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被迫的选择
“好哇。”
周兰芝停下脚步，她回过头，看着李红的视线带着一抹欣赏的味道。
她笑着，夸赞李红：“我就知道，当初把钱借给你，没错！”
想着李红答应继续放火扰乱服装二厂，周兰芝的心情便格外的好。
她哼着小调，往前面走着。
本就是晚上，周兰芝还在唱歌，就显得格外的明显。
她走后，不远处，顾墨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原本，他今天有事情，需要经过此处回家。
但谁能想到，刚到这边，便撞见了正在唱歌的周兰芝。
但晚上的，她站在服装二厂外面做什么……
因为之前周兰芝做的一些事情，让顾墨对她有一种下意识的防备。
但往四周看了看，乌漆嘛黑的，也瞧不出什么问题，顾墨便打算先回家。
啪嗒。
就在这个时候，枯叶被踩碎的声音猛地响起，在黑夜中很清晰。
顾墨脚下停步。
他往前面看了看。
借着昏黄的路灯，顾墨看见了一个稍微熟悉的身影。
对方脸上长着麻子点，身上穿着服装二厂女工的衣服！
他想起来了！
在庆功宴那天，他似乎看过这个女工。
刚才，是走出去的周兰芝，现在又是她？
难不成，她们两个有什么勾连吗？
……
等到第二天上夜校时，课前，顾墨将宋嘉安喊了出去。
“顾老师，怎么了？”宋嘉安抬头，也有些好奇。
这个时候不是上课么，顾墨喊她做什么。
闻言，顾墨说着：“我昨晚看见周兰芝和你们厂里面的一个女工在一起，你稍微提防一下，那个女工脸上有麻子点。”
这算是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了。
听到这儿，宋嘉安的神色一凝。
原本还显得有些疑点的地方，现在仿佛是被直接串联起来，她就说，为什么看见李红的时候，对方的表现这么的奇怪！
原来如此！
宋嘉安看了一眼时间，暗道糟糕，她说着：“顾老师，我有急事需要回二厂一趟，今晚……”
见宋嘉安神色着急，顾墨也不想为难她，便直接给了假。
她立马给宋怀德打了电话，父女俩连忙一道赶往服装二厂。
到了厂子外，一切还显得格外的宁静。
宋嘉安来到了保安处，将上面的登记本给拿了出来，她问道：“里面的人走完了吗？”
“还没有，但也快了，我看没签字的就几个。”
保安揉了揉眼睛，他指着上面的签字表。
服装二厂有个规矩，每天晚上值班的人，在离开的时候，需要在门口签字，这样也能方便给他们算值班的工资。
宋嘉安翻看着，她又往前面翻了几页，连续好几天的时间，都是李红签的字。
果然是她！
父女俩对视一眼，离开了保安处。
他们往厂子里面走，直奔设计房，里面还亮着灯，宋嘉安推开门，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本该坐在位置上的李红。
“不好！”
她连忙说着，神情微微冷漠。
随后，宋嘉安往身后看了看，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直接冲了出去。
宋嘉安冲到了正在做着大订单的车间，四周一片漆黑，值班的工人已经走了。
周围很安静，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的直觉错误。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了一道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对方似乎很想要藏住自己的声音，但是怎么都憋不住，呼吸越来越大。
宋嘉安神色微凝，顺着声音直接找了过去。
就在车间后面靠着墙的狭小的缝隙里面，一个女人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浑身颤抖着蹲在地上。
“李红。”
宋嘉安喊了一声，神色漠然，她声音满是寒意：“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赶紧出来，把事情先说清楚！”
李红被宋嘉安这么喊了一声，才仿佛回过神，有些怯懦的从缝隙里面缓缓出来。
她的目光放在宋嘉安的身上，但对上眼神后，立马把低头，看上去甚至是想要把自己的脑袋给藏在地里面。
好一阵后，李红开口说道：“宋小姐，你都……都知道了吗？”
她的声音抖得像是筛子一样，听上去显得太可怜了点。
闻言，宋嘉安抿了抿唇。
她语气微凉：“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只是……”
结结巴巴的，李红就是说不出个原因来。
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被周兰芝给威胁了！
见状，宋嘉安冷笑：“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李红，我先前以为你是一很正直的人，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不是的！”
李红连忙否认，她一下子看清楚宋嘉安脸上的嫌弃，李红无地自容，她忽然“扑通”一声，就这么跪在宋嘉安的面前。
“宋小姐，我知道我做错了，对不起你的话，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也是被迫的……”
说到后面，李红已经语无伦次了。
可以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脑袋全是浆糊。
“被迫？”
宋嘉安蹲下身，她把自己的视线和李红放在一个水平面，扯了扯嘴角，神情稍显嘲弄：“谁在强迫你？”
“我……”
李红说不出口。
厂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宋嘉安和周兰芝是什么关系，她还要和周兰芝“合作”，说出去实在是有点丢人！
想到这儿，李红几乎快要把自己的嘴唇给咬出血。
“行。”
宋嘉安站起身：“你可以选择不说，我现在打电话，让警察来解决，私自纵火，这个罪名，我看你怎么解决。”
“是周兰芝！”
李红被逼急了，也直接把周兰芝供出来。
她浑身颤抖，却又像是松了口气，李红跌坐在地上，语气显得很无力。
“宋小姐，我当初借了她三百，她逼我还钱，我还不上，她就让我放点火，她没想要伤害人的性命，只是……”
“只是想要让二厂的订单停滞，对吗？”
宋嘉安见李红没有否认，便知道她心中是清楚这一点的。
她叹息一声，对着李红摇摇头：“她一个坐过牢的人，你被她牵着走，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