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马经理说：“走带我去看看。”
发现工作服的地方是在酒店外圈停车场的绿化带里。
等我跟着马经理去的时候，里边已经空无一物，但从绿化带草势歪歪扭扭的角度来看，这里是被人动过的，不然不会歪歪扭扭的。
我问马经理：“这里除了发现了一件衣服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马经理摇了摇头：“没有，只发现了一件上衣，裤子并没有找到，还需要不需要向周围找找？”
我摆了摆手：“不需要了，有这样东西就可以了。”
马经理拎着衣服，打量了几眼，问我：“张警官，这衣服要怎么处理？”
我看了旁边的杨昌盛一眼，接着告诉马经理：“给杨队长吧！”
马经理把衣服给了杨昌盛，杨昌盛拎在了手里，等马经理走了之后，我跟杨队长表示：“可以走了，里边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杨昌盛点了点头，他把我领到一辆警车前让我上去，我上去后，杨昌盛吩咐前面的年轻警察开车。
因为刚刚那些年轻警察，已经压着女人回警局了，江涛跟着他们一起走的，现在整个酒店门口只剩下了这一辆车。
走在回警局的路上，杨昌盛一副奇怪的神情问我：“张开同志，我还是没有想清楚，你是怎么想到以分组来查人的？”
我看了杨昌盛一眼，我觉得这杨昌盛能混上警察应该很有这方面的经验才对，怎么问的都是一些基础的问题呢。
不过他都问了，我要是不回答，也说不去，我解释：“我没有找到监控里的那个男孩，就说明肯定缺一个人，只是马经理不知道而已，所以就以分组，结果确实少了一个。”
杨昌盛继续问：“那你是从哪里觉得分寝室能分出来哪个多一个人，哪个少一个人的？”
我解释：“之前我不是问过马经理他们这儿的员工是不是都是酒店管住，马经理说的是的，既然如此，那监控里的服务生肯定也住在这，只要少了他，那总有一个寝室里会少一个人，这样一排，哪里少人就很清楚了。”
杨昌盛问我：“你就不怕那少一个人是故意少的，或者在末尾的，并不满六个人怎么办？”
我盯着杨昌盛，告诉杨昌盛没有那么多可能的，我相信我也不至于那么催，刚好不好的正是最后一个寝室。
就算是那样，大不了白忙活一场，也比不尝试强吧。
在我们两个分析案情的时候，警车停了下来，那开车的年轻警察，告诉杨昌盛：“队长到了。”
杨昌盛从车里面下来，我随着他下去。
下去后我们两个直接到了公安局的办公大楼。
不愧是市区的大楼，比我们县的公安局楼气派多了。
杨昌盛见我盯着大楼看，立刻投来了微妙的笑容：“我们这还可以，但相比于张开同志所在的地方还是差距不小吧？”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有些微妙，没有理会他：“咱们去审讯室吧。”
我往前走，杨昌盛在后边自讨没趣，也不在多说什么，跟着杨昌盛跑到了六楼，走过走廊之后就是一片休息区，在往里是审讯室。
让我没想到的是，休息区坐着一个人，正是江涛。
江涛看到我，急忙站起来喊了一句：“队长！”
我往里看了看，在看江涛发现江涛一脸的不悦，我问他：“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在审讯室审犯人的吗？”
江涛跟我大倒苦水，他倒是想去，只是人家不让进。
不让进？我看了旁边杨昌盛一眼，杨昌盛笑着解释：“张开同志和江涛同志辛苦一天了，我想刚下车就去交通酒店了吧，一天舟车劳顿也来不及休息，这种审讯的事还是我们来吧，我先给两位安排一下住宿。”
江涛作为老警员，平常在大的事都是很能忍的，几乎不会发脾气，但这一次多少也有些急了：“我们昨天就来了，今天一天都在出租屋里怎么会累？这是有关本县恶性杀人案的线索，贵局单独审理是不是不太合适？”
杨昌盛笑呵呵的说：“我还以为两位同志今天才来的，昨天来的，估计还没看过Z市的风光，二位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
江涛有点脾气了，我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在说话了。
江涛停下来后，我问杨昌盛：“就算贵局体会到我们的辛劳，不让我们参与审讯，多少也应该让进去旁听吧，杨队长作为老警员也不会不知道，案子的详情都不知道，就进行审讯，能问出来有用的信息吗？”
杨昌盛就是一笑面虎，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开同志啊，不是我们不愿意让你们审讯，这嫌疑人毕竟是在本市，你们在本市办案，我们市局一点帮助都没有的话，恐怕会不好看啊，上级会怪罪的。”
我不在多说，杨昌盛的态度很明显了，这人不让他们过滤过滤是不会给我们的。
在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有可能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和谐。
我跟杨昌盛道了声谢：“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杨队长多费心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杨昌盛点了点头，告诉我：“张开同志放心，明天一早，我们就把审讯出来的结果告知你们，你们只需在出租屋里等着就行了。”
