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实验室。
程怡轻轻敲了一下门。
“请进。”
她走进来，看见江云舒看着窗边发呆，笑了一下：“云舒，你在看什么？”
“明天就要开发布会了，你觉得紧张吗？”
“到时候全国直播，说不定还有外国人看热闹。”程怡说，“说不定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江云舒耸肩：“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倒是你，看样子挺担心。”
程怡作为B组负责人，当然会和江云舒一起上台，她虽然不是主要介绍人，这些天却表现得有点焦虑。
这些焦虑并不明显，但江云舒和她相处久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程怡叹口气，也不装了：“我以前上台不是因为翻墙被罚站，就是念道歉稿，脸皮厚一点也就过去了，反正我不在乎丢脸。”
“那这次也一样。”
“哪能一样呀，我虽然不在乎自己丢脸，但是我不想给我们项目组丢脸。”程怡挠头，“毕竟大家也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项目还差点被砍，这次得好好表现才行，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唔……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但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怎么听上去有一点黑社会？
江云舒额头滑下几丝黑线：“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约过架？”怎么说这些话这么熟练？
程怡心虚：“还好吧，其实我高中已经不怎么打架了。”
她一般不打架，打的都是欠揍。
不过这么一闹，他倒是已经不紧张了，反正硬着头皮就是上呗，全息就在眼前，谁敢质疑她？
12月12日下午两点，全息发布会准时召开。
受邀媒体和领导人在发布会还没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早早到场。
江云舒作为这次发布会的代表人，正在后台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主要就是说一下全息的事情，通知大众可以迎接一个新的时代了。
其实按江云舒说，这种事在官博上面发布一下就够了，但是董木晗说什么都不同意，一定要召开发布会。
理由也很充分。
全息的出现太过超前，如果不专门开个发布会，那些人恐怕以为花国政府是在开玩笑的呢。
别人不相信也就算了，但百姓还是得相信的。
于是有了这一场发布会。
此刻，发布会后台大佬齐聚，叶苗和董木晗都在，还有政界的其他高官，甚至还有外交部发言人。
叶苗和董木晗站在一起。
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远处的江云舒身上。
“孩子长高了。”叶苗感慨。
“你这说的什么话，应该是长大了才对。”董木晗摇头。
叶苗笑了一下，问：“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开这个发布会？”
说什么要向大众通知全息到来，其实是扯的。
全息发布会是董木晗一手促成的，江云舒原本并不想参加这个发布会，更不想作为主讲人，只是在董木晗的劝说下答应了而已。
董木晗叹气：“做研究的总是孤独更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实验室里沉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可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本该享受阳光和掌声。”
“我总担心在实验室里默默无闻的工作，会不会太委屈了她。”
叶苗恍然，随即笑了一下说：“云舒并不在意这个。”
“是，她不在意，但是我却不能假装不知道，我担心她有一天会后悔。”董木晗，“他这样的年纪，有又有这样的天赋，本就该万众瞩目，哪里能像我们这种老头子一样在黑暗里待着。”
叶苗一时沉默，知道董木晗这是出于前辈对后辈的怜惜。
“我并没有给过她什么？也不曾为他争取什么，现在这一切是她本该拥有的。”
董木晗低声说：“没道理，她为我们国家做了这么多贡献，还要受尽委屈。”
她还在为江云舒委屈，云舒有这样的天赋，本该被放在手心上，然而事实是，她做一个项目都要受到阻挠。
可作为主要阻挠者的花添福已死，她即便有怨气，也不知道该安放在哪里。
当初那些人敢跟风阻挠，不就是欺负云舒还是一个小孩子，她做的事情又没有很多人知道吗？
因为了解的人并不多，即便知道云舒发明了这么多东西，却也不清楚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
那现在，就让这些人去了解，江云舒得到应有的掌声和支持。
到时候再看看这些人还敢不敢乱站队。
科研本是一项单纯的事业，那群人却偏偏要将这样单纯的事业弄得乌烟瘴气。
呵，不就是想玩手段吗？那就玩，看谁玩得过谁。
等云舒获得应有的荣耀和民心，看这群人还敢不敢动。
毕竟，到那个时候，想对云舒动手，就是想对花国的千万百姓动手。
叶苗看董木晗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心中暗自叹气。
她撇开话题：“你说的话有道理，虽然那些人我已经处理了，但是保不齐还有别人心怀不轨，这样也好。”
“不过，傅家那个小子经济部，最近几个月有不少成果，你知道吗？”
“他给我提交了一个方案，如果能成功可以极大概率改变花国的经济格局，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