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替她处理伤口,一边柔声道:“我跟你不过是认识了一个月的朋友,说一句萍水相逢都不为过。你怎么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呢?天下有你这样的小傻子吗?”
之前自己一句话,这傻丫头就听话地给永熙帝下药。
完全不顾一旦东窗事发,等待她的可能是杀头之罪。
如今更是为了自己,宁愿挨箭,也不肯停下马儿。
赵盼夏忍着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道:“南溪姐姐你……你还说我……呜呜……你为了妤菲姐姐,还不是命都不要了……我们……我们才不是萍水相逢。呜呜……你和妤菲姐姐是我……是我最好的朋友!”
幸好龙鳞卫知道赵盼夏身份,不敢下杀手。
所以弩箭射的只是肩膀,箭矢也是最普通的。
姜南溪很顺利就将弩箭取出,上药、包扎。
她系统中出品的都是最顶级的止血药、消炎药、止痛药。
赵盼夏很快就感觉肩膀上钻心刺骨的痛消退了。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崇拜又惊奇地看着姜南溪。
“南溪姐姐,你给我……嗝……给我用了什么药?我……我觉得一点都不疼了。”
赵盼夏常年混迹在战场上,比今日重的伤都受过好几次。
她是辅国将军的孙女,用的伤药自然是最好的。
可却也从未碰到过疗效如此神奇的药。
这样的药若是能在军中普及开来,该能少死多少兵士将领啊?
姜南溪正要回答,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
赵盼夏也闭上了嘴,略显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身后,大队人马终于追了上来。
赵盼夏不惜抗旨,不惜性命想要带她逃离,可终究没能逃掉。
不过先到的却不是禁军或龙鳞卫。
而是谢斯辰、金铃银铃和程达他们。
几人一到姜南溪身边,二话不说就将她围在中央。
密密实实保护起来。
可随着浩浩汤汤的禁军列队前来,将她们团团包围。
这样的守护也显得那样脆弱,那样无力。
随时可能会被摧毁。
跟在禁军后面的,是坐在轿辇上阴沉着脸的太后和长公主萧雅娴。
“南溪县主,你好大的胆子!哀家准你离开了吗?谁准你擅自走的?”
赵盼夏站起身想要说话。
却被姜南溪揉了下脑袋,按回去。
她一边用消毒湿巾擦手,一边站起身,冷淡道:“启禀太后,是臣女自己走的!”
太后更怒了:“所以哀家问你,谁准你擅自走的?”
姜南溪挑眉:“臣女既不是宫中任职的太医,也不是戴罪之身,甚至臣女还刚刚将皇上从鬼门关拉回来,说一句救驾有功都不为过吧?为何没有来去的自由?太后这话问的,就仿佛臣女是要被关押的罪犯一样。”
太后被噎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胸脯剧烈起伏着。
萧雅娴见状,冷笑道:“姜南溪,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明明是你目无尊卑,肆意妄为,全然不把太后的威严放在眼里,竟还敢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以为治好了皇上,便能为所欲为了?”
姜南溪嗤笑一声:“所以,你们想要如何?直说吧,别拐弯抹角地给我扣帽子了!”
她这满不在乎,宛如滚刀肉的态度,生生把太后气到了。
她从轿辇上直起身,指着姜南溪,手指都在颤抖:“岂有此理!姜南溪,你给哀家跪下!”
姜南溪面无表情道:“做手术做太久,膝盖僵化,跪不了。”
她这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地望向她。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南溪县主真的是疯了!
刚刚在法场上,她就敢硬刚长公主,威胁皇上。
如今竟然连太后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
连跪太后都不肯跪。
这是要造反啊!
姜南溪现在累得站着就能睡着。
心中的烦躁和怒火更是蹭蹭蹭往上冒。
她会累成这样,都是为了给那狗皇帝做手术。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了。
竟然还要接受狗皇帝妈的无端指责刁难。
可去他的吧!
说的好似她顺从跪下,这些人就会放过她一样!
太后还没体验过姜南溪的疯。
此刻被这么忤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冲。
简直要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反了!反了!这样目无尊长、大胆妄为的贱婢,是如何能当县主?又如何能赐婚御王的?”
“来人,给哀家将她绑了,哀家要将她带回宫中,好好教训!”
萧雅娴眼中露出畅快又期盼的神色。
只要能把姜南溪弄进宫中,还不是任由她想怎么凌虐怎么凌虐,想怎么折磨怎么折磨?
盛儿,萱儿!
你们等着!
母亲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母后,这姜南溪邪门的很,之前能害了皇兄,一会儿或许也有手段害了母后您!”
“不如先将她舌头拔了,让她无法出言蛊惑!再将她双手双脚都折了,让她插翅难逃。”
“对了,还有她身边这些狂徒,全都是害死萱儿和盛儿的帮凶,也都要一并杀了,免得助涨姜南溪的羽翼!”
萧雅娴咬牙切齿说着,一句比一句刻薄怨毒。
可太后却听得无比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