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问性别？
“这不是显而易见？”李小春有些奇怪的看了王启焕一眼。
王启焕微微一笑，说道：“李先生的眼睛很毒辣。”
“主要是你匈前是平的。”
李小春随口开了一句玩笑，随后问道：“行了，说说吧，你有什么病？”
“你是医生，如果我有什么病，你应该看得出来。”
王启焕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病还过来看病？”
李小春哑然失笑，调侃道：“这不是传说中的没病找病？”
“李先生愿意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王启焕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轻声说道：“李先生有没有兴趣给我看看，我究竟是什么病？”
李小春看了看王启焕，心中有些拿不准这位王家的少爷，想要做什么。
“这个王启焕，应该是王家老四。”
李小春心中暗忖，王梦怡的口中，王家老四是最危险的人。
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特别危险？
心中沉吟片刻，李小春还是说道：“按说，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过先诊脉也没什么？”
王启焕的手一直都放在小枕头上，这时候微微一笑，说道：“请。”
李小春没有再说，伸手搭脉。
李小春眯着眼睛，仔细诊脉。
几秒钟之后，脱口而出：“天阉。”
所谓天阉，又称天宦，还有一种说法叫做阴阳人，就是一个先天发育不完全，不完整的男人。
李小春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年轻人身后的老人猛地抬头，双眼精光闪烁。
但是下一秒，他就恢复平常的模样，耷拉着眼睛，无精打采。
李小春的非常惊讶。
完全没有想到，王家老四竟然是天阉。
更让他惊讶的是，王家老四哪怕听到“天阉”这两个字，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
二十多岁，就有这样的城府，不简单。
这时，王启焕开口，轻声说道：“李先生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你能看出我是什么病，那么李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我的病？”
顿了一下，王启焕继续说道：“李先生，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能够治好，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他的话，非常真诚。
李小春心中一动，猜到了王启焕这么说的原因。
究其根本，还是为了能够继承权。
像王家传承了数年的家族，一个天阉的人，绝对没有资格继承。
毕竟，连家族的延续都不能做到，还谈什么继承家族？
这一点，从王家的女儿没有继承权，就能看出来。
实话实说，天阉的事情，李小春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他同样也没有理由帮助王启焕治疗。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李小春治了也就治了。
但是王启焕和他敌友不清，倒是没有那么着急做决定。
心中沉吟片刻，李小春轻声说道：“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看病吧？”
“当然。”
王启焕点了点头，坦然说道：“李先生废掉三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三哥要一个说法。”
顿了一下，王启焕继续说道：“当然，三哥这个人，行事风格嚣张，飞扬跋扈，他很有可能是咎由自取。”
“但不管怎么说，三哥就是三哥，我这个做弟弟的，总不能视若无睹。”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不喜欢三哥，他能吃亏，我也很高兴。”
“事实上，我很欣赏李先生。”
听到这话，李小春挑了挑眉。
这个王启焕，说话也太坦诚了一些。
而且，看起来说的也很中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李小春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总感觉，他的真诚像是伪装出来的。
见李小春不搭话，王启焕微微一笑，说道：“无论李先生是否能治好我的病，今日之后，李先生和王家的恩怨到此为止。”
这么干脆？
“为什么？”
李小春皱眉问了一句。
王启焕笑了笑，说道：“刚刚我说过了，我很欣赏李先生。”
“起于微末，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成为姚先生亲手选定的继承人。”
“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姚先生？
这个称呼倒是有趣。
时至今日，李小春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称呼姚守凰姚先生。
但是，王启焕说的越多，李小春对他反而越缺乏那种好感。
近乎本能一样，李小春的心里对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心理学，将这种行为归结为刻板印象。
简单的说，就是当一个人并不了解一类人或者一个群体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对他产生排斥心，很反感。
对于李小春来说，他接触的每一个富家子弟，都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自然而然，他对富家子弟这个群体就有着一种特别的不满。
王启焕表现的越是善意，越是令李小春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总有刁民想害朕。”
李小春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看王启焕，说道：“你的病，我没有办法治。”
听到这话，王启焕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失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李先生没办法，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治疗了。”
“看来，家主之位，注定与我无缘。”
李小春心中更是别扭。
人生在世，最忌交浅言深。
大家刚刚见面，你就把心里话说出来，算怎么回事儿？
这时，王启焕继续说道：“李先生，实话实说，在你之前，我一直想要和姚先生合作。”
“但是姚先生毅然决然的抽身离开，我就失去了和他合作的机会。”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合作？
这个王启焕，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心中沉吟了一下，李小春问道：“王先生想要怎么合作？”
“做生意。”王启焕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凤凰以灰色产业起家，目前在李先生的努力下，凤凰已经在由灰转白的过程中。”
“我呢，想要和李先生在娱乐产业上进行合作。”
什么意思？
王启焕打算做洗浴中心？
夜总会？
不能吧？
王家号称只做白色生意，现在涉足灰色产业，他在王家，地位会变成什么样子？
仿佛看出来李小春的想法一样，王启焕微微一笑，说道：“李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做夜生活的娱乐产业。”
“我想要做的，是文娱产业，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演艺圈。”
听到王启焕的话，李小春微微一怔，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王梦怡似乎被王家排斥，你现在做这样的产业，难道不会被排斥？”
“李先生误会了。”王启焕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王家排斥二姐，不是因为演艺圈，而是因为二姐行事荒诞，令老人们的很生气。”
“再者，王家总是有些传统，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
“呵。”李小春轻笑一声，说道：“这么说的话，王家还是很封建？”
“说的很对。”
王启焕点了点头，很赞同李小春的说法。
沉吟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试图改变王家的这种作风，所以这一次，我决定投资进入电影行业。”
“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补偿二姐。”
听到这话，李小春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补偿二姐，是什么意思？
看到李小春的表情，王启焕解释道：“李先生有所不知，我母亲早亡，小时候受到欺负，都是二姐在帮我。”
“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二姐帮过我，现在我有机会帮助二姐，自然要帮她。”
这件事情，李小春还是头一次听说。
此前他和王梦怡谈到王家老四的时候，王梦怡只说王家老四非常聪明，而且心思沉重。
没想到，两个人还有这种关系？
感觉，有些离谱。
可说是离谱，王启焕的表现又非常真诚。
一时间，李小春也有些拿不住王启焕想要做什么。
李小春想了想，最好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他还是借口自己不了解演艺圈的事情，谢绝了王启焕的好意。
王启焕的表情更是遗憾，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站了起来。
“李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