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沈飞鹤大脑里转了一圈。
他立即否定，不不不，江云舒这个老实人应该不会故意嘲讽人。
或许、可能、大概她真的单纯地以为这个微笑是表示友好的意思。
他噗嗤一下乐了。
门外，沈妈妈开始敲门。
“飞鹤，你睡了吗？”
沈飞鹤把手机收起来，朗声回答：“没有，妈妈你进来吧。”
沈妈妈这才开门进来。
沈母：“今天白天的时候，你程姨给了我小怡生日的邀请函，你这几天有时间的话，帮妈妈去商场看一下礼物。”
沈飞鹤有些不自在地把目光撇向一边：“生日礼物您挑就好了，我就不去程姨家了。”
沈母摸了一下沈飞鹤的头，问：“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去找小怡家玩了吗？”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长大了。”
“你这小孩，怎么就忽然说自己长大了？”沈母被逗笑了。
沈飞鹤有些羞恼：“妈！我真的不去的，你们去就行了。”
他和程怡那件事是瞒着两家父母的，但是瞒过了沈母，却没能瞒过程母。
现在也分开了，他更不想再和母亲提起这件事。
然而沈母却也敏锐异常：“你……和小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小怡了吗？”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很聪明嘛。”
天才少女谁不喜欢呢？更何况这个天才少女还是他的青梅竹马。
而且程怡对外人冷漠，对沈飞鹤却并不那样，种种桩桩加起来，让人动心实在太简单了。
可是她确实也不可能喜欢自己。
沈飞鹤有些委屈了，闷声闷气地回头：“她又看不上我。”
“我还和她说生日快乐干什么？”
空气安静了一瞬，安静到沈飞鹤以为母亲已经离开。
一只手忽然轻轻落在他肩膀上：“飞鹤，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
“可是妈妈得说一句，这些你不想面对的事你总要面对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我们沈家和程家是有很多合作的，等你以后继承公司，你总需要出面处理的。”
沈母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沈飞鹤以为母亲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没有明说。
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考卷。
他忽然有些难过，一股悲伤涌上来。
自己这次的进步很大，勉强进入了前一百，可以说top3稳了，然而程怡却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名。
他和她之间的差距，依旧无比悬殊。
沈飞鹤告诉自己：“够了沈飞鹤，舔狗没有好下场，别当舔狗，会被看不起。”
被程怡妈妈看不起。
傅开霁准备睡觉了，那边，沈飞鹤发来一条消息。
沈飞鹤：你当过舔狗吗？
傅开霁：？
沈飞鹤思来想去，一定要把内心的苦闷和什么人说一下才好，而傅开霁就是最好的人选。
傅开霁沉默、可靠，绝不八卦兄弟的感情和伤口，是个最好的树洞！
沈飞鹤：我当过，但是我是被迫的，你懂吗？就是我知道当舔狗不好，可是我没忍住
傅开霁原本不想理这个家伙，但突然有些好奇。
傅开霁：舔狗是什么？
沈飞鹤：就是人家不喜欢你，你还要上赶着对人家好
傅开霁想了一下，江云舒好像没有不喜欢自己，他给她的笔记本，她也是喜欢的。
这很好，傅开霁希望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傅开霁：嗯，那你舔谁了？
沈飞鹤：……我不想说，但是你应该知道
毕竟他当初舔得人尽皆知，盛世初中部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傅开霁确实知道，虽然初中他常年不在校。
傅开霁：舔了就舔了，为什么要不开心？
沈飞鹤：因为她嫌弃我口水脏，嫌弃我是国产的土狗，是个田园犬，不是外国的进口狗，毛不够多，不够软，不够
聪明
傅开霁的眼里出现疑惑，这是个什么比喻？
傅开霁：也许你误会了什么，她应该不会这样觉得
他虽然对程怡不太了解，但是江云舒愿意把她当朋友，那就意味着程怡本性不坏。
沈飞鹤：你会爱上一只大猩猩吗？
傅开霁愈发不解：当然不会
沈飞鹤：我在她眼里就是一只长着人样的大猩猩，也许我曾经靠外表蒙蔽了她的大脑，但是时间久了，她就发现我本质上还是一只大猩猩，和她有万年的进化代沟
沈飞鹤：人类和大猩猩是没有好结果的
傅开霁：。
这很难评。
傅开霁：你想多了，你应该没有那么蠢
沈飞鹤不相信，他举例：那你说，你喜欢聪明的还是笨？
傅开霁是和程怡一样甚至更优秀的存在，沈飞鹤觉得他的想法对自己有参考性。
傅开霁：我喜欢的人应该很聪明
沈飞鹤最后的希望也碎裂了，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些人这么坏，也不委婉一点。
不就是想说他和她确实不可能，连一点希望也不给他。
呸呸呸！要什么希望？他现在心中只有学习。
沈飞鹤深深自卑了：我讨厌你们这些天才，能不能给我等普通人一点活路
傅开霁想再问问他怎么了，结果消息发出去，发现自己被沈飞鹤拉黑了。
傅开霁：？？？
沈飞鹤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直到被拉黑，傅开霁也没想明白沈飞鹤这是在搞什么。
沈飞鹤把手机丢了，开始疯狂写题。
只有学习才不会抛弃他！
以后，他只给学习当舔狗！
江云舒打了个哈欠，看着电脑前翻滚的代码，忽然有了送什么礼物的主意。
程怡走后，江云舒利用一些废弃的金属开始组装东西。
电路板坏了，她就重新修一下。
材料太尖锐，她就用砂纸磨一下。
她没忘记系统说的三维代码，并且得知除了三维代码外，其实还存在一种代码，叫做二维代码。
二维代码的信息量不比三维，也没三维那么难弄，江云舒把想法写在纸上，开始一步步演算、验证。
学习系统看着江云舒的举动吃惊了：［宿主，你这是？］
“我想试试看。”
学习系统：说试就试，不愧是宿主你
但学习系统不觉得江云舒能真的算出来，那太难了。
它想劝宿主放弃。
江云舒仿佛知道系统在说什么，她说：“其实我觉得，证明题反而是最简单的，因为已经有正确的路，我只需要沿着这条路前进就行。”
“所以，知道二维代码的存在后，把它们的意义计算出来，反而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