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不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好像早在十五岁就改名字了，叫什么...枫染？”
老院长捋着长须，眉头在沉凝时深深得紧锁着，好半天了才叹出一口气，用一种别样的目光落在枫染身上：
“不过这样也好，天光这个名字，是你那无良的父母给你起得。但‘枫染’这个名字，却是你自己赐予自己的。”
“到底还是自己创造的东西用着顺手些，起码不用再背负过去的包袱了。”
枫染闻之一笑，嘴角略微掀起，低眉一扫一旁的桌上还有一盏热茶和两个茶杯，便主动给老院长斟茶。
乳白色陶瓷茶杯之上，蒸汽袅袅，白雾飘飘。
悬浮在红色透明液面之上的点点淡薄茶叶散发着诱人的清香，闻之香气扑鼻。
“够了够了，半杯够了。”
老院长低眉一看，眼见着枫染那端茶壶的架势，像是要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整杯茶水。
他就忍不住出手阻拦，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拍打着枫染的手背，极为顽固地将茶壶夺了过来，对着枫染一阵吹胡子瞪眼。
“你这孩子，知不知道这茶有多贵，哪有这么喝的？”
说归这么说，老院长却是闷着脑袋，给枫染倒上了满满一大杯。
雾蒙蒙的白气轻飘飘浮于半空，清澈的琥珀色液体几近溢出杯口。
给自己半杯就够，给我却要倒满吗？
隐隐约约，枫染还有点小感动。
枫染苦笑似的摇摇头，拿老院长没什么办法：“也别那么节省，我下次再带过来就是了。”
“那可不行，你赚钱也不容易。”
老院长很是固执地把头一摇，信誓旦旦道：“我有一次上街问过青衣前辈了，听她说即便是传奇调查员，正常薪水也没有高到能一年买一套房的程度。”
“可你这些年却是资助福利院接连翻修了好几栋楼，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昨天你又汇了一大笔钱过来，都够咱福利院再修一栋房子了。”
“你这孩子，这段时间苦了你吧...”
老院长说完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他拉过枫染的手，埋头嗅了嗅，很快就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色，摇摇头道：
“果然，好几种不同的女孩子体味。你这孩子，果然是去做那些事情去了。”
“虽然传奇调查员的价码很高，但你也不能因为这点钱就放弃身为传奇调查员的尊严啊！”
咔~
枫染的感动...碎了。
他突然释怀地笑了起来，连连摇头：“我自认我还是挺自尊自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
“不，很有可能！”
老院长笃定似的把头一点：“毕竟除了这个，我完全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来钱这么快。毕竟你小子从小就长得瘦弱。”
“还记得你刚来那会儿12岁，长得跟豆芽菜一样，严重营养不良。”
“一直到你十五岁考上大学，都还没有妮可高。索幸，你还有张祖传的书生脸，很受院子里那些女孩子们喜欢。”
“尤其是妮可，干什么事都喜欢带着你。”
“不过啊...”
老院长摇摇头，主动合上了脑海中记忆的书页，将过去的缅怀彻底封存下去，抬眸望向枫染，面上满是欣慰：
“你上了大学以后，倒是自己把自己养好了，人高马大的，现在比妮可高了有一个头了吧？”
“嗯，差不多。”
枫染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起昨天见过的妮可的样貌。
粗略估计一下，确实差不多一个头。
哎呀，以前跟过的老大，现在发育地已经比自己还矮一个头了，这种感觉真的是...
枫染仰头望天，一想到这种事情不禁有些感慨。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呢？”
就在枫染感慨之际，老院长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又幽幽飘进枫染的耳中。
枫染闻之一愣，蹭得一下坐直了，面容僵硬，一双黑色的眸孔望着老院长就直发愣。
啥？
我干啥了？
“唉！”
老院长又叹了一声，捶胸顿足，一根食指抬起来，颤抖地对着枫染的胸口。
说一句，戳一下。
“你说说你，我是知道你长得不错。一张书生脸配在现在的身高上确实很好看。”
“但你也不能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啊！你自己闻闻，你身上有多少女孩子的味道了！”
枫染低头闻了一下，好像没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没味啊...不对，院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闻出来有味的？”
“你管我以前干什么的，就说你是不是经常流连于女孩子身边。”
老院长大手一挥，突然站起来，怒然瞪着枫染。
“呃...最近的话，确实和一个女孩子走得比较近，但就不能是我招女孩子喜欢吗？”
“你当然招女孩子喜欢了，不然人家为什么花钱买你...哼，我都羞得说。”
有理有据，逻辑矩阵！
一时之间，枫染竟然都不知道要从哪个方面来反驳。
过了半晌，枫染尝试挣扎一下：“院长，我这次给福利院汇一大笔钱，就是为了建工厂。”
“原本我都是从别人那里进货倒卖，福利院的几栋大楼就是这么卖出来的。”
“现在想要赚更多的钱，我就得拎出来单干。”
然而，枫染一句话才刚刚说完，老院长就冷哼一声：
“哼，你的意思是说，你只靠倒卖就卖出来了几栋楼？”
老院长的眸光幽幽锁在枫染身上，虽然老迈但依旧精明的眼珠子射出一股精芒，就仿佛在说——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咸。
就你还想骗我？
“呃...”
枫染不由得在心底抹了一把汗，旋即转移话题：“院长，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这是我们工厂要制作的东西。你看一下。”
说完，枫染便将手伸到了实验服兜里，从中掏出一个花洒。
“哼，我看看...我靠！”
老院长冷哼一声，旋即低眉一撇。
在他看清枫染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刹那，他的眼珠子当场就瞪圆了，结结巴巴：
“你你你，你居然敢做这个，不要命了！”
枫染双手朝下按去，让老院长放轻松：“冷静，冷静，院长。怎么说我也是传奇调查员，不会丢命的。”
“不会才怪！”
老院长噌得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连忙走到了保安室门外。
左看看，右瞧瞧。
他接连确认了好几遍周围没有第三只耳朵之后才将铁门拉上反锁，窗户和窗帘一起拉上。
老院长拉过枫染的手，强拽着他往里走，一直走到了最里面才终于停下。
老院长语重心长道：“身为传奇调查员，你卖得少，大家都可以给你一个面子。”
“可一旦规模扩大，你这不是在把市政体系和TOPS财联给你的面子拿来做炸酱面了吗？”
无论怎么说，花洒都是军方专属的违禁物品！
“所以我才要自研，给它换个名字。”
枫染很是冷静，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通了。
“听说在旧时代，有一种叫做煤气罐的东西。在富饶的国家，人们会用它来烧火做饭。”
“但换在了贫瘠之地，煤气罐就是最具性价比的炸弹，按理来说，这玩意应该是被封禁的！”
枫染将手中的花洒举起来，信誓旦旦：“院长，我们完全可以给花洒换个名字，甚至换个外观，告诉新艾利都我们这玩意儿就是个寻常的生活用品。”
老院长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打算从哪个方向宣传它的功效和作用？”
“以太美容，长期使用，可以得到以骸般的外表。”
“你小子泡妞泡傻了吧…不对，你小子被妞泡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