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们能在开售前先体验一把，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据说还有个大佬愿意再给我们安排两个头盔，这样一来，说不能能在开售前一人玩上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听着很短，也确实不长，但这可是全息啊，别人现在捧着钱都买不到，他们却还能都玩上。
虽然短，但是他们分外珍惜，而且期待。
他们比谁都更相信全息的存在，并且早早准备好了资金，每天祈祷自己能有花出去的机会。
“我现在，最不后悔的就是进了未来科技，要不然哪里能体验到现在的福利，简直美滋滋。”
“不行，等会下班后，我一定要发个朋友圈和那些人炫耀一下。”
“啧啧，太美了。”
这是一个运气好，抽中当天体验的同事说的话。
立即有人羡慕地问他：“那你玩过全息游戏了吗？魔法世界是不是真像视频里那么神奇？可以和巨龙近距离接触吗？”
“这……”炫耀的人摸摸鼻子，“就半个小时，我也体验不出太多东西。”他光顾着高兴了。
“不过魔法世界确实挺神奇的，里面的巨龙种类很多，有的比较温顺，可以摸，有的摸一次就没命。”
“哦哦，那也很好，我还没rua过龙呢，太羡慕了，到时候是不是还能学习魔法？”
学习魔法？
炫耀的人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如果说是全息世界里的魔法，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会一点。”他也是运气好，才能一进去就知道“魔法”究竟是什么。
只能说，那太可怕了。
听众：？
“总之，魔法世界就像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不是我早知道我戴了全息头盔，我进去后，恐怕会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
“我想，你设置的魔法世界，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发现这个惊喜了。”
程怡想起江云舒给全息次世界——魔法世界设置的世界观就想笑。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让魔法世界变成高数和现代以及微积分的大乱斗啊？
还有CAD。
“你真是个魔鬼。”程怡吐槽，这叫那些不喜欢数学的人怎么办啊。
江云舒依旧微笑：“我哪里魔鬼了？”
“哪哪都魔鬼，你把魔法世界设置成数学和物理学，还把魔药学设置成生物学。”程怡一口气说了一堆，“光是这样就算了，你还在发布会上面说全息无所不能，给了他们尽情想象的空间，还给他们展示了魔法世界的巨龙和魔法师。”
“却不告诉他们，不懂高数没办法使用魔法，不会CAD没办法绘制魔法阵。”
“你给了他们期待和美丽的想象，却要他们体会现实的苦楚和辛酸。”
光是想想，程怡就替那些人感觉到可怜。
江云舒笑得很无辜：“你误会我了，全息无所不能，不正说明一切皆有可能吗？一切事物应该以现实为机理，直接套用现代的数学公式，比自己创建一个新的世界定理简单多了。”
“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完成花老的遗愿，让大家以现实为本。”
“再说了，真正的全息游戏，不是还有游戏公司吗？”江云舒意味深长，“未来科技旗下的游戏公司，可还没有登场。”
“我总不能一个人都做了，要给他们发挥的余地。”
“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会让高数以及线代都变得有趣起来。”
“毕竟，这是一个可以无限获得正反馈，并不断修正错误答案的世界。”
不过，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数学真的很奇妙，她希望大家都可以感受到数学的魅力。
但是，这个理由就先不用说出来了。
容易影响感情。
程怡：……
不要以为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就不知道你的恶趣味了。
但是，这样应该很有趣，程怡喜欢。
“你会被称呼为魔鬼的。”
“我不在乎别人叫我什么。”江云舒微笑，“我一直是个很自我的人，很难因为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
自我，有的时候也意味着顽固。
花添福顽固，但其实，她又何尝不顽固呢？
也许，她才是最顽固的人。
程怡忽然笑了：“这样没什么不好。”
她看向窗外，远处有一栋大楼正在建立。
短短半年，花国的变化越来越大。
她对感情并不看重，亲情和爱情都淡泊，但她很高兴自己遇见江云舒。
如果没有江云舒，她也许还在国外的哪个地方流浪。
流浪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更喜欢这里。
她低头画着图纸，说：“最新的工程已经实施下去了，大概再过半年就可以看见成功。”
这半年来，花国举国努力，还有傅开霁在经济部为国库不停谋取资金，花国的基建工程几乎没有缺过钱。
她和江云舒这边想做的项目和工程，经济部那边也是用最快的速度批准的。
程怡这半年走访了不少地方，穷的、富的、偏远的、繁荣的，她见了很多东西，看见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看见一个个社会设施被完善，看见一所所小学被建立。
她忽然察觉到，傅开霁当初进经济部，并不是脑子一热做的决定。
云舒是个固执的人，虽然不明显，但傅开霁很清楚，因此，他义无反顾放弃了正在发展的公司，来到一个陌生的领域，只是为了帮助云舒，建立她想看见的世界。
这是一个和沈飞鹤、和他父亲完全不同的人。
沈飞鹤不会做了好事不声张，她父亲不会愿意离开母亲那么远，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宁愿受到白眼和歧视，也要待在母亲身边。
她忽然停下笔，说：“云舒，我前几天看见班群里面，有人已经订婚了，我们虽然不需要联姻，但是你有想过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江云舒对这个问题感觉莫名其妙，但她忽然想到傅开霁，猛的笑了一下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想，应该是对我好的，不过，这只是先决条件，还有别的。”
程怡心想，对你好的，那傅开霁应该算是很好。
她随口说：“傅开霁最近在经济部挺尽心尽力的，我听人说，他累进医院好几回，还在一直工作。”
说完，她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帮傅开霁说话？
让他一直默默无闻不好吗？
她难道还会可怜别人？开什么玩笑，可怜恋爱脑倒霉一辈子。
“经济部是挺忙的。”江云舒，“最近几年花国会有很多事需要经济部处理。”
江云舒笑了一下：“上次他和我打电话，都要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和我聊天。”
“哦，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去经济部吗？”
懒惰和享受都是人之本性。
他为什么要放弃优渥的生活和光明的前景，去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奉献者？
傅开霁还年轻，即便能力优秀，按照国内的官员制度，他需要在这里待上至少两年，才有可能往上提一提。
江云舒的笑容微敛，一直以来的微笑今天在她脸上第一次消失。
“这个世界，总需要这样的人，他能这样，我很佩服。”
她并没有回答傅开霁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不知道。
“是，我也佩服。”
程怡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一直我很不理解我爸，还有我妈。”
这是在程母跳楼后，程怡第一次主动和江云舒提起自己父母，她甚至喊爸和妈这两个字都很陌生。
“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人的路是自己走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成年了，也该为自己都选择负责，自己承担责任，我只需要尊重就好。”
程怡的话有点深奥了。
江云舒费力地理解了一下：“你是说，你要尊重恋爱脑的命运？”
程怡歪歪头：“差不多吧，因为我觉得个人的命运是很难被外界改变的，与其白费力气，不如直接尊重。”
江云舒笑了一下，程怡看向她。
“我不这样觉得，程怡，我觉得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不然，她算什么呢？
“若是命运不能改变，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江云舒叹口气，似乎深沉了一瞬，很快，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如果命运无法改变，我也许无法好好地考上大学。”
“怎么会？”程怡疑惑，“你很优秀，无论如何，也能考上大学。”
江云舒：“那就是另一个命运里的我才能回答的问题了。”
梦没有继续，她也不知道如果按照噩梦发展下去，她的人生会怎么样，但无论怎么样，即便是功成名就，也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先去吃饭吧。”
“哦，”程怡愣了一下，随即回神，“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