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姑娘这话,这发廊不仅严重涉黄,还涉黑,连惹都惹不起了。
我问小姑娘:“为什么招惹不起呢,难道这发廊还打人吗?”
小姑娘叹口气,也不愿意多说,只是看我还算好人的份上,我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这忙还是算了,为了我好。
我这好歹也是花了差不多二百块钱的人,如果一点不做就太亏了,她还是侍奉我一晚吧。
我从小姑娘的脸上看到的是无奈和心灰意冷,能那么容易人认命,肯定没少经过打压,这种灰色地带是真的令人心寒的。
女孩又要脱衣服被我给拦住了,我问小姑娘,她们这些年纪的人是不是都是被骗来的?
小姑娘一愣,接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看她的样子如果不露出自己身份的话,她估计是不愿意说的,我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告诉他我们是公安局的,这次来是专门来打探这里的情况,打算将这些涉黄的一窝端了。
她们的态度决定着去留,我在问她一遍,她来这里是自愿还是被逼或者被骗的。
女孩得知我是警察“哇”的一声就哭了,说自己等了两年,整整两年,希望警察能解救自己。
有时候就连做梦都在想着,自己被救走,可是这种感觉直到持续到了现在都没有实现,她慢慢的也就死心了。
本以为这里已经被老天爷遗忘了,不过目前来看,她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老天爷还是没有忘记了她的。
我看小姑娘异常激动,便问她:“你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把具体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好当做证据。”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原来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卖到这儿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不论是过年也好过节也好都是,她每天除了接就是接,压根没有别的事情。
这些人也有很多询问过我问过的问题,但无一例外,他们也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人管她们的死活。
渐渐的她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因为怕她们逃跑,每次出去都有人专门看着,并且不允许去人流量较多的地方,最多都是一些小卖部,也从来没有见过警察。
她就一直到现在,整整两年时间。
小女孩是很可怜。我想了想追问她:“你是因为什么被骗到这儿来?应该有理由吧?”
小女孩告诉我,她也被邻居姐姐骗来的,因为家住山区,那里穷,上不起学,很多人很早就辍学了。有的甚至连上都没有上过。
她只上到了小学六年级就辍学了,有一点冬天过年回家,看邻居姐姐穿着华丽的回来,就很好奇,那姐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跟她们这些孩子讲大山外的故事。
了解到了大山外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她对大山外的场景很向往,有一天跟父母提出要跟大姐姐一块出去打工,得到了父母的同意。
经过跟那个大姐姐一商讨,那大姐姐也同意了,最后来到这儿之后才发现那大姐姐做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她当时也想过自杀,未遂,逃跑也不知道去哪,那么大个地方,她人生地不熟,慢慢的这种想法逐渐消失她也差不多算是死心了。
我听完之后,感觉这应该跟发廊是没有关系的,而是她那个大姐姐的缘故。
不过发廊允许不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在这里工作,限制自由并且强行接,已经触碰到了刑法,从这一点封他们都只是时间问题。
我问小女孩那大姐姐还在这儿吗?小女孩点了点头,表示还在。
我点了点头,又问小女孩那些和她同龄的小姑娘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小女孩说:“大部分都是被人贩子拐卖过来的,反正没有自愿进来的,我连自己都管不了,也没有心思去管她们。”
我掏出了大哥大,给刘诗雅打了个电话,接着让其转接一下西区派出所的电话。
刘诗雅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了?我啥时候又跑西区去了,还要西区派出所的电话,找到犯人了?
我摇头,没有,让她别废话了,转接就是了。
刘诗雅有些郁闷告诉我转接没法转接,给了我一个号,让我打这个号。
我打过去发现是西区派出所的门岗电话,我向他举报西区洗剪吹发廊有严重的涉黄并且收容不满十六周岁的女孩子进行接,与人贩子勾结,情节严重,需马上检查。
门岗一听,告诉我我举报的这个他们会进一步核实,如果是真的,将马上行动,现在是下班时间,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明天再说?我脾气立刻就起来了,这都那么严重了,竟然还明天再说?
西区派出所如果要是有点作为的话,也不会让一个妙龄少女一下子被关押了两年之久。
我怒斥他,让他把他们派出所的所长叫过来,还明天再说,这么严重的涉黄涉案的地方还在推能不能有点作为?
门岗不耐烦的问我,我谁啊,还让他们所长接电话,我反应的事情总得需要核实吧?不核实就去抓人,万一抓错了,这责任我负?
