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坐，就有点奇怪了。
程怡只好坐下。
傅开霁：……
行吧，反正他一直是这样倒霉。
他都已经习惯了。
江云舒：“最近你好像也很忙，除了发布会那天，都没怎么看见过你。”
说完，江云舒感觉自己这句话有点耳熟。
哦，似乎是对傅开霁说过，看来大家最近都挺忙的。
“你要是想见我，随时上全息。”程怡摘下墨镜，吐了口气，说：“我最近全国各地地跑，一周三次飞机，不在全息的话，想见我确实有点难。”
这么难，还是这么巧地在我来找云舒这天出现了。
傅开霁心想，他为什么这么倒霉。
这个世界上，会有他这样倒霉的人吗？
算了，多想无益，不如接受现实。
傅开霁试着安慰了一下自己，但是却发现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因为这一次回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
好不容易……
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甚至晚点就要连夜赶回去。
傅开霁看向程怡的目光充满了幽怨。
程怡摸摸鼻子，也觉得心虚，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咳嗽了一下：“你们怎么都在这，我原本以为只有云舒在这里。”
傅开霁：“……”
“我刚好出来。”
程怡：“哦。”
说完，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个人本来就不熟，若是不是江云舒，这会还知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还难说。
程怡：“那是挺刚好的。”
很快，菜端了上来，打断了此刻尴尬地氛围。
“要过年了，大家都不回去吗？”
距离新年只有几天了，A市这几天甚至开始下起了细小的雪花。
不大，仿佛只是告诉你一声，冬天来了。
傅开霁：“今年比较忙，应该不回去了，明年再看看吧，明年应该没有这么忙了。”
“我今年会回去，程怡，你要和我回去吗？”江云舒自然地说，“我爸妈很欢迎你到我家过年，我也很欢迎。”
傅开霁看着碗里地饭菜，动了动筷子，忽然有点心酸。
什么时候，云舒才能像邀请程怡这样，自然地邀请他回家过年呢？
可他擅长掩饰，很快就把自己的不自在掩饰了过去。
程怡托着下巴：“嗯，看看情况吧，如果到时候能回来的话，我就去，但是下个项目在南方，要修一条路，我得跟着，可能要不少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回来。”
“如果有时间，我就来找你。”
当初江云舒请她帮忙，程怡很不情愿，但是真的去了以后，程怡比谁都认真负责，完全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直到吃完饭，傅开霁都没有和江云舒说上几句话。
程怡还有事，吃完饭就走了，两个人送她离开。
夜晚，风有些凉。
江云舒：“一起走走吗？”
傅开霁：“好。”
两个人都没有开车，徒步走到江边。
晚风从江面上吹来，有些凉。
江云舒回头看了一眼他：“你应该要很快回去吧。”
“我不急着回去。”傅开霁下意识说。
然后他听见江云舒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但很好听。
“行吧，你总是这样。”
一双手抱住了他，环住了他的腰，江云舒埋在他胸前，低声说：“虽然可能是我自恋了，但是，谢谢你。”
傅开霁的心脏直跳，眼前好像有烟花炸开。
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害怕自己一动，云舒就消失了。
许久，他才轻声开口：“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
“为什么？”她忽然抬起头，问他。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可是，这样沉重的喜欢，要如何轻易说出口呢？
他虽然性格内敛，却并不耻于表达自己。
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就像一颗坚果，把自己的心死死地藏在坚硬的外壳之下，从不宣泄，也从不在嘴边。
总觉得若是轻易宣之于口，也是对她的冒犯。
那么，云舒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