的,未必不会把您赶出来。”
“你说什么?”长孙凌咬牙。
他还年轻,耳朵不聋。
江寒低头,“奴才什么也没说。”
长孙凌至床榻坐下,阴沉着脸,“去,把宫中的马桶都刷了,刷不完不许睡觉、不许吃饭!”
江寒络腮胡的脸变成了苦瓜脸,“大王,恕罪呀。”
长孙凌一双眸子瞪得老圆,“不恕,本王就不恕,滚!”
江寒只得行个礼,滚出了主殿院中,去后院刷马桶去了。
夜色转瞬过去,白昼来临。
旭日升起,金黄的光线照耀下来,熠熠生辉,将玉宇琼楼点缀上了灿烂的色彩。
月霓凰天刚蒙蒙亮便起身了,坐在窗边烧了壶茶水。此时茶水正开,咕噜咕噜冒着氤氲热气。
她摊开自己画的路线图看着,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后宫是在北边离北门最近,温泉宫亦在后宫,温泉水不是自山上引流而来,而是从地上冒出来的,那说明后宫地下有一条地下河流,有多宽不知道,但温泉宫占地十几亩,皆由温泉水养着夏荷并蒂莲,想必这河流是不小的。
地下有河流那还怎么修密道?
所以整个北边都可以排除。
南边前殿亦可以排除,若议政殿不修密道,亦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修建。前殿乃议政之地,设立军机处、文事处、案卷处、刑律处,哪个君王会把密道入口修在那等地方。
所以整个南边也可以排除。
西边?
那里是大燕君主避暑所修建的避暑行宫,树木高大葱郁,花草常年不衰,景色丽人,美不胜收。
依照燕王宫的修建地势,南边高北边矮,西边地势平缓,东边地势略高,北边的水不会向东边流去,定会向西边流去。
那土质会不会软一些?
如果修密道的话,会不会既容易又很快?
月霓凰脸上带起一抹笑,果然她所遗漏的是燕王宫的地势,修密道也得根据地势修建,不可毫无章法的随意乱修。从一开始她就错了,觉得哪些地方可疑密道就会在哪里,殊不知就在利于建造密道的地方。密道这等重要逃生的东西,君主定会请这行专家来修,而修建这种东西的,一般都会先看地势。
可现在有一个难点。
西边她还没去过,尤其那个地方亭台水榭,楼阁不尽其数,她该怎么找?
她听闻避暑行宫的大门一直紧关着,若是长孙凌不进去大门不会打开。而且,避暑行宫大得很,找起密道来极为困难。
但也无事。
现在都已经确定了密道在西边,还不能一点点寻下去?
无论如何都要找下去。
她得离开这个鸟笼子,逃出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将地图收起来,翻身出了窗外,把图纸给埋起来。
旭日愈烈,光线更为炙辣。
江寒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月霓凰身前,道:“大王说近几日天热,白玉兰树苗快枯死了,让你挑水浇树去。若你反抗,就切你一根手指。再反抗,就切断两根,再反抗,就让你变残废。”
月霓凰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面上却带着浅笑,“浇,我挑水浇就是。”
说罢,转身就去后院拿木桶挑水,浇树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