我告诉门岗我是市重案组的刑警,这是在办案的途中在他们西区发现的涉黄场所,如果他不相信,我可以让市重案组的组长刘为民给他打电话。
实在不行,吕局长给他通个电话也是可以的,看看他们西区派出所的所长每天都在干什么。
这话把门岗镇住了,他让我稍等,马上去通知所长,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没过多久我手机就响了,接通是西区派出所所长打来的,问我的位置。
把情况一说,他告诉我,他们已经进行了核实,我提供的这个线索准确度极高,将马上出警排查,让我先暂时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并不长,我同意了。
这派出所所长也不想触霉头,不过二十分钟,我就在外边听到了警报声,我看那小姑娘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告诉她,她得救了,她可以回家了。
女孩相当的兴奋和惊讶,跟我出去之后,就看到了一群警察往里边进。
在他们看到我时,从我身旁绕过去了,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过来,向我敬了个礼,说他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这次是专门奉所长的命令来这里排查的,我应该就是市领导吧?
我摆了摆手告诉他,领导算不上,只是同行,感谢他们出警那么迅速,这个发廊的犯罪情形不简单,希望他们能把这件案子办好。
副所长跟我保证,让这么一个毒瘤在西区那么长时间,实在是没有接过这方面涉黄的电话,他们又没有时间去排查就搁置了,是他们的失职。
可能听到了警报声杨昌盛也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的可怕,跟在她后边的女孩一直再哭,看来他进去后,也问的和我差不多的问题。
杨昌盛是有妻有女的人,他女儿没那么大,但却能感受,如果自己女儿被骗到这儿几年,那作为父母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作为一名父亲,他感同身受,所以一出来就破口大骂:“王八蛋,简直畜生不如,对那么小的孩子就能伸出这样邪恶的手,真想一枪毙了她。”
那副所长看了一眼杨昌盛也能感觉出来杨昌盛的身份应该不一般,所以也没有多少动静。
这次的扫黄共抓了四十个人,嫖和小姐都算上,其中嫖十个全部是成年人。
而那么多小姐里面成年人只不过八个左右,也就是说抓的四十个人里面,减去嫖十个,八个成年的小姐,有将近二十二个未成年,其中还有刚满十四周岁和不满十四周岁的两个。
与这两个女孩发生性关系的嫖将面临着强奸罪的指控,这个罪名算是戴头上来了。
副所长搞明白这里的涉黄情节之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发誓要将这个发廊给斩草除根,并且还要向外延伸,将那些与洗剪吹发廊有关联的人贩子一网打尽,绝对不能允许这种社会毒瘤存在于D市,存在于西区。
这件事也将上报给市局,作为一个典型的案例,当然也要向市局汇报一下我的功劳,若不是我的举报,他们真不知道这发廊还能营业多久。
我告诉副所长也要与其他发廊查查看,西区的涉黄情节远远不能以现在的规模和情况来形容,应该还有隐藏在发廊,夜店,酒店这样的涉黄情节存在。
他们一定要重视,不要因为这一颗老鼠屎成为影响D市风气的原因。
副所长对我的话很同意表示他们一定会努力在努力,争取还西区一个好的风气。
这些被拐卖的也好,被骗来的也好,只要了解清楚情况,将全部送回老家。
我点头,临走的时候那老鸨已经被控制住了,在看杨昌盛和我的时候充满了敌视。
杨昌盛停下来告诉那老鸨,她这辈子算完了,以后只要让他知道这老鸨在做涉黄涉黑的生意,知道一次抓一次,知道一次抓一次,就看这老鸨有多少钱财和精力跟警察玩。
那老鸨在气也没办法,她跟警察斗没好处,而且这么严重的情况,估计不在号子里待个几年是出不来了。
所以倒是不需要怕她在危害社会。
我跟杨昌盛回到市局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把他当做了一件普通小事了,但实际上让我俩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跟杨昌盛就上报纸了。
这个消息还是葛潇潇告诉我的,葛潇潇问我跟杨昌盛昨天是不是帮助西区警察端掉了一个涉黄点?
我狐疑的问她怎么知道的?葛潇潇让我看一下报纸就知道了。
我跟杨昌盛刚出门,刘组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的刘组很兴奋,还没等我们两个说话,便笑呵呵的跟我俩说:“你们两个行啊,办个案子破一个涉黄,办一个案子破一个涉黄的场所,我看可以给你们搬个锦旗,叫‘缉黄小分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