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麻烦你把离死角最近的监控打开吧,就从秦凡死前的一天开始。”
段青山依言把监控画面调到那里,我们六个人紧张地凑到监控屏幕前面,这可是最后的希望了,要是再没点发现的话,或许就真的只能等着秦凡的尸检报告了。
段青山把监控从昨天早上六点开始播放,时间一点点过去,画面中走来走去的人不少,但是能引起我们注意的却没有一个,直到监控的时间显示在昨天下午七点的时候,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很肥大衣服的小孩。
我们六个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的出现,是谁都没有料到的,监狱里面出现小孩,这个怎么看都不正常,但是要是说是这个小孩杀了秦凡,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啊,一个小孩子,先不说他是怎么样爬上去窗台的,单是以他那么小的力气就没有可能勒死秦凡吧?
案件发展到这里,全部都是疑问,却没有一点点的线索,越是调查案件就越是扑朔迷离。
为了确定一下这个小孩的身份,我对段青山问道:“青山,你认识这个小孩吗?有没有可能是监狱哪位工作人员的孩子?”
段青山摇头说道:“没有这种可能,这里是监狱又不是别的什么工作环境,先不说家长会不会把孩子带到这里来玩,就算是会,在大门口那里就会被截住,不可能被人带进来的。”
张奕插嘴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自己进来的?可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进的了守备这么森严的监狱?”
段青山回答说道:“这个我们也想不明白,可是从监控画面看,这个身材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我想了下,说道:“青山,麻烦你把监控画面放大,我想看看这个孩子长什么样子。”
段青山应了声好,把监控画面不断放大,不过可惜在那个年代,画面的质量极其有些,放大以后画面就变得不是很清晰了,最后能够观察到的,只有看到那个小孩的头很大,至于脸长什么样子,完全看不出来。
看完以后我说道:“青山,继续看监控吧,一直看到今天早上为止。”
监控画面继续播放,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心思已经不在监控画面上了,那个奇怪的小孩,时不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慢慢的我分了神。
“张队长?”段青山的声音把我的意识叫回到了现实。
“嗯?”
“监控已经放完了。”
我傻愣地说道:“哦哦,有什么发现吗?”
张奕用着奇怪的语气回答道:“没有。”接着他又轻声对我问道:“队长,你刚才想什么去了?”
我晃晃头说道:“我在想那个奇怪的小孩。”
张奕追问道:“队长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想到什么,但是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去那个死角那里查查看,或许会有某些线索也说不定。”
说完后,我拒绝了段青山他们要给我带路的提议,我告诉他们,我看了这么久的监控,找得到那个位置,让他们继续守在监控室,把离这个监控近一点的几个监控也都调出来看看,我带着张奕向着监控死角走过去。
在路上张奕问我:“队长,你觉得那个小孩有可能是凶手吗?”
我反问道:“你觉得呢?”
张奕说道:“我觉得不可能是,你想啊,一个小孩怎么可能会有能力杀了一个成年人?”
“可是除了这个小孩以外,我们没有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情况,你说,除了这个奇怪的小孩以外,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可是……”
我打断了张奕的话,说道:“没有什么可是,当所有情况都指向一个线索,不管怎么样让人难以置信,我们都要相信这是有可能发生的。”
……
我们两个人来到东分监区的监控死角,这里是一块三角形的草坪,我相信这里平常真的没有什么人来,因为这个地方看起来跟垃圾没有多大区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不远处,就看起来干净整洁,难道就因为它是监控的死角么?
当然我也不可能就因为自己的一点好奇心,而把精力浪费在这种地方。
我和张奕在这个垃圾堆里开始翻找起来,忍着夏天的烈日和垃圾堆的恶臭,没多久我们两个人就都有些熬不下去了,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看起来这块地方也没有什么线索,张奕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叫我离开这里,只不过看到我一脸严肃的表情才说不出口的。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虽然我急于找寻线索,但是我也不想因为太过着急,而导致张奕或者我自己中暑,我开口叫住了张奕,我们两个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蹲着休息。
张奕不断用手扇着自己的脸,对我说道:“队长,天气这么热,我想就算是傍晚,这里的温度也不会低,更何况这里还没有风吹过,一个小孩子藏在这里,怎么可能受得了啊。”
我说道:“我们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受不了?行了,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凶手会是一个小孩子,说实话,我也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所不清楚的东西,就值得怀疑。”
“可是我们现在,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啊。”
我认真地说道:“找不到就继续找,等会你受不了就先在这里休息,既然监控画面拍到了那个小孩出现在这里,那么这里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什么痕迹,只要用心去找,我不相信什么都发现不了。”
“哎……队长,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没讲自己不找了,我相信队长的话,一定能够找到什么线索的,我现在就继续去找。”张奕说完以后,就想站起来,不过被我一把拉住了。
“急什么,找是肯定要找的,但我也没有不让你休息,你这么一直找下去,这么大的太阳,过不了多久就会中暑,不但起不了调查线索的用处,还会拖累我要照顾你,再休息会。”
张奕笑着点点头,可能是因为他太累了吧,在我让他先好好休息的时候,他少见的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做出这种丢脸的行为。
不过我的心底反而因为他这种行为感到开心,这是他成长了的表现,一个警察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就要有什么都不顾的精神,你想如果我们在抓犯人的时候,为了顾虑自己的形象而拒绝去做某些事情的话,岂不是让犯罪分子有了可趁之机?
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张奕站了起来,对我说道:“队长,刚才我想了想,那个地方我们基本上的找过了,唯一没有看的就是那一堆放在一起的垃圾了,我想以一个小孩子的身材,只要他愿意的话,应该可以躲在那个垃圾堆里面的。”
我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这样吧,你去找人借两把铲子过来,最好再叫两个人过来,我们一起把这堆垃圾反翻过来看看,如果他是真的把自己埋在了垃圾里面,那么我们一定能从中找到一些什么。”
张奕应了一声好以后,离开了这里,我则是走到了那堆垃圾的旁边,刺鼻的异味不断袭扰着我的神经,我只好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的少闻这股味道。
我想到,如果那个小孩之前真的躲在这里面的话,那么他的意志力一定异常强大,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到的事情,如果说是接受过特别训练的杀手我还能相信。
我绕着垃圾堆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在这个垃圾堆在后面还真有那种像是有东西钻进去过的样子,因为垃圾堆的前面高耸着,后面却变得平坦许多,像是有东西钻出来的时候被人带下的。
张奕回来的很快,除了带了卫生工具以外,他还带了两个狱警,这两个来帮忙的狱警我就不过多介绍了,因为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板着一张脸帮我把垃圾堆翻了过来。
垃圾全部摊开以后,那股难闻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两个帮忙的狱警早早就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张奕两个人,张奕的脸色因为这股味道变得很难看,我想我应该也差不多,不过为了能够破掉这个案子,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两个人在满地的垃圾中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弯腰翻一翻这些垃圾,付出总是有回报的,这一次我们两个人并没有花多久的时间久就找到了线索。
张奕从垃圾里捡到了一个看起来用过没多久的矿泉水瓶,我则是找到了一块压缩饼干的袋子和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我们两人拿着各自找到的东西,远远的离开了这个让我们十分厌恶的地方,张奕在把他手里的东西递给我以后,开始干呕起来。我看到他眼泪都出来了。
我担忧地问他:“你没事吧?”
他弯着腰,对我摆手说道:“放心吧,队长,我没什么事情,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吧,我想这个应该就是凶手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