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全没吓到,那是假的,但是江云舒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也就一开始的时候惊了一下,后面就完全不担心了。
防弹材料的性能很好,她身上也配备了充足的金属小球,而敌人的子弹数量却是有限的,加上这次出来测试材料性能,她身边也跟了不少人保护。
所以谁都可能受伤,唯独她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江云舒略有沉吟:“我还好,我们当中有人受伤吗?”
耿淼说:“没有。”
那些人的子弹,光顾着往防护罩上面打了,直到打空了,才想着逃跑。
利益动人心,也不看自己有没有命花。
江云舒:“没受伤就好。”
看出江云舒还想要停留的意思,耿淼说:“现在外面不安全,云舒,还是回去吧,想测试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测,也可以换个更安全的地方。”
一向嬉皮笑脸的耿淼,难得有些不容拒绝的严肃。
江云舒一默:“我知道了,那等这个保护罩消失后,我们就走。”
保护罩在没有外力攻击的情况下,会在两个小时后破裂,也就是说,起码得再等一个半小时左右,两个人才能出去。
耿晶走了过来,隔着保护罩看着两人,轻轻伸手碰了碰,有点像是橡皮球的触感,有弹性,复原很快。
耿晶:“现在没办法出来吗?”
江云舒摇头:“没办法,在保护罩没有破碎前,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既然暂时出不去,几个人也不着急走了,毕竟再着急,也走不了。
耿晶看着保护罩的眼睛微微发光:“这个东西的性能这么好吗?”
江云舒:“比防弹衣的性能好一点,但是只能用一次,无法重复使用,而且成本更贵。”
她晃了晃手上的小球,说:“这么一小颗,成本差不多要两万。”
两万,只能用一次,确实是很昂贵了。
可是,如果两万能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保证生命安全,谁又敢说这个价格很昂贵。
毕竟,生命是最重要的。
先活着,才能再谈其它。
耿晶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甚至还觉得便宜了。
倒是江云舒,觉得价格还有继续改进的空间。
本来就是一次性的东西,怎么好卖的这么贵,要知道,可以重复使用的防弹衣,价格也不过是它的一半不到。
只是,具体要如何改进,还得再想想,她需要在成本和性能之间,找到最好的平衡点,即能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又不至于过分昂贵。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并不需要用到这么强的防弹性能,所以可以牺牲一定的防弹能力来降低成本。
只要能找到差不多的代替材料。
-
防弹性能测验暂停,江云舒回了家里,但并没有把今天遇袭的事情告诉母亲。
她待在房间里,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时翻阅各种文献资料,希冀找出合适的代替材料。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但是江云舒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深夜,父母都睡了的时候,窗外渐渐下起小雨,顺着风从窗外吹进来,江云舒起身关窗,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收到了好几条信息。
为了能够专心地写东西,一般情况下,她的手机都是静音的,只有电话能打进来。
但是对方发了这么多条短信,却没有一个电话。
江云舒拿起手机。
傅开霁:你还好吗?15:34
傅开霁:你有没有受伤?15:34
傅开霁:你休息了吗?15:35
傅开霁:如果看到的话,给我回一个消息。15:43
傅开霁:我来找你了,你在家吗?16:08
傅开霁:我到你家楼下了。17:52
傅开霁:你休息了吗?19:23
江云舒心脏一跳。
从时间上看,傅开霁在她遇袭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然后马上赶了过来,只是江云舒没看手机,这么长时间也没注意到他给自己发的短信。
这个傻瓜,她一句话没回,他不会打个电话确认吗?
千里迢迢地跑过来,结果连个电话都不打,难不成真的眼巴巴地在那里等着?
平时看着那么聪明,怎么犯起傻来,也是傻气直冒呢?
现在虽然不是冬天,可也已经入秋,天气转凉,加上窗外的小雨,空气已经冷了下来,一个不小心也是会感冒。
但是……他应该回了酒店休息吧。
江云舒给他回了消息:我没事,没有受伤,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在酒店好好休息吧,不用过来
回完,江云舒起身,准备去洗漱,觉得现在这么晚了,傅开霁一时半会不会回,然而她正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傅开霁:我……想见见你可以吗?我有点担心
夜很黑,下着雨,又吹着风,傅开霁出来得着急,把恒温手环落下了,这会被风吹得手脚有些发凉,就连打字的手都不太灵敏。
他已经在江云舒的小区下面站了很久,即便这里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
他很担心江云舒,他宁愿自己陷入危险,也不愿意云舒受到一丝惊吓。
想到今天的情况,他就无法安心回去,脑子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万一云舒吓到了,或者哪里受伤了,那些人没有发现怎么办?
虽然这个猜测成真的可能性很低,可是他根本无法理智,无法不担心。
哪怕是守在这里,也好。
江云舒沉默一下,一向内敛的傅开霁能说出这些话,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江云舒:好,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傅开霁:我在你家楼下
江云舒一愣,立马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出门,然后下楼。
果不其然,灯光下,站着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人。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可怜。
在看到江云舒的瞬间,他几步把她抱进怀里,很紧,声音有些沙哑:“云舒……”
“我好担心你。”
他的怀抱很凉,还有点水汽,是雨水落在衣服上,没有彻底干掉的感觉,同时,还有一股清香,从他身上窜进江云舒的鼻翼,很淡,但是很好闻,有种莫名令人安心的感觉。
江云舒莫名觉得,他好像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