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的进步很大。”
“如果是这个水平的话,全息有望。”
江云舒按捺下内心的激动:“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全息的时候以后再来,我现在还没有解决如何传导大量图像的问题,还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她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但是,她最不缺的也是时间。
她毕竟还年轻,身体也不错,时间多得是
江云舒冷静了一会,重新拿起神经接片,继续实验。
时间又过了五个月,复明迈入第四个阶段。
到了这里,离成功已经很近了,实验室里的人最近连走路都是轻盈的。
谁敢想,这个一开始几乎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项目,居然要成真了。
离成功越近,江云舒的心里越是紧张。
她心中甚至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转眼就是国庆节。
江曦的电话打了过去,她先和江云舒话了几句家常,然后问:“云舒,国庆你会回来吗?”
母亲的话语状似不经意,声音里却带着小心翼翼。
江云舒的鼻尖募地一酸。
她确实很久没有回家了。
但是……
“妈妈,最近项目在重要阶段,我可能没办法回去。”
江曦听完,说:“好,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不在你身边,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你,你自己一个人,不要把自己累着了。”
“嗯。”江云舒应了一声,说,“等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家的。”
“好,妈妈等你回来。”
“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够了,不用担心家里,我和你爸爸都是大人,可以把自己照顾好,知道吗?”
“我明白的。”
江曦又和江云舒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云舒默默看了会电话,叹口气后放下。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江教授,这里有一个数据有点奇怪,您能来看看吗?”
江云舒:“我来了。”
她立即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走过去。
“您看,这个神经接片,虽然能够看得一些特定的景象,但是只能坚持七秒,就重新变黑,而且,在最后的时候,还会看见一片红光。”
这个以a字开头神经接片能够看到的景象比较清晰,但黑屏现象一直很严重。
神经接片能够看见的景象,是江云舒提前储存在芯片里的,芯片当中,并没有“红光”。
江云舒沉思:“这是按照我哪个配比做的接片?”
“a-086。”研究员回答了这个神经接片的制作编号。
每一个编号,都代表着不同的配方或者制作方法。
“我看看。”
研究员:“好。”
江云舒揉揉眉心,感觉自己的头真的很痛,这种用脑过度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她强撑着精神,把这个接片的所有数据都浏览了一遍。
“这个地方……”
江云舒指着一处说说:“试着用昨天新到的材料试试看。”
研究员:“好,我这就回去试试。”
“嗯。”江云舒,“如果还不行的话,再和我说。”
研究员:“好。”
研究员看江云舒似乎有些疲惫,担心地问:“江教授,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用,我还好。”
除了偶尔有点头痛,没什么大毛病,而且,这一点头疼,她很快就适应了。
“好。”
江云舒和研究员告别,看见傅开霁在远处,似乎实在等自己。
她脚步微微一顿,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如果忙的话,就不要过来了吗?”
傅开霁这个月也在忙着游戏公司的事情,听季老师说,这家伙常常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几口就去公司了,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傅开霁:“前几天是挺忙的,但是这两天没什么事,我就过来了。”
江云舒扶额:“那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开霁:“来看看。”
江云舒耸肩:“行吧,反正你也是实验室的助理。”
傅开霁:“好吧,你提醒我了,其实我今天是来履行我的助理职责的,我带来了一种新的材料。”
新的材料?
这几天,国际上只有一种新材料,一克的价格比黄金还贵。
“这种材料对电流很敏感,而且传导很灵敏,我想它也许会对你有用,就让人买了一点。”
傅开霁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给江云舒。
她接过,沉甸甸的,约莫有两斤种,这么巴掌大的盒子,起码要上亿。
“我回头把钱转你。”
傅开霁没有拒绝,如果他拒绝了,云舒下次可能就不会愿意收他买的东西了。
他明白这一点,但内心却有几分失落。
如果云舒什么时候可以不和他气就好了。
“好,这件事不急,你有空再转就好。”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并不长,傅开霁很快就走了。
他当然可以继续呆在这里,但他不想打扰江云舒。
傅开霁的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傅开霁的表情,没忍住说:“傅总,您每天加班加点,就为了抽时间过来这里一趟,值得吗?”
从游戏公司到这里,需要开三个小时车程,还有各种程序检查,确认傅开霁身份没有问题后,才可以进来。
秘书有点为傅开霁抱不平,傅总这样优秀,还没大学毕业,游戏公司已经要成为行业龙头,为什么要这样卑微地喜欢一个人?
当然,他承认江云舒很优秀,可是江云舒再优秀,也已经两年没有声息了,似乎江郎才尽,而傅开霁的事业还在增增日上,前途不可限量。
傅总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没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傅开霁睁开眼睛,看了秘书一眼,心中有淡淡的失望。
他还以为秘书会懂自己,没想到不懂。
“等回去后,你去分公司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秘书一咯噔,自己只是问了一句值得不值得,傅总就要调自己走。
他想张嘴道歉,又说不出口。
他知道傅开霁为人温和,却有一个不可触碰的逆鳞,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脑子怎么了,居然敢去拉踩江云舒。
江云舒明明也是少年天才,即便两年没有新的作品,也不是他也可以质疑的存在。
而且,再不济,人家也是国家实验里面最年轻的项目负责人。
他刚刚怎么就昏了头呢?
秘书后悔不迭,但他不敢再说话了,害怕自己再说一句,连分公司都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