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的梁老爷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事情要是真如梁流徽说,那楚垂容就是与人私通。
那还找什么找?找到了,岂不是辱了自家的门楣?
可若是不找,万一出什么事儿,那……
“嗯……哼……”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淫乱之声。
梁流徽闻之,眼珠子登时亮了,真是天助我也,那些个歪瓜裂枣竟然真的把事儿给办成了。
这下楚垂容贞洁已无,只要让父亲母亲亲眼看见,那她在整个娘家,将永无抬头之日。
想着,梁流徽装傻充愣般问着,“这什么声音?”
梁时木听的脸都烧的慌,“别问!”
“莫不是妹妹在里面?”
说着,梁流徽就要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梁时木赶忙揪住她的衣领。
“叫你勿听,勿问!”
“可妹妹要是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周遭鸦雀无声,唯有那意乱情迷之语格外引人注目。
兰花心头都颤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救救小姐吧,万一小姐被土匪欺负了呢,那那……”
梁夫人也傻了。
是啊,楚垂容或许是与人私奔了,也或许是被土匪欺负了。
可若真是后者,那她还怎么活?
心如刀绞,梁夫人下意识冲进屋中,只是半路就被梁老爷给制止住了。
梁夫人哭的差点失声,“快进去,快进去,那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啊!”
“我知道,可万一真是私奔怎么办?有辱门楣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门楣,万一是土匪呢?孩子还等着我们救呢!”
梁老爷纠结不已,面对梁夫人殷切的目光,她最后还是咬紧了牙关。
“别着急,一切交给我处理,要是真是楚垂容出了事儿,我定要了那些野男人的命!”
说着,梁老爷叫来了两个膘肥体壮的壮丁,以及两个年岁大的嬷嬷。
在确保四周没有其他人后,五人对着前方噪声四起的门,猛的一踹。
“楚垂容!”
大门打开,浑然陌生的两张脸印在人前,梁老爷木然,而后,屋内屋外的人皆是震耳欲聋之声。
最后,梁老爷是挂着一身彩回家的。
他怒气腾腾,浑身似是被闪电包裹住,“都怪你们这不着调的嘴,我就说那屋子里的人不是楚垂容,你们偏偏说是,这下好了,差点被人给讹住,你们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梁流徽被骂的一语不发,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默默的握成了拳。
屋子里怎么不是楚垂容,要是楚垂容没有出事,那她现在在哪儿?
“哟,这不是老爷夫人吗?你们这邋里邋遢的是做甚?”
说曹操曹操到。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时,梁流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默默的退到梁时木身后,尽可能的掩盖自己的存在。
可微妙的动作,还是被楚垂容尽收眼底。
她视若无睹般抬头,微微的将目光落在梁老爷身上。
“你们这声势浩大的去哪儿了?”
转眼大厅,梁老爷带着熊猫眼儿,拍桌而起,“楚垂容,你知不知道错了?”
“错?”楚垂容摊手不明所以,“我何错之有啊?”
“还不知错,谁允许你这么晚才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这太医院院使受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梁老爷吼声如雷,震的所有人都跪地不起。
楚垂容却低着头,全然不为其所动,“老爷,你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不对了?
我今日去寺庙祈福,僧人见我心诚,特意留我吃斋饭,抄经书,我忙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又怎能促使你受委屈?”
“吃斋饭,抄经书?妹妹,你这话说的不对吧?可是兰花叫我们救人,我们这才出去闯了个乌龙,其中若不是有你的命令,我们岂敢胡来?”
梁流徽火上浇油,梁老爷火更盛,“就是,你真的只是在抄经书吗?如果只是这样,兰花又怎么可能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让我们救人。”
莫名被提到名字,一时间兰花是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生怕一步走错就会让楚垂容受罚。
楚垂容朝着兰花投去一个安慰的笑,转头淡定的说,“是我让兰花求救的,没错。
但兰花一走,我就躲掉了那些歹人,后来在隐蔽处藏了许久,才寻了机会回来。
这番下来,可谓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为何不觉着开心,反倒是怒火横生?”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爹爹为了救你,直接闯进了别人的房屋,看见了不该看……”
“咳咳……”
梁时木申冤的话被梁老爷咳嗽打断,他重新组织语言,再次开口,“总而言之,爹爹为了你受伤,你难道不该有错吗?”
“我何错之有?是我让你们闯进别人的房间吗?不过也怪了,我既然是被山贼追,那要么是横尸遍野,要么是被绑威胁,再不济是被抓上山,当上压寨夫人。
这么多选择可选,那你们为什么要去别人的屋子呢?到底有什么契机让你们跑到别人的屋子里去?”
这话说的关键点。
是啊,若是按照一般情况,被山贼盯上,要么就是漫山遍野的找人,要么就是在家等消息。
他们怎么会傻乎乎的去别人房子?
生怕嫌疑落在自己身上,梁流徽赶忙指向兰花,“都是她,若不是她求着我们,我们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儿。”
“对,都是这个该死的奴婢,胡言乱语,不分轻重,这才引起误会,惹下踏天大祸,就这么个祸害,合该打死才对。”
楚垂容冷哼,若不是当时她就在现场看着,她还真被这兄妹俩的一唱一和,给唬住了。
杏仁眼暗光一闪,角落里不起眼的家丁立刻低下身子,“老爷,这事儿恐怕不是兰花一个人的错,毕竟若非二小姐说,三小姐有心意之人,要与其私奔,大家也不会往那方面想,众人也不会做出这般举动。”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奴才所言,在座众人皆知,如果二小姐觉得奴才说错了,奴才任凭二小姐惩罚。”
该死的东西,竟然在这个时候拖她的后腿。
梁流徽咬牙切齿,来不及开口,对上楚垂容冰冷如刀的目光。
那淡漠的眼中不带任何的颜色,看到她心尖儿都拔凉。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心仪的人呢?梁小姐,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