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事情的主干内容两人才聊了几分钟就达成了共识。
关于枫染的额外保镖，在听到是星见雅之后枫染也没了意见。
毕竟是雅小姐嘛！
一双小手硬得跟石头似的，长得又赏心悦目。悠真真那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是没什么竞争优势，枫染几乎没怎么纠结就决定让他的好兄弟摸鱼去了。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最后的薪资问题。
月城柳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枫染作为一个传奇调查员，还会跟市井老妪一样不断地讨价还价。
如果数目小，只是几万、十几万的小价目也就罢了，月城柳自己都能做主。
可枫染这帅小伙，上来就是几百万的涨幅，听得月城柳一愣一愣的，举棋不定。
要不是枫染的档案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HAND档案室里，月城柳曾经无数次翻阅过，无比清楚的知道枫染是切切实实的平民出身。
甚至于连平民出身都不如！
至少一般的平民还会有个比较和睦的家庭，父亲踏实肯干、母亲贤惠做饭。一家人团团圆圆，就算平时会有点小摩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长河中也只会留下爱的痕迹。
可枫染不是啊！
就他那家庭条件，半路被人贩子拐走了都算是逆天改命。
也正因如此，月城柳更加不理解了。
你说你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豪门子弟，也是一路穷苦过来的。
但是大哥呀，几百万丁尼是什么概念，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真敢漫天要价是吧?
谈判到最后，枫染始终咬死了五百万不松口。
月城柳没有办法，也只能叹息一声，给HAND高层打去电话。
不一会儿，月城柳递过手机，袖间香风扑面而来：“枫染先生，秘书长找你。”
“秘书长？”
枫染神色一凛，接过手机。
能被月城柳称为秘书长，应该也只有HAND最高执行长官身边的那位了吧。
“喂~秘书长早上好啊。”
枫染开口，以他的层级，最高执行长官都得给他三份薄面，没必要跟秘书长有过多的套。
而电话那头，秘书长的话语也相当轻柔，非常有礼貌：
“早上好先生，希望我们的行动没有打搅你清晨的好梦。”
“直奔主题吧。”枫染加快聊天过程，“我的出场费只要五百万，不过分吧？”
“先生说话的语气还真像是出门买根芹菜啊...”
电话那头，秘书长的言语流露出几分苦涩。不过很快，他又峰回路转，“五百万也可以，但请枫染先生见谅，举行虚狩授勋仪式是需要很大一笔资金的，如果我们把钱用在其他地方。”
“那您的虚狩提名可就彻底泡汤了。”
在秘书长的设想中，应该没有人会不羡慕虚狩的鼎鼎大名吧？
虽然枫染曾经因为私自涉足空洞搞得整个HAND鸡犬不宁，警报声频频迭起，大半夜鬼哭狼嚎。
不知道的还以为星辉骑士从电视里跳出来，降临鬼族战场帮助鬼族一波给防卫军推回老家了！
但这些都可以推给年少成名不懂事。
秘书长细细一想，枫染的身份看似光鲜亮丽，踏实可靠。
可仔细琢磨一下，枫染不就是一个19岁的少年吗？
为人带点傲气，想一出是一出，这很正常嘛！
或许，他们应该把危机切切实实地摆在明面上来谈。枫染这孩子是个聪明人，一定能看懂HAND的暗示——
——你要是再跳，虚狩提名可就没了哟！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令人趋之若鹜，秘书长认为足以让任何有志向的青年人听了都觉得热血沸腾的荣誉，枫染却不屑一顾。
在电话这边，月城柳和崔姬清清楚楚地看见枫染眸光一闪，满怀激动的情绪说道：
“你们还给我准备了虚狩授勋仪式？”
“听我的，别搞了。预算一共多少钱转给我就行。”
“我这人实在，睡不起虚狩的枕头。”
秘书长：“...”
随后，枫染就听见了电话那头秘书长重重地叹气声，让枫染将手机还给月城柳。
枫染抵还手机，月城柳接手后就走到了一边，和秘书长进行最后的交流。
三分钟后，月城柳回来了。
她耸耸肩，向枫染展露笑容：“枫染先生的本事果然高超，就连秘书长先生都拿您没有办法。”
“按照常规流程，先支付50%定金，也就是二百五十万丁尼。等到事成之后，我们再结算尾款，您意下如何？”
枫染微微颔首，一听见谈判完成的信号，很快又恢复成了刚才昏昏欲睡的样子，打着哈欠道：
“哈~没问题。钱你转给我小助手就行，我得上去睡觉了。”
说罢，枫染就不再停留，起身上了楼梯。
不久之后，楼底下的月城柳和崔姬二女就听见了一阵凄惨的喵喵叫声。
像极了懵懂无知的良家少女被当地的无良恶霸任意欺压，狠狠地揉进怀里涕泪当场，宛转悠扬。
声音很大，楼底下的月城柳和崔姬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装作熟视无睹。
当即，一股奇妙的尴尬感突然浮现于二人心头。
“咳咳。”
到底月城柳是姐姐，向来从容不迫，只是轻咳两声就挽回心神，做一抹善意的笑，“看来你们家老板很喜欢小动物。”
见月城柳有意攀谈，又见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准备掏出银行卡付账。
崔姬扭头便小跑到前台搬来刷卡机，回复道：“嗯，老板很喜欢在外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一丁尼布如此，崔姬自己也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老板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样的老板，崔姬很喜欢。
就连刚才敲竹杠的样子都好帅！
“哼哼~枫染先生自底层中走来，确实有一些独有的魅力。”
月城柳一见崔姬这副表情，就大致能猜到崔姬的想法了。
但也不戳破，反而微笑着刷了卡，给崔姬转去二百五十万的定金。
崔姬见状，有些惊讶道：“诶，好干脆啊，卡里突然就少了那么大一笔钱，不心疼吗？”
这能买多少书啊！
这笔钱要是全给崔姬，怕是以后修实验室、重建白银军的首付都够了。
叮~
伴随着转账成功的悦耳提示音响起，月城柳朝崔姬挥了挥手，“因为这不是我的钱呀，小妹妹。”
“用HAND的资金支付，怎么都不心疼的。”
说完，月城柳便走到了后门的位置，按下门把手，回眸笑道：“那么...小妹妹，我们半个月后再见！”
半个月之后，就是HAND准备去和鬼族谈判的日子了。
“那接下来我要干嘛呢？”
崔姬玉手轻点嘴唇，扬起脑袋略加思索。
现在是早上十点，等老板醒过来恐怕都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老板早饭就只吃了半块面饼，要不给老板准备一下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