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打着哈欠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拍拍江云舒的肩膀：“和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
“有吗？”江云舒下意识把手机收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应该没笑吧？
可能是表情包太可爱了。
小动物总是容易让人心情愉悦，特别是猫猫。
“有啊，你这几天心情好沉重的，整天没个笑脸。”程怡坐到实验台上，“说吧，最近怎么回事？我看你苦恼很久了。”
江云舒：“之前确实有点烦恼，担忧觉得全息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会不会太早。”
程怡摸了一下江云舒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这种胡话？”
“我一点也不全息出现得太早，我甚至恨不得它八百年就出现了。”
程怡：“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差不多吧，感触挺大的。”
程怡不太懂这能有什么感触，她可能天生就没有那根筋，不过江云舒是她朋友，于是她道：“我不太明白你担忧什么，不过事物的诞生自有它的存在的意义，既然你说是之前担忧，那想必你现在也想通了，我不会安慰人，也就不多说了。”
“事在人为，制造它的不会有错，错的只是用错误的方式使用它的人……”
为了安慰江云舒，程怡把自己在政治课上的毕生所学得说出来了。
“谢谢，我现在确实差不多想通了。”江云舒发出邀请，“今天我要和开霁去仙吃饭，你要一起吗？”
“你和他吃饭，叫上我做什么，我可不喜欢发光。”程怡立马拒绝。
她翻身下地：“现在也快中午了，你早点忙忘去吃饭吧，我也准备去吃饭了。”
发光……是什么？
江云舒的思绪在程怡的上一句话停留了一下，没等她说人类不是荧光类动植物，不可能发光，就见程怡留给她一个背影，人都快走没了。
这也不可能追上去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思绪一打岔，江云舒直接忘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抬手看了一下手环上面的时间，确实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时间过得真快。
就这么会，就要吃饭了。
花十分钟换好衣服，江云舒出了实验室大门，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小车，小车旁边站着一个人。
傅开霁今天穿着一身正装，整个人显得腿长气质好。
初见他这样，江云舒愣了一下，感觉他的气质和从前大有不同。
“云舒。”他喊了一声。
还是从前的模样。
-
江云舒吃完饭，看见董木晗站在自己的实验室门口。
她微微有些疑惑。
董老最近自己也有项目，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她礼貌道：“董老。”
“请问有什么事吗？”
董木晗微微叹息，说：“云舒，上面要见你。”
顿了顿，她补充说：“你要是不想见的话，也是可以的，我帮你拒绝。”
江云舒倒没有什么想不想的情绪，只是有些疑惑：“是谁要见我？”
董木晗没有说，只说：“放心，对方没有恶意，而且人也亲和，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如果不想去的话也没有关系。”
似乎是怕江云舒有负担，董木晗重复了两次不想去也没关系。
但如果对方真的不重要，董木晗这样级别的老院士，又怎么可能特意站在她实验室门口等她回来，然后告诉她？
只能说，对方地位很高，但人可能也确实温和，没有想要强逼江云舒的意思。
江云舒沉默了一下，对对方是谁，已经找她聊天的来意大致有了猜测。
“没关系的，我想去。”
江云舒：“是要什么时候去？”
董木晗说了个时间，然后说：“平常心就好，就当和一个长辈聊聊天，不用紧张。”
江云舒笑了一下：“您再这样说，我不知道谁来找我，似乎不太正常了。”
董木晗扶额，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或者说，紧张的是她自己，所以她才这样劝云舒不要紧张。
有点以己度人了。
诶，孩子心态都比她好。
董木晗：“你这孩子，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她说：“对方找你，除了聊聊全息外，也许还会聊聊这个国家未来的发展。”
这个国家未来的发展？
江云舒愣住了。
和她聊这么深远的话题合适吗？
不说别的，即便她心智再成熟，她本质也是个学生，几乎没接触过社会，阅历也不丰富。
这样的她，在正常人看来很不适合聊这种沉重的话题吧。
对方会聊这个，也许真的是因为全息，也许，还有螃蟹原因在里面。
江云舒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真是搞出了了不得的东西来。
她眸光微暗，随即抬起头：“我明白了，我会准备一下的。”
董木晗微微点头：“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
“别的帮不了，但是对方喜欢什么话题，我倒是有一点了解。”
江云舒笑了。
“我明白的，您也别太紧张了。”
被小辈戳破紧张的是自己，董木晗的脸红了红，说：“我不紧张。”
为了避免再被江云舒戳穿，董木晗说了一下时间，就匆匆离开，并表示有事情电话联系。
不能待下去了，她要维持长辈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