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值三百块!
孟寻洲在院子里快速地洗了一下就回了屋子,没想到十几分钟的功夫,徐应怜就已经睡着了。
孟寻洲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一角,刚躺下就感受到一团温热贴了上来。
徐应怜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发丝间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他鼻尖。
她的脸颊因为沐浴的热气还泛着粉,睫毛在油灯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像只餍足的小兽。
“嗯……”
她突然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右手无意识地搭上孟寻洲的胸膛。
指尖恰好落在他心口的位置,隔着一层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面急促的跳动。
孟寻洲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怀里的温香软玉让他突然回忆起两人唯一一次的深.入接触,让他喉头发紧。
孟寻洲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些距离,却不料徐应怜突然一个翻身,整个人都蜷进了他怀里。
裤子下露o露的小腿蹭过他的裤管,激起一阵战栗。
“别走,别走……”
徐应怜迷迷糊糊地嘟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间。
孟寻洲低头看去,发现她嘴角还沾着一点晶莹,怕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这个发现让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炕上,孟寻洲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想起今天抚摸过的小兔绒毛。
这个联想让他心头一软,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徐应怜似乎感受到这份温暖,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衣服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孟寻洲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却在瞥见那抹雪白时猛地闭眼,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要命……”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试图想一些别的东西来转移下注意力。
可没想到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孟寻洲借着这声响动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却听见徐应怜带着睡意的声音:“……兔子跑了吗?”
“没跑,都在笼子里。”他低声回应,声音哑得不像话。
徐应怜半梦半醒间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茬扎得她掌心发痒:“你怎么还不睡……”
但下一秒尾音消失在哈欠里。
孟寻洲抓住她作乱的手塞回被窝:“这就睡。”
他侧身挡住从窗户缝隙钻进来的夜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徐应怜的呼吸很快又变得绵长。
月光描摹着她恬静的睡颜,孟寻洲凝视许久,突然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
“晚安,小兔子。”
这句低语消散在夜色中,孟寻洲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一动不动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怀里的徐应怜不知何时已经转了个身,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个人的身体意外契合。
——
天刚蒙蒙亮,孟寻洲就睁开了眼睛。
窗外还泛着青灰色的晨光,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早起的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徐应怜。
孟寻洲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徐应怜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像只小猫似的往被窝里缩了缩。这可爱的模样让孟寻洲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孟寻洲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便径直走向猪圈。
“哼哼哼——”
小猪一听到脚步声就迫不及待地凑到栏杆边,粉.嫩的鼻子不停地抽.动着。
孟寻洲熟练地拌好猪食,看着小猪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喂完猪,他又转到兔笼前。
肥肥正懒洋洋地趴在角落里,见到主人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孟寻洲抓了把新鲜的苜蓿草放进笼子里,肥肥顿时吃了起来。
“看来得再去抓到你的地方转转。”
孟寻洲自言自语道,手指也轻轻敲着兔笼。
“既然你能怀孕,附近肯定还有公兔子。”
铲猪粪的时候,孟寻洲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徐应怜身上。
正想着,就听身后“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徐应怜揉着眼睛走出来,发梢还有些凌乱。
“怎么起这么早?”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孟寻洲放下铁锹,擦了擦额头的汗:“习惯了,你再睡会儿?”
徐应怜摇摇头,挽起袖子走向灶台:“不睡了,我给你做早饭。”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孟寻洲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
灶膛里的火光照在徐应怜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动作麻利地和面、切菜,时不时哼几句不成调的小曲。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气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孟寻洲洗完手走进屋,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金黄的玉米饼、清炒野菜和一碟自家腌的咸菜。
徐应怜正往两个粗瓷碗里倒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快吃吧。”她抬头冲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一会儿粥该凉了。”
孟寻洲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徐应怜的手。
两人同时一怔,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默契的坐下。
只不过孟寻洲的耳尖却悄然红了。
吃完早饭后,徐应怜就拿着画好的图纸去找老陈。
刚进院子,就看见老陈头正蹲在地上刨木板。
“陈叔!”
徐应怜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把正在专心干活的老木匠吓了一跳。
“哎呦,是小徐啊!”
老陈头扶了扶老花镜,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这么早就来了?吃过早饭没有,没吃的话进屋吃点,你婶子早上包的野菜包子,可香了!”
“我吃过了,陈叔。”
徐应怜笑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您看看,我画好了。”
老陈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展开图纸。
第一张是个带暗格的多功能梳妆台,第二张是个可折叠的婴儿床。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精巧的设计线条。
“这、这.……”
陈爱国激动得胡子都在抖,“丫头,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梳妆台的暗格设计,还有这婴儿床的折叠机关……”
他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市里的家具厂都未必想得出来!”
徐应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就是随便想想……”
“随便想想?”老陈头一拍大腿,“我做了三十年木匠,还没见过这么‘随便’的设计!”
他指着婴儿床图纸上的一处细节,“这个护栏可以升降,等孩子大了还能当书桌用,妙啊!”
正说着,隔壁的王婶来借刨子,看到图纸也凑过来瞧。
这一瞧可不得了,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梳妆台下面还能藏私房钱?老陈头,快给我家也打一个!”
老陈头赶紧摆手:“他王婶,这图纸……”
“知道知道,是人家小徐的发明!”
王婶亲热.地拉住徐应怜的手,“闺女,你这手艺跟谁学的?改天教教我家那傻丫头呗!”
老陈头宝贝似的把图纸收进怀里:“去去去,别耽误我们谈正事。”
等王婶走了,他才神秘兮兮地说,“丫头,这两样东西打出来,送到市里至少能卖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徐应怜试探地问。
“三百!”老陈头压低声音,“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能找到门路,卖给华侨商店,翻倍都有可能!”
徐应怜倒吸一口凉气。
三百块!够买多少粮食啊!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陈叔,我不着急要钱。您先做着,等卖出去了再分我就行。”
老陈头感动得直搓手:“好孩子,你放心,叔绝不亏待你!”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等着。”
说完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捧出个精致的小木盒,“喏,送你个小玩意儿。”
徐应怜打开一看,是个雕着缠枝花纹的首饰盒,盖子一开,里面居然弹出个小镜子!
“陈叔,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玩儿吧。”老陈头笑呵呵地说,“就当是定金,等卖了钱,咱们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