我笑了笑：“那杨队长就得加班了。”
杨昌盛气两句，我给江涛一个眼神。
从警察局出来，江涛就忍不住骂：“这都是一群什么警察，一点正常的流程都不知道，就把人按住了，这不是耽误我们的时间吗？”
我安慰他少说两句吧，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他们要过滤过滤也很正常，只希望过滤好之后，能把那女人交给我们。
江涛叹了口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我跟江涛坐在床上都没有困意，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我们发现的线索。
首先可以肯定那女人是有问题的，以我们一开始询问的情况来看，这女人和胡森认识的时间肯定不短。
不然的话也不会冒着被我们扣到公安局的风险来遮掩胡森的突然失踪了。
江涛也点头：“像这种职业的人遇到的人多了，正常来讲，如果有我们警察办案都会把知道的说的，毕竟她们这行的也不光彩，进警察局是最不想的。”
我分析：“对，所以她能牺牲自己去保胡森，就说明两个人已经熟悉了，胡森给了她很多好处，这就值得她牺牲自己去保胡森。”
江涛有些暗恨，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把那女人给他们，作为这么大的一个线索人，我们确没办法接触，想想就生气。
我安慰他，不能这么想，说不准在那杨昌盛杨队长的带领下，会查出点蛛丝马迹的。
江涛指着天：“就靠那些个小娃娃，我看才从警校毕业吧，队长，我敢跟你打赌他们要是能审出来有用的线索，我江字倒着写。”
我想了想，告诉江涛，没有有用的线索也没关系，咱们还有一个线索人是可以利用的，就是那个跑了的江池。
江涛收回了之前的不满意，眼前一亮：“那个跑了的服务生？”
“对！”我点头。
江池突然跑的很奇怪，而且只是我和江涛一眨眼的功夫，那胡森就跑了，我觉得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他能那么帮胡森，自然胡森是给了好处的。
这与他突然跑，不谋而合，目的就是为了继续隐瞒胡森的身份。
江涛问我：“队长，你想怎么办。”
我解释：“明天再去一趟交通酒店，去员工宿舍楼看看，向江池的室友们了解了解他这个人，看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江涛点了点头：“行！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我躺在了床上，用手枕着头：“养精蓄锐，准备好明天的事情。”
江涛撇嘴，发生那么大的事我竟然还能睡得着，心是真大。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睡，人是铁，饭是钢，觉比钢还重要，该睡就得睡。
江涛被我说着也躺了下去，不一会便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便接到了杨昌盛的电话，跟我们汇报了一下审讯的结果。与我预想中差不多，全是没用的信息，对抓捕胡森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有一个有用的，就是审讯出来了，胡森和女人之间关系匪浅。
这么算是唯一一个有用的信息了，出于礼貌，我还是向杨昌盛道了声谢，感谢他的努力，这一次辛苦他了。
杨昌盛很满意的告诉我，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我不必气。
江涛抢过电话，问杨昌盛那美玲打算什么给我们。
从杨昌盛那里得知女人叫美玲。
杨昌盛告诉江涛，刚刚确定那美玲和我们所找的凶手有关，或许加把劲就能问出来进一步的消息，我们先别急，只要有新进展，他们会马上通知我们。
江涛张开嘴，想说什么，不过被我拦住了，我告诉杨昌盛：“那就有劳杨队长了，有时间我请杨队长吃饭。”
挂了电话，江涛被气的不轻，我拍了拍他让他消消气。
江涛怒斥：“就知道这帮饭桶不行，要是让队长审讯，一晚上就能把关于胡森的消息全部审出来，哪像现在，一晚上问出来了一个队长猜到的线索。”
我安慰他，那些警员不知道案件来龙去脉，不知道问什么而已。
他们想审讯。就让他们审吧，我们今天去交通酒店看看。
江涛从床上爬起来，说：“那还等什么走吧。”
等我们到达交通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可能是昨天警察来的缘故，今天的人很少，门口停的车已经少了很多，我到大堂的时候，前台小姐都要昏昏欲睡了。
整个大厅除了工作人员，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打量了一圈，拍了拍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了：“张，张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