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音音：“蛔虫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人体动物吗？”
“是是是，是会吸附在你肠子上的软体动物，吃着你的食物，在你的肠胃里排泄，在你的胃里交配生新的小虫虫的虫子。”
盛云叹息：“真是一点也不可怕呢，毕竟它们死了，也会死在你的肠子里，成为一个虫si。”
冉音音的脸色渐渐臭了起来，说就说，说这么详细干什么？
在你的肠胃里排泄……
“呕－－”一个离得近的学生当场呕吐。
盛云得意起来：“你不是说不怕吗？这么臭脸干什么？”
江云舒无奈：“盛云，可以了，大家都在吃饭。”再说下去，真的要引起众怒了。
盛云闭嘴：“行吧。”其实她也要被恶心吐了，但面子不能丢，她不能在冉音音面前露怯。
冉音音撞开盛云：“别来烦我。”
盛云看着冉音音的背影生气，半晌，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江云舒身边：“你怎么突然和她说话了？”
江云舒还不确定冉音音吃的到底什么药，她摇摇头：“只是看她最近总不睡觉，感觉有点奇怪。”
不睡觉？
这是有点奇怪，盛云摸摸下巴：“人是铁，睡是钢，一顿不睡困得慌。我觉得她可能变异了，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变成了钢铁人。”
－
下午，卫和通抱着卷子从教室外走进来。
这次他没再倒着念，而是从第一名开始念。
“江云舒，100。”
“盛云，99.5。”
“林照愿，93。”
“冉音音，91。”
……
冉音音从讲台上拿过卷子，卫和通忽然说：“杨老师让你今天抽空和他打个电话。”
冉音音捏紧了卷子：“我知道了。”
她拿着卷子坐回座位上，不知道杨广志这个时候突然找自己做什么。
这半个多月，冉音音原本每周三和周日都会和他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但自从发现他给的药有副作用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对方打过电话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个在自己心目中一直和蔼慈爱的老师。
冉音音酝酿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给对方打了电话。
杨广志似乎一直在等这一通电话，冉音音的电话一秒被接起。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杨广志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音音，我听人说你在冬令营总是拿着第四第五的成绩，”或许是因为电流的缘故，杨广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阴沉。
冉音音又感觉头疼了，她捂了一下额头，大脑好像被针扎一样，冷汗流了下来。
冉音音的嘴唇抖了一下：“老师，我……”
杨广志：“音音，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知道你吃的这一瓶要多少钱吗？”
“老师没有问你要钱，就是希望你能考个好成绩，考过江云舒，结果你现在就是这样回报老师的？”
“音音，你太让我失望了。”
冉音音抽噎了一下：“可是杨老师，这个药我吃了真的很难受，我能不吃了吗？”
“你不吃，拿什么考过江云舒。”杨广志说，“你看看你，吃了这么多药，还是拿不到满分，别说江云舒，你连前三都进不去，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杨广志心说，要不是盛云不听话，他怎么会给冉音音吃药，真是浪费了。
“音音，想想你的事业，想想你的未来，决赛就剩下半个月了，你这个时候放弃吃药，知道自己的成绩会掉到哪里吗？你不想参加决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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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得到江云舒许可后，快乐地在网络里徜徉。
它是系统，人类的网络对它来说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任何防火墙可以挡住它，它甚至根本感觉不到防火墙的存在。
不过，它一般不会去偷看别人的加密对话就是了。
但是今天，它发现了一段特殊的代码，这是有人在加密通话。
训练营里有什么加密通话的必要吗？就是季山雁，打电话都不会加密的。
系统看了看正在认真写题的云舒，偷偷摸摸伸出自己的数据触手，连接到了它的那段通话上。
它告诉自己，它不是人，没必要手人类的道德束缚。
而且它是大数据，一个通话而已，让大数据看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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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音音情绪有些崩溃：“杨老师，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差吗？一旦停药连训练营的位置都保不住？”
杨广志皱皱眉头：“音音，不是老师不相信你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就剩这么几天，你为什么不能再忍忍？”
“你进步这么大，训练营的老师都夸你，训练营的学生都仰慕你，你如果不吃药，你以为自己还能保住这一切吗？他们会嘲笑你，会拿奇怪的眼神看你，冉音音，你问问你自己，你能接受这一切吗？”
杨广志有些生气了，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听话的冉音音在吃了药以后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自己的话。
冉音音是这样，上一个也是这样，他不就想多带出几个国家队，怎么就这么难，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
若不是他们不争气，他怎么会给他们吃药？
说来说去，都怪他们太笨了！
笨就吃药，有什么不对？
一时不舒服而已，忍忍就好了，现在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娇气，连这一点不舒服都忍不了？又死不了！
冉音音被杨广志这些话钉在原地，她的头好疼
，浑身都疼，眼泪如雨下。
她问自己，她能接受自己成绩往下掉吗？答案是不能。
冉音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可怕：“可是老师，现在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我，不是我该拿的。”
她不想要拿这些不顺手自己的东西了。
杨广志见冉音音没说出自己想听的话，喘了几口气才平复情绪：“你太让我失望了。”
冉音音没说话。
杨广志扯了一下嘴角：“要不这样吧，音音，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既然你不想吃，老师也不逼你。”
“你的药应该还剩下不少，既然你不吃，就把它们给江云舒吃吧。”
“老师知道江云舒和你是室友，你应该有很多机会把药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吃下去，对吧？”
“这是老师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音音，别让老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