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欢别过头：“我没有想现在就进实验室，我要等她走了再去。”
“在那之前，我会自己努力拿到去岐山实验室的资格。”
陆尽欢说完，站了起来：“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就先走了，妈妈你等会自己回家吧，我让司机先送我回去，然后再来接你。”
陆母被这一通安排愣在原地：“好。”
其实她今天带女儿出来，是以为她想跟着自己，毕竟这孩子小时候是这样的，没想到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陆母心情复杂起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陆母的教育方式确实有问题，可以说是完全把陆尽欢放养给管家和保姆。
保姆和管家都不敢违背陆尽欢的命令，为了讨好她，什么都能做，于是也养成了陆尽欢目中无人的性格。
季山雁心里清楚，但不想评价：“孩子长大了，很多东西就自己想明白了，而且她现在有自己的目标，也这样认真，你应该高兴才是。”
陆母怅然：“是啊，我该高兴的，毕竟这其实是我一直希望的。”
“我眼里没有她这个女儿，她应该是知道的。”
当初陆尽欢出生不是她想的，而是家族联姻的命令，为了巩固两家的关系，她必须要有一个孩子。
对于这个被压迫生下来的小孩，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也不想付出多余的感情。
甚至因为害怕孕激素让自己喜欢上这个利益联结生下来的孩子，她在生下陆尽欢后就直接把她丢给保姆，一个人出国旅游了。
“她那个时候那么小，只有我巴掌大，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都快比我高了。”
陆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茫然，她也许后悔了，也许没有。
季山雁笑笑，没有搭话。
路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既然是自己走出来的，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也都应该自己承担才是。
作为朋友，她劝过了，但最后也只能看她自己的想法。
陆母笑了笑，很快收起刚刚的愁绪，说：“好久没回来了，天天在国外玩，都快要忘记国内有什么好玩的，介意下午和我一起走走吗？”
陆母和季山雁小时候当过一段时间同桌，那个时候关系还不错。
季山雁：“当然不介意，我也确实很久没见到你了，想和你一起走走。”
陆母自从结婚后就天南海北地飞，一年在国内的时间屈指可数。
“好。”她笑起来。
-
傅开霁坐在房间里。
他已经快要把这些语言都翻译完了。
让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在他眼前闪过。
傅开霁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手摸到放在桌下的药品，打开吃了几颗药。
这已经是他今天吃到第三次药了，以往这种药只需要两三天吃一次就行，但是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就需要一天吃上三四次。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浮现出一行文字。
X医生：最近出现耐药性了吗？
傅开霁没看手机，他揉了揉疼痛的眉心。
眼前忽然有些发黑，世界就像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布。
他愣了一下，眨了下眼睛，发现情况没有任何改变。
傅开霁的身体微僵，很快重新开始敲代码。
屏幕有些模糊和昏暗，但还是能面前看清楚，只是动作不得不因为视线的原因慢了很多。
快要完成了。
没关系的。
其实就算视力真的差到看不见，他也可以用盲打。
只是如果到了那个地步，程序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没办法检查了。
他不想那样。
所以，就努力快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