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
李小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澹台军一眼，呵斥道：“把你的狗头缩回去，我要开门。”
澹台军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以为我缩的回去吗？”
李小春顿时哭笑不得，还是只能过去开门，把澹台军“放”进院子。
一进院子，澹台军就好奇的盯着水桶看，左看看，右看看，看的不亦乐乎。
一旁，陈翠兰笑盈盈的说道：“小春，我先去做饭了。”
“好。”
李小春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澹台军，问道：“大军，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澹台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桶。
过了片刻，更是突然伸手掬水，喝了一口。
仅仅喝了一口，澹台军的脸色一变。
他扭头看了李小春一眼，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
犹豫了一下，他突然一转头，脑袋直接扎进水桶里。
咕嘟咕嘟，大口喝水。
好一会儿，他才不甘心的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舒一口气之后，澹台军一脸震惊的望着李小春，急道：“小春，这水是哪来的？你从哪找到的？”
“快说。”
“快说。”
“这可是百年不遇的灵泉啊。”
澹台军曾经是天纵奇材，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都听说过。
比如说，蕴含灵气的灵泉。
看着一脸激动的澹台军，李小春心中一动，问道：“什么灵泉？”
澹台军一脸激动，声音颤抖的解释道：“所谓灵泉，就是蕴含灵气的泉水。”
顿了一下，澹台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灵气，可以理解为真气。”
“也就是说，这些水，里面都蕴含真气，是至宝。”
说到这里，澹台军突然表情呆滞。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哭又笑的望着李小春。
问道：“小春，你平时种菜用的水，该不会就是这个水吧？”
“对。”
听到李小春的肯定答案之后，澹台军一下子又呆住了。
紧接着，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了一声。
下一秒，他就指着李小春的鼻子，破口大骂的数落了起来。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你个败家老爷们儿，竟然用灵泉种菜。”
“老天爷，你快显灵，一个雷把这个暴殄天物的王八蛋劈死吧。”
“李小春，你个败家老爷们儿啊。”
“你知不知道灵泉有多宝贵。”
看着澹台军撕心裂肺的模样，李小春心里只觉得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这感觉，挺有意思啊。
当下，他也没有着急告诉澹台军这是他做出来的灵液，只是故作不懂的问道：“大军，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水真是灵泉？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你竟然问我有用什么？你是不是傻啊。”
澹台军痛心疾首，气的肺都要炸了，气急败坏的大叫。
“你还是不是练武之人了？连真气有什么用你难道都不知道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和别人对敌，体力消耗过大，一口灵液，真气充盈啊。”
“更何况，服用灵液可以改善体质，辅助修炼啊。”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啊。”
“你这个败家的老爷们，真的是太败家了啊。”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喝了那么一口，都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啊。”
听到这话，李小春的心中一动。
实话实说，他从来没有想过，灵液可以作用在人的身上。
可是现在，澹台军的一番话，令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李小春二话不说，两步走到澹台军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仔细诊脉。
片刻后，他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灵液，对澹台军的伤势有作用。
虽然作用不大，但是只要每天喝灵液，完全可以修补他的经脉。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他的寿命。
“小春，你别愣着啊，快带我去找灵泉。”
澹台军一脸焦急，又脆了李小春一句。
李小春看着澹台军，突然说道：“大军，你发誓。”
澹台军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我发誓，如果泄露灵泉的秘密，让我不得好死。”
“不行，用你的小吉吉发誓。”
“我发誓，如果我泄露灵泉的秘密，没有小吉吉。”
听到这个答案，李小春满意的点了点头，澹台军马上急不可耐地问道：“小春，快走啊，带我去看看灵泉。”
李小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灵泉。”
没有？
什么叫没有灵泉？
澹台军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股眩晕感袭来，他险些站立不稳，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勉强控制住情绪之后，他望着李小春，声音颤抖的说道：“小春，你是说，灵泉……灵泉干涸了？”
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惊天霹雳一样。
澹台军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小春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说，一直都没有灵泉。”
“没有灵泉，这些泉水哪来的。”澹台军目光呆滞，盯着地上的水桶，傻乎乎的说了一句。
“我……”
李小春正想说出是“我做的”，可是话到嘴边，看到澹台军激动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从澹台军的表现来看，灵泉显然极为重要。
如果贸然告诉澹台军，澹台军再泄露出去，难免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念及此，李小春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信。”
