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小子变心了？
不，应该不会。
虽然程怡嫌弃恋爱脑，但是她不得不说，自己身边还是恋爱脑居多，比如她生理学上的父亲，比如傅家几代人，又比如沈飞鹤。
所以她虽然冷淡，但她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恋爱脑的存在的，只是她自己不是罢了。
因此，她觉得傅开霁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江云舒：？？
“他要和我说什么？”
程怡：“他突然去考政府职位，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甚至要为此放弃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
江云舒陷入沉思：“可能他有更想追求的东西吧。”
“你不也放弃了程氏集团吗？”
如果程怡想，她大可以留在程家，最后顺理成章地从程母手中接过程氏集团。
但是她没有。
甚至程氏集团没了，她也不心痛。
程怡嘟囔说：“这怎么能一样，程氏集团又不是我的，我没为它花过心血，它是我妈的，我从没当它是自己的，可游戏公司是傅开霁一手建立的。”
“自己一手养大的，和从别人那里继承来的，能一样吗？”
说句不道德的，就是呕心沥血养大的亲生孩子，和路边白捡的便宜的区别。
有了感情，付出了代价，想要放弃，可比放弃一个天上掉下来的东西难多了，而且，这还是个金疙瘩，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
江云舒想了想。
说得有道理，如果要她放弃未来科技，那恐怕也是不能的。
她甚至可以放弃国家实验室研究员的身份，也不能放弃未来科技。
“是有点奇怪。”
江云舒：“不过还是可以理解。”
“比如，”还是刚刚那句话，“他可能有更想要的东西。”
不能放弃，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有了，那放弃可能很痛苦，但也理所当然。
程怡目光飘远：“我还是不懂。”
“不过，他去了那里，以后和我们见面的次数就大大减少了，可能不久就会变成陌生人了吧。”
江云舒犹豫：“……可能吧。”
江云舒还是对经济部的忙碌状态不太了解。
-
经济部这次招了三个人，但是，一个月后，留下来的只能有一个人。
傅开霁凭借自己管理公司的经验，和对经济变化的嗅觉成功考了进来，但属于他的挑战还远远没有结束。
花添福：“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可以考进来，但是，如果你没有能力自己留下来，我是不会给你放水的。”
这是他的原则，不可能让步。
而且，花添福说：“你如果想入职，你名下的公司就要转让给别人，你舍得吗？”
“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我一直知道想要得到一些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一些什么。”傅开霁，“一家游戏公司，还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舍不得是真的，但他有更想得到的东西，于是，这一点舍不得似乎也可以轻易压下去。
花添福从鼻子哼出一声气，笑了一下：“一家市值十几个亿的公司，也只有你能说得这样轻飘飘。”
“才成立几年，你的公司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很不错，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他难得夸奖了一下。
傅开霁脸上露出气的笑容：“所以，我想我能在这里，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花添福笑了一下，笑意又消失了：“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你还年轻。”
“只要确定自己现在做的以后不会后悔就行。”
傅开霁：“我不会后悔的。”
花添福脸上流露出疲倦，秘书走上来。
他现在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傅开霁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答应傅开霁给江云舒半年时间，用给自己半年时间。
他被很多贪官污吏讨厌，但对于更多人，他其实一直很值得被尊敬，也很难被讨厌。
至少，傅开霁是这样的。
“希望，你能做到自己说过的事情，我的时间不多了。”
花添福：“既然走上这一条路，我就希望你在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做到自己的责任。”
“我明白的，谢谢您。”
花添福微微点头：“嗯，你走吧，我困了，要睡一会。”
“好。”
傅开霁下楼，天忽然下起大雨。
不过他今天开了车来。
他坐上车，目光看向自己身旁的股份转让协议。
游戏公司一直都在平稳发展，假以时日，它必定会成为国内游戏行业龙头，这个时候放弃确实很可惜。
但是……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许多比游戏公司更重要的事情。
傅开霁给江云舒打了电话。
电话过了十秒被接通。
“云舒。”
“开霁，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你愿意让未来科技名下多一家游戏公司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
像是问我这里有个五毛的鸡蛋，你要吗？
余菲疑惑地看向江云舒，奇怪她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江云舒对余菲说：“我有点事，先接个电话。”
余菲点头，很懂事地带着文件关上门出去。
江云舒沉默了很久：“……你真去考政府部门了，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个打算？”
“忽然就有这个打算，于是就去做了，然后就考上了。”
其实并不是他说的这样轻松，几万人的竞争力不是说说的，而且他还是中途觉得去参加竞争，准备的时间只有别人的十分之一，而且他的对手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庸才。
“你也知道，政府工作人员不能有兼职，所以我就想给游戏公司找个好去处，就想到了你。”
其实不是想到的，而且一开始就这么决定的。
江云舒：“老师呢？还有你爸爸呢，他们应该都有空管理公司。”
傅开霁：“我妈她不擅长管理公司，我爸他也不需要我的公司，而且……”我只想给你，毕竟它本来就是为了你成立的。
只是他忽然发现，这个公司帮不上云舒太多。
于是，他想去做别的事情了。
他说：“而且，我觉得它在未来科技名下会有更好的发展。”
喜欢是恨不得宣之于口，但爱却是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冒犯。
可是，咳嗽和爱都是藏不住的。
江云舒忽然笑了，隔着电话说：“程怡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恋爱脑，她爸爸，还有沈飞鹤，都是恋爱脑。”
“她说恋爱脑大多不会有好下场。”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