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的新项目申请成功。
沈飞鹤收到了测试合格，等待研究员考试的通知。
收到这个通知，沈飞鹤有点惊讶，江云舒居然不计前嫌，招自己进组。
他以为江云舒会因为程怡把自己pass了，所以他做题的时候，心里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是他小人之心了。
舍友也看到了这个通知，拍拍他的肩膀：“哥们，你要发达了，改天能不能带我，这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啊，早知道如果有这一天，我也好好学习了，不管多难都学下去，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为自己错过这个机会叹息了一下，随即问沈飞鹤。
“你家境不错，家里没有家业要你继承吗？去当研究员，你爸妈会不会反对？”
在舍友看来，沈飞鹤这种富家子弟，还是独生，应该不会被允许去当研究员才对，结果他不但大学没学商业管理，毕业后还不打算回家继承家业。
哦不，现在谈毕业可能还早了一点，毕竟他们刚刚入学也没两年，还是个青葱大学生呢。
但是现在去当研究员，他觉得和不打算继承家产也没什么区别。
沈飞鹤：“我爸妈还能再工作几十年，我还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要被套牢在公司。”
“也有道理。”
舍友点点头，看了会沈飞鹤，忽然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我感觉你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舍友：“你从前从没说过自己要进实验室，怎么忽然想进了？”
大学相处这么久，宿舍之间互相都有了解，沈飞鹤从没有露出过想进实验室的意向，怎么忽然就……他也不是喜欢待在实验室的人。
沈飞鹤沉默了一下：“国家实验室谁不想进，这和普通实验室能一样吗？光宗耀祖好吧。”
说完，他露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行了，你还是赶紧去玩吧，你今天的游戏任务打完了吗？话这么多。”
“早就不打了，感觉现在打游戏就像是提前适应上班生活，每天到点上线做任务，领一堆根本用不上的破烂。”
“越打越感觉不是我再玩游戏，是游戏在玩我，身心俱疲。”
沈飞鹤笑了：“这话居然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稀奇。”
舍友摇头晃脑地走远，书桌前面又只剩下沈飞鹤一个人。
他拿出手机，看着联系人里的某个头像发呆，返回到信息页的时候，看见程怡给他发了消息。
沈飞鹤的心脏停了一瞬，发现是个研究员考试链接。
程怡：链接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话。
他们青梅竹马，居然到了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的地步。
沈飞鹤忍不住打字：你最近还好吗？
他知道程氏集团出事了，在要不要叫父母帮忙之间犹豫了很久，没想到没等他犹豫完，程母就跳楼了。
这个一生骄傲的女人以最惨烈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程怡：挑眉怎么了，我当然很好
还会发表情，看来确实过得不错。
沈飞鹤松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还是不太好。
沈飞鹤：你最近新谈男朋友了？我看见有人和你走得很近
程怡去参加程母葬礼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和程怡年纪相仿的人。
程怡：。
她回了一个句号，沈飞鹤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是默认了吧。
他心情丧丧的，也不是很想说话。
沈飞鹤：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如果身上的钱不够，我这里也还有一些
程怡：姐比你有钱多了，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盯着屏幕，沈飞鹤放空大脑。
他感觉到十分难为情，不知道和程怡说什么。
大脑的思绪又飘到了男朋友的事情上，接着沈飞鹤想，没事，反正早晚会分手的。
玩玩而已。
他不伤心。
－
江云舒进实验室后，开启的第二个项目名字叫新世界。
正式开启前，董木晗特意把她叫过来问：“这个项目，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成功？”
江云舒沉吟了一下：“七成吧，成功概率还是很大的，但是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董木晗笑了一下，这句话都快称为云舒的口头禅了。
可是，云舒说的需要时间和别人说的需要时间不一样。
可能她还年轻，觉得一个项目要花上三五年的时间已经算得上很长，但是其实，在她们这些年纪大的人眼里，一个项目如果只需要三五年就可以成功，称得上很短。
董木晗：“我知道了，大概需要多久呢？”
她的语气和蔼了很多，似乎变得有耐心。
江云舒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董木晗这样的态度让她心里也放松。
江云舒：“不清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两三年就可以初步成功，但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要花快十年的时间。”
放在江云舒已经经历过的时间里面，十年是很长的，几乎是她生命的二分之一。
但放在董木晗的生命力，这只是她的六分之一不到。
国家实验室并不是每个项目都会成功，很多项目花了一个研究员十几年的光阴，但是最后可能什么成果也没有。
董木晗见过许多志气慢慢的研究员最后都因为迟迟无法研究出都内容而变得暮气沉沉，对自己失去信心，甚至再也无法走进实验室。
云舒这样很好，她希望云舒可以一直这样。
“我知道了。”董木晗说，“你有意向在实验室里招人吗？”
江云舒心动：“可以吗？”
“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就可以，如果不愿意，但你又很想要的话，也可以强制调过来。”
毕竟虽然是研究员，但本质上也是另一层面的打工人，只不过雇主变成了国家而已。
为了国家的发展，强制调人在实验室里面很常见。
江云舒沉吟：“我再考虑一下，如果有需要的，会和您说的。”
董木晗：“好。”
她把项目申请报告换给江云舒。
江云舒翻开，发现已经盖好通过章了，而且上面的资金审批也下来了。
“第一批资金五十个亿，会在两天内打到你的账户上面。”似乎看出江云舒的惊讶，董木晗说了一句。
江云舒：“我申请的是二十亿。”
怎么会多这么多？
董木晗笑了一下：“上面的人很看好你的项目，而且，如果全息真的成功了，这已经是花钱最少的地方。”
如果全息真的成功了，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明白了，谢谢您。”
董木晗拍拍江云舒的肩膀：“放心去做吧，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
虽然全息两个字听上去科幻了一点，但是如果真的有希望变成现实，又有谁不想呢？
毕竟，这可是全息，没有人可以拒绝全息的魅力。
他们很高兴，这个世界瑰宝出生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