澹台军突然反应过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小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农产品，能够与众不同，一定是因为灵泉。”
李小春不由得语噎。
事实，就是这样。
无论他如何否认，他的菜地能够逆天生长，和别人完全不同，正是因为如此。
“我知道了，你信不过我。”
澹台军毫不介意，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别说你信不过我，就算我自己都信不过我。”
“我想想，怎么让你相信我……”
李小春一脸无语，心中也有些犹豫。
要是说出来，想必澹台军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
可是同样，说出来之后，这件事情的也会带来很大的风险……
“有了。”
这时，澹台军突然说道：“我们发誓。”
李小春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一句什么的时候，澹台军继续说道：“我知道一种血誓。”
“血誓？”
李小春脸色微变。
澹台军一句话，提醒了他。
在他传承的《太玄经》中，也有一种血誓，如果违背誓言，真的会死。
这样的誓言，拥有极强的束缚性。
“对，就是血誓。”
澹台军一脸凝重，缓缓说道：“《云笈七签》中有云，以牲血涂于口旁起誓，歃血为誓。”
澹台军简单介绍了几句，和李小春《太玄经》中描写的内容，相差无几。
当即，他也没有反对。
“那你准备刀，我去抓鸡。”
一句话说完，澹台军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只大公鸡。
澹台军毫不气，从李小春的手里接过刀，在鸡脖子上划了一刀。
接着，他在自己嘴唇上抹了抹血，又示意李小春动手。
片刻后，澹台军神色肃然，望着李小春，无比凝重的起誓。
“我，澹台军，向李小春歃血为誓，倘若泄露关于灵泉的任何秘密，不得好死，永堕无间地狱。”
话音落下，只见澹台军嘴唇上猩红的鸡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不见。
这一幕，奇诡异常。
随后，李小春嘴唇上的鸡血，也是一般无二，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过，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就好像是，有一种特别的羁绊一样。
“原来，歃血为誓是这样的感觉……”
澹台军口中喃喃自语，随后又目光炯炯盯着李小春，问道：“小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嗯。”李小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都是我做的。”
“哦。”澹台军心不在焉，随口答应一声。
紧接着，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
“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我做的。”
“你做的？”澹台军的眼睛瞪大，眼珠都快蹦出眼眶，死死的盯着李小春，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灵泉，都是你做的？”
“对。”
“你……你……你……”
澹台军脑袋嗡的一声。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脑子完全不够用，甚至脑浆都要沸腾了。
灵泉？
李小春做的？
李小春能做灵泉？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怎么做灵泉？
他是神仙啊？
不可能啊？
澹台军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他勉强冷静下来，说道：“小春，你说真的？”
“当然。”
“你怎么做的？”
“你去打盆水。”
“噢。”
澹台军非常听话，拿着盆，乖乖去打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打了一盆水回来。
李小春没有多余的废话，当着他的面，直接在水盆里洗手。
澹台军就在旁边看着。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说，灵泉就是李小春的洗手水？
不是洗脚水就好啊。
不，就算是洗脚水，这要是拿出去卖，一瓶也得卖个几万块吧？
等等……
李小春该不会是人参成精吧？
听说人参成精之后，无论是洗手水、还是洗澡水，都是大补。
要是洗澡水，喝上一口，至少延寿好几年啊。
在澹台军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小春终于制成了一盆灵液，说道：“大军，过来尝尝咸淡。”
“来了。”
澹台军正要低头，突然听出李小春嘴里的调侃，眼神一下子变的幽怨。
但是，脸盆里灵液的香气，却令他有些难以自拔。
一时间，还是忍不住低头喝了一大口。
“就是这个味儿。”
澹台军一脸兴奋。
随后，他直勾勾的盯着李小春，问道：“小春，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人参成精了？”
“你才人参成精了。”
李小春没好气的瞪了澹台军一眼，随后说道：“别跟废话，我反问你，你喝这个，真的有感觉，是吧？”
“有。”
澹台军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非同凡响。”
下一秒，澹台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肃然。
他盯着李小春，无比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话。”
澹台军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放心，我有血誓在，除非我不要命了!”
“当然，我死之前你要是没救好我，我就告诉别人，谁让你骗我。”
看着他的模样，李小春只是微微一笑，他相信，澹台军即便伤重不治，也不会透露他的秘密。
这种感觉，很奇怪。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
李小春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一会儿这盆水你带回去喝。另外，给我找几个干净瓶子，我做几瓶水，你帮我跑个蹆。”
“送给谁？”
“唐蒹葭、温蓉蓉、韩杨。”
“不行。”澹台军不假思索，直接拒绝李小春的说法。
“蓉蓉在古管局，万一邵局长发现什么，不好，至于韩杨，他是谁的人，你自己明白。”
李小春沉吟了一下，说道：“蓉蓉可以给，你把她找出来，看着她喝完就行了。”
“这……好吧。”
澹台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时，厨房里传来陈翠兰的声音。
“小春，你喊一下大军，准备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