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辔意味深长的看了定远侯一眼:“这是让侯爷您名正言顺拿回本该属于你们侯府的财产呢!”

    “不过就算太后和长公主大度不怪罪,侯爷应该也知道该如何表示吧?毕竟再怎么说,南溪县主之前也是养在府中的。”

    定远侯立刻笑道:“明白明白!本侯谢苏公公提点!”

    说着又命人取了厚赏,亲自将这个太监总管送了出去。

    他刚把人送走回转回来。

    就听到大厅中传来一阵阵笑声和欢呼声。

    “祖母,太好了!唐侍郎可是舅公的心腹,这次重新核算姜南溪的嫁妆,我们是不是能把我们侯府的财产都拿回来了?”

    柳蕙兰此时也是满面春光。

    这几日在她脸上的愁容,此刻早已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皇上圣明!太后圣明!长公主圣明啊!才不至于使我们侯府的财产被一个白眼狼掳掠走!”

    沈玥彤眉开眼笑道:“祖母,如此一来,我的嫁妆是不是也能如从前那般了?”

    “好好,依你,都依你!”

    沈翊轩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天知道这段时间定远侯府捉襟见肘。

    他的日子有多难过。

    如今能把姜南溪的嫁妆重新拿回来,那侯府便不用再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但脸上却还要装着关切道:“南溪在做什么?怎的无缘无故得罪了长公主?长公主当真要置她与死地吗?这可如何是好?唉,当初她若是肯安分守己答应我的求亲,在侯府中做个贤妻良母,又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凌婉茹瞪了他一眼:“你忘了那小贱人当初是怎么作践我们侯府的,你竟还可怜她?”

    “是啊!大哥!你可千万别去怜惜她,小心得罪了长公主。”

    沈玥彤早忘了,早在前几日,她还撺掇着沈翊轩去把姜南溪追回来。

    此时却是一脸晦气道:“更何况,这姜南溪水性杨花,就爱到处勾搭男人。听盯着碧清院的仆从说,她还经常夜不归宿,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或许早就不是完璧了。这种女人,大哥你还惦记她做什么?”

    沈翊轩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沈玥彤却依旧眉飞色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一把拉住唐默:“唐侍郎,你不是说之前嫁妆清点有误吗?那定然是沈侍郎攀附权贵,为了讨好御王府,将本该属于我们定远侯府的钱财,尽数判给了姜南溪。”

    “那些钱财落到姜南溪手上也有好些天了,如今还不知道被挥霍掉了多少。”

    “不如我们今日就去清查,将本就属于我们定远侯府的财产都要回来!”

    唐默本就是柳尚书特地派遣过来的。

    闻言二话不说笑道:“大小姐说的不错,此事宜早不宜迟,来人,随我去见南溪县主,重新清点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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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南溪从屋里出来。

    就见自己的院门已经被人撞开。

    乌拉拉一群穿着官服的衙役冲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面白蓄须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红色官服。

    而在他身后,则站着满面红光的沈玥彤与凌婉茹。

    以及正用让人作呕的失望目光看着她的沈翊轩。

    金铃怒道:“大胆?你们是何人,敢擅闯南溪县主的府邸?不知道这碧清院已经从定远侯府独立出来,只归属于县主居住吗?”

    唐默朝着姜南溪拱了拱手。

    先自报家门。

    随后把皇上的圣旨和户部的任命说了一遍。

    末了才似笑非笑道:“南溪县主,之前沈漾交接给你的财物,还请重新清点归还,户部这边要重新统计。”

    姜南溪被气笑了。

    这是惹了长公主。

    连她的嫁妆也不肯还了。

    不,这不是不肯还。

    而是想把已经还给她的嫁妆,重新抢回去。

    “姜南溪,听到没有?这是圣旨,还不快把之前从我们侯府抢走的财物都还回来?”沈玥彤大声道。

    沈翊轩沉着脸道:“南溪,我之前就劝过你,身为女子当以贞静温柔为首,切莫咄咄逼人,肆意妄为。你却偏不肯听劝,还觉得我是故意害你,现在踢到铁板,该知道自己之前做错的有多离谱了吧?”

    他说完后,就傲慢地看向姜南溪。

    等着看她露出后悔莫及的神情。

    然而,却陡然对上了一双冰寒刺骨的双眸。

    沈翊轩莫名觉得心中一突,声音猛然拔高:“你这是什么眼神?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知错吗?你知道得罪长公主是什么下场吗?”

    唐默见姜南溪半天不动,也忍不住沉了脸色。

    “南溪县主,没听到本官的话吗?”

    “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姜南溪深吸了一口气。

    冷若冰霜地绝美脸庞上,缓缓绽放开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有件事,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

    “你们知道我得罪了长公主府,却没想过,我是怎么得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