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开霁暗示失败，脸上滑过一抹失落。
他把自己的情绪藏好，伸手摸了一下贝贝的肚皮。
贝贝比花花还要胖，肚子上全是肉，感觉像是怀胎三月了。
“喵～”贝贝表示对这个铲屎官的按摩很满意。
江云舒弯了一下眼睛，毛茸茸的手感真的太舒服了。
趁着有人在，多撸一会。
江云舒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傅开霁没在这，她肯定是摸不到花花的，说不定还要被花花给上两爪子。
越摸，心情越舒畅。
毛茸茸治愈人心这句话是真的！
江云舒：“你这么招小猫喜欢，你家有养猫吗？”
据说常常和动物相处的人，身上会带有动物的气息，让主人更容易被其它小动物亲近。
傅开霁微微抿唇：“以前养过一只，后来去世了，就没再养了。”
对宠物若是投入了感情，当它们离开的时候就会伤怀，因为不想再伤心，所以不再养。
心满意足地撸了半个小时，傅开霁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他看了一眼江云舒，对方貌似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王老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傅开霁拿出一本本子。
江云舒好奇翻开，发现是一些奥赛题的笔记。
她认不出这个笔迹的主人，但绝不可能是老王的。
老王的字龙飞凤舞，不熟悉的时候经常需要连蒙带猜，绝不可能像上面这样工整。
“这是……”
“这是我写的。”
傅开霁：“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收下。”
江云舒并非闭门造车的人，毕竟多看看别人的思路也有利于发展自身的发散思维。
“那我就不气了。”
江云舒接过笔记，心中一动：“我和你的故友真的很像吗？”会不会她其实有个双胞胎姐妹？
傅开霁看着江云舒的大脑在错误的方向上策马奔腾，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是很像，我们小时候见过。”
江云舒惊呆了，小时候见过？这怎么可能？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见过傅开霁。
她不是颜控，不在意别人长什么样，但如果真的有好看到神赐的美貌出现在眼前，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难不成是男大十八变？
那傅开霁小时候是她见过的王二狗还是李狗蛋？
看见江云舒错愕的表情，傅开霁有一瞬间后悔，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些话说出口？
可是说都说了。
江云舒看着傅开霁这张脸，无论如何也对不上王二狗和李狗蛋那两张总是挂满鼻涕和眼泪的小胖脸。
倒不是嫌弃，而是这眼睛都对不上号。
男大有可能十八变，但总不能变到连基因都变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江云舒迟疑。
傅开霁的笑容变得苦涩，她不记得自己就算了，还说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我没记错。”傅开霁撇开头。
在他心里，江云舒姐姐一样的存在，哪个弟弟长大后见姐姐不记得自己了，都会觉得伤心的。
他的心脏很小，在知道自己活不久后，就关紧心门，不再让别人进来，所以曾经进去过的人，也出不去。
时间流逝，许多人都会遗忘过去的故友，但他不会，因为他的心中只有那么几个人，每一个都那么珍贵，所以他怎么可能忘记？
江云舒感觉有些尴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信两个字，但是她又不能说出来。
“这个笔记本……”
出于傅开霁极大可能是认错人的尴尬，江云舒虽然心动这个笔记本，但是不再想收下了。
不是属于她的感情，她不应该拿。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应该动。
“你拿回去吧。”
傅开霁的呼吸停了一秒：“为什么？是王老师让我给你的。”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你会给我吗？”
傅开霁摇头，当然不会，他并没有学校里女生传言的那样好，他对自己的所有物占有欲很强，而且有一点洁癖，不喜欢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
他虽然对人经常保持礼貌，但那都是在对方没有冒犯到自己的情况下。
“所以收回去吧，不用为难自己。”江云舒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如果可以，她愿意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你不是普通的同学。”
傅开霁挡住江云舒还本子的手：“我们真的从前认识的，我没有认错人。”
江云舒微怔，手悬在半空中。
傅开霁的声音难过得听上去要哭了。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把手收了回来：“那好吧……”
“那如果是真的，那很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傅开霁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
江云舒看着他，感觉有些奇妙：“你和大家说的都不一样。”
“你对故友真的很好。”
傅开霁：……
“嗯。”
江云舒笑起来。
“非常感谢，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傅开霁站在原地，看着江云舒远去的背影。
他漂亮的睫毛颤了颤。
这样也好。
她会在阳光下越走越远。
即便他再也无法看见。
姐姐……
－
江云舒把傅开霁给的笔记本翻到了后面，发现原来里面不仅有有关奥数的内容，还有和生物相关的。
和生物有关的内容字迹还很新，应该是笔记本的主人临时写上去的。
江云舒心中一动，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一行网址。
出于好奇，江云舒拿起手机输入了这一行网址。
手机页面跳转，出来的确是一个答题界面。
江云舒简单回答了上面的问题，成功获得注册资格。
进去后，她才发现是个生物交流论坛，里面有有关生物最前沿的信息讨论。
江云舒的眼睛亮起来，一口气翻了好几条被加精的帖子。
里面有生物界的大拿和新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种尖端思维的碰撞，是在现实中很难遇见的。
她可耻地心动了，像海绵一样在里面疯狂吸收知识，不知疲倦，仿佛永远没有喝饱的时候。
程怡拎了两瓶奶茶进来，随手把没喝过的放在江云舒桌上。
“请你喝奶茶，麻烦你等会帮我处理一下这个文件啊。”
为了拜托江云舒帮忙敲代码，程怡从家里搬来了三台电脑，一台用来跑数据，另外两台用来敲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