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再欺负我媳妇,这把刀就……
县医院。
刘才皱着眉头推开吴经国病房的门。
透过门缝,他看见吴经国正半靠在病床上,一只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拽着年轻护士的衣角。
“小妹妹,别急着走啊,哥哥这手疼得厉害,你再给看看?”
吴经国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直往护士的领口里钻。
护士涨红了脸,用力挣脱他的手,怒道:“吴同.志,请你自重!你的手只是轻微骨裂,医生已经处理好了。”
刘才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制止了吴经国的耍流氓行为。
“吴经国,这是在医院呢。”
护士如蒙大赦,匆匆收拾托盘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吴经国见到嘴的鸭.子飞了,顿时不满地咂咂嘴:“真没劲,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收敛点吧。”刘才拉过凳子坐下,“现在严打流氓罪,要是被人举报了,你这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吴经国不屑地哼了一声:“谁敢举报我?在这县城里,我吴经国还没怕过谁。”
他斜眼瞥向刘才,问道:“你今儿来干嘛?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想通了,要给我赔礼道歉?”
刘才搓了搓手,斟酌着词句:“吴经国,这次你可能真踢到铁板了。徐应怜那小姑娘态度很坚决,她说要么你去公安局自首,要么就搬出生产队,以后永远不许骚扰她。”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吴经国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牵动了受伤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破口大骂:“放她娘的狗屁!一个下乡的小娘们还敢跟老子叫板?等我出院,看我不弄死她!”
“吴经国,你冷静点。”刘才赶紧按住他,“徐应怜不是好惹的,她男人孟寻洲更是个狠角色。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下手有多重……”
“呸!”吴经国吐了口唾沫,“一个劳改犯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等老子找几个兄弟,非让他们跪着求饶不可!”
刘才看着吴经国狰狞的表情,心里直打鼓。
他太了解这个地头蛇了,平时欺男霸女惯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吴经国,听我一句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徐应怜有文化,虽然夫妻俩下乡劳改了,但听说家里在省城也有关系,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滚你妈的!”
吴经国一脚踹翻了床边的凳子。
“刘才,你是不是收了那小娘们的好处?这么替她说话?我告诉你,这事没完!等我出院,我要让那贱人知道得罪我吴经国的下场!”
刘才见劝不动,只好起身走了。
这事儿谁爱管谁管,他是特么的不管了!
回到生产队,刘才径直去了徐应怜和孟寻洲住的小院。
徐应怜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刘才来了,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刘村长,有事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警惕。
刘才搓着手,支支吾吾地把医院的情况说了一遍。
徐应怜听完,脸色变得煞白,手里的木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真这么说?”徐应怜的声音有些发抖。
兴奋的发抖。
她第一世的身份可是末世铁血小队的队长,很久没见过这种自投罗网的傻逼了,她兴奋的现在就想砍了他!
刘才点点头:“徐同.志,我看这事……要不你们还是躲一阵子?吴经国在县城势力不小,他那些狐朋狗友……”
“不必了。”孟寻洲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刚洗过的头发。
他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很冷。
“我们去医院见他。”
刘才吓了一跳:“这……这不合适吧?吴经国现在正在气头上……”
“正因为他在气头上,才要当面把话说清楚。”孟寻洲把毛巾搭在肩上,转头看向徐应怜,“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去。”
徐应怜咬了咬嘴唇,轻轻点头。
三人坐着生产队的拖拉机来到县医院时,天已经擦黑了。
医院走廊里灯光昏暗,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307病房门口,刘才犹豫地停下脚步:“要不……我先进去说说?”
孟寻洲摇摇头,转向徐应怜:“你在外面等着。”
“我要一起进去。”徐应怜固执地说。
孟寻洲的眼神柔和下来,但语气依然坚决:“听话,在外面等我。有些话,男人之间说更合适。”
徐应怜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孟寻洲不容拒绝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孟寻洲推门而入时,吴经国正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听到门响,不耐烦地转过头:“又他妈谁啊……哟,这不是那个劳改犯吗?”
孟寻洲反手关上门,缓步走到病床前。
他的动作很轻,却让吴经国莫名感到一阵压迫感,不自觉地往床头缩了缩。
“徐应怜那个小娘们呢?不敢来见老子?”
吴经国强装镇定,声音却提高了几分。
“让她进来给我磕头认错,再陪老子睡几晚,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
他狞笑着,威胁道:“你们两个下乡的,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永远回不了城?”
孟寻洲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等吴经国说完,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一把闪着寒光的折叠刀。
“咔嗒”一声轻响,刀刃弹开。
吴经国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孟寻洲用拇指试了试刀锋,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知道我是下乡劳改的,那你就应该知道,人命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吴经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别乱来……杀人是犯法的……”
“是吗?”
孟寻洲向前一步,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那你调戏妇女就不犯法了?威胁他人就不犯法了?”
吴经国背抵着床头,却发现他早就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这才注意到孟寻洲的眼神。
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我……我错了……”吴经国的声音开始发抖,“孟……孟哥,有话好说……”
孟寻洲的刀尖轻轻划过床单,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徐应怜的条件,你答应吗?”
“答应!我都答应!”吴经国忙不迭地点头,“我明天就搬走,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我发誓!”
孟寻洲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收起折叠刀,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把时,吴经国如释重负的喘.息声传来。
孟寻洲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吴经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有任何不轨的念头……”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把刀下次就不会只是吓唬你了。”
门开了又关,病房里只剩下吴经国剧烈的喘.息声。
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相信那个劳改犯会杀了他。
走廊上,徐应怜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孟寻洲出来,她立刻迎上去:“怎么样?他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