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站在枯木林间的空地上，脚下泥土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五十道至尊境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挤压着空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沸腾的黄泉之力。
“来吧。”
他轻声说道，声音却奇异地穿透了整片森林。
黑金色的铠甲如同活物般覆盖全身，每一片甲胄都流转着星河般的微光。
乖离剑在他手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柄三米长的魔刃，漆黑的刀身上缠绕着血色与金色的纹路，如同血管中流淌的光辉。
第一只至尊丧尸扑来时，吴晨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魔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间仿佛被这一刀劈开，丧尸坚固的骨甲如同薄纸般撕裂。
黑色的血液喷溅在吴晨面甲上，瞬间被铠甲吸收。
“第一个。”
吴晨低声计数。
丧尸群发出震天的嘶吼。
三只背生肉翼的丧尸从不同角度俯冲而下，它们腐烂的羽翼扇动时带起腥臭的飓风。
吴晨双腿微曲，猛然跃起，魔刃在空中划出三道交错的轨迹。
“黄泉三连斩！”
空间被撕裂的嗡鸣声中，三具丧尸的身体在空中解体。
吴晨落地时，又有五只丧尸从地面包抄而来。
它们显然保留了部分智慧，攻击配合默契——
两只正面佯攻，三只从背后偷袭。
吴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魔刃突然插入地面，以他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土地突然塌陷，化作翻滚的黄泉沼泽。
丧尸们挣扎着下沉，而吴晨却如履平地般站在沼泽表面。
“黄泉引渡。”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沼泽中伸出无数白骨手臂，将五只丧尸拖入深渊。
沼泽闭合时，地面恢复如初，只留下五个微微凸起的土包。
“六个。”
吴晨喘息着计数，铠甲下的肌肉已经开始酸痛。
至尊境的战斗消耗远超想象。
丧尸群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疲惫，攻势骤然加剧。
十只形态各异的至尊丧尸同时扑来，它们有的喷吐毒雾，有的发射骨刺，最危险的是那个保留人形的首领，它手中竟然凝聚出一柄由骸骨构成的长枪。
吴晨第一次被迫后退。
魔刃舞成一片光幕，挡下大部分攻击，但仍有几根骨刺穿透防御，深深扎入他的肩膀和大腿。
黑金铠甲自动修复着损伤，但吴晨知道——
这种修复需要消耗他的生命力。
“不能这样下去...”
他咬牙思索，突然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一块巨石。
吴晨猛然冲向巨石，丧尸群紧随其后。就在即将撞上巨石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虚化，如同黑雾般穿过巨石。
追击的丧尸们收势不及，纷纷撞在石头上。吴晨从巨石另一侧现身，魔刃横斩。
“十三个！”
但这次杀戮后，吴晨明显感觉手臂发沉。
铠甲上的金光正在减弱，魔刃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二十七只至尊丧尸仍虎视眈眈地围着他，它们似乎学乖了，不再贸然进攻，而是保持着距离缓缓逼近。
“这群畜生...”
吴晨啐出一口血沫，调整着呼吸节奏。他必须节省体力，每一次攻击都要确保击杀。
人形丧尸首领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剩余的丧尸同时停下脚步。
它们腐烂的面孔上竟然浮现出类似微笑的表情。
吴晨心头警铃大作——
它们在等待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地面开始震动，吴晨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骨手破土而出，死死抓住了他的右腿。
那是一只体型堪比小山的至尊丧尸，它一直潜伏在地下等待时机。
“糟——”
吴晨的魔刃斩向骨手，但更多丧尸已经抓住机会扑来。
他勉强挡开三只的攻击，却被第四只的利爪撕开了腹部铠甲。剧痛让吴晨眼前发黑，温热的血液顺着腿甲流下。
“二十！”
他怒吼着将魔刃刺入地下丧尸的眼窝，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但这胜利的代价是背后空门大开——
五道攻击同时落在吴晨背上。
铠甲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吴晨踉跄着前冲几步，单膝跪地。鲜血从面甲缝隙中渗出，滴落在枯叶上发出#34嗤嗤#34的腐蚀声。
丧尸群发出胜利的嚎叫，但它们没有立即杀死吴晨，而是围成一个圈，慢慢缩小包围。
它们在享受猎物的垂死挣扎。
吴晨透过染血的面甲看向远方。
在视线的尽头，他依稀能看到队友们的身影已经变成了小黑点，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还好...跑得够远...”
他欣慰地想，肺部像是被火烧般疼痛。
人形丧尸首领走到吴晨面前，它歪着头打量这个重伤的人类，腐烂的脸上竟浮现出好奇的神色。
它伸出灰白的手指，轻轻触碰吴晨的面甲。
“你...很特别。”
丧尸首领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同两片砂纸摩擦，
“加入我们...你可以...活下去。”
吴晨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血沫：
“哈哈哈...让我变成你们这样的怪物？”
他猛然抬头，面甲下的双眼燃烧着最后的战意：
“我可是...吴晨啊！”
魔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吴晨用尽最后的力气跃起，刀刃直取丧尸首领的头颅。
这一击快如闪电，丧尸首领只来得及微微偏头。
——
魔刃斩下了它半边肩膀和一条手臂。
“啊啊啊！”
丧尸首领发出痛苦的嚎叫，其他丧尸一拥而上。
吴晨已经无力再战。
他感觉无数利爪和尖牙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黑金铠甲终于彻底碎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没想到...我吴晨有一天...也会这样牺牲啊...”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闪过与队友们并肩作战的画面。
——
黄文皓那总是玩世不恭的笑脸，张枫玥生气时皱起的眉头，胖子变身时夸张的喊叫...
丧尸的撕咬变得遥远，痛苦也逐渐消退。
吴晨最后看了一眼远方——确认队友们已经安全逃离。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值了...”
他的身躯被丧尸群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