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我就跟姚守凰说，不是我不跟你说，是你不愿意搭理我。”
费东阳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李小春盯着费东阳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什么都没说。
谁知道，费东阳这个老骗子是不是又骗他？
眨眼间，费东阳已经走到门口，更是推开了门。
接着，迈步走了出去。
李小春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有些犹豫。
万一费东阳真的是给姚守凰传话来的，那就有些不太好了。
李小春的喉咙动了动，正要开口的时候，费东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盯着李小春，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个小王八蛋，倒是真沉得住气。”
李小春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要说话，费东阳皱眉说道：“走，换个地方说话，这个地方太脏。”
李小春看了看倒了一地的人，眉头微皱。
他是可以走，没什么问题。
可是地上这些人，怎么办？
想了想，他还是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随后就和费东阳、顾夏玲在老小区的外面等着。
看到警查来了，这才和费东阳、顾夏玲一起离开。
离开老小区，费东阳伸手一指顾夏玲，说道：“小姑娘，你自己找地方待着，我和这个小王八蛋有话要说。”
顾夏玲还是余悸未消，有些紧张的看了李小春一眼。
“你先走吧，走大街上总不可能有人找你麻烦。”
“那……那我先走了。”
顾夏玲虽然害怕，但也知道现在不走不行，只能暂时离开。
“我说你小子，女人缘也太好了吧？”费东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羡慕？”
“呸。”费东阳撇了撇嘴，不屑道：“追老子的女人，在沈城三好街都能排好几圈。”
“是啊，你了不起，那你回沈城待着，跟我说什么？”
“没礼貌的小子，连费先生都不知道喊一声。”
费东阳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
“我不喊你老骗子，你就知足吧。”
费东阳自知理亏，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马上，他就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那是为了给你上一堂课，让你知道不能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呵。”
李小春干笑了一声，表情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就差在脑门儿上刻上“不屑”两个大字。
费东阳也是脸皮厚，根本不在意李小春的眼神。
他左右看了看，伸手一指前面的公园，说道：“走，那边清净，去那边说话。”
“行。”
李小春答应一声，和费东阳一起走了过去。
这时候，是下午四点。
原本在公园里游玩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去学校接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公园难得清净。
李小春和费东阳在里面走了走，随便找一个干净的长椅坐下。
坐下之后，费东阳突然开口：“我刚刚从西域回来。”
听到这话，李小春挑了挑眉，问道：“你去见姚老板了？”
“废话。”
费东阳不耐烦的说道：“要不是见到了那个浑身都是心眼的王八蛋，老子用得着特地跑到青阳县这个破地方找你？”
“东北那么多好地方，老子在哪潇洒不行？”
“你知不知道，东滨市那边还有洋妞？”
李小春分明看到，费东阳说到“洋妞”的时候，两眼放光，说不出的感兴趣。
看到他的流氓德行，李小春的脑门儿上不由得多了两条黑线。
好在，费东阳也知道自己扯得有些远了，随后说道：“话说回来，西域的姑娘也是极具异域风情。”
“尤其是那个脖子，太灵活了。”
“我跟你说，那一言难尽，你要是没试过，绝对不知道。”
李小春不由得一阵火大，忍不住说道：“费东阳，你到底有没有正事。”
“年轻人，一点都沉不住气。”
费东阳眼中闪过尴尬，但还是依旧嘴硬。
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之后，他又骂骂咧咧的说道：“之前，我去了西域，在西域见到了姚守凰。”
“这个浑身上下八百斤心眼子的老瘪三，竟然跑去当乡长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件事情，李小春已经听韩杨说过，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看着费东阳，等他接着往下。
费东阳骂骂咧咧，把姚守凰从头到尾骂了一个遍之后，这才说道：“姓姚的，从今往后就要当官了，他是真的洗白了。”
“凤凰怎么办？”
李小春忍不住皱眉问道：“他说走就走，但是凤凰在，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彻底洗白吧？”
“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你以为姚守凰想不到？”
费东阳鄙夷了一句，随后表情变得肃然，说道：“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姓姚的绝对算的上是一号。”
“这个人，太狠了。”
“他说要撇清，就不会留下一点痕迹，撇的干干净净。”
“整个凤凰集团，所有的产业和姚守凰全都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李小春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整个凤凰集团在东北的所有产业，除了江州，他全都捐了。”
“捐了？”李小春不由得惊骇。
疯了吧？
凤凰集团在整个东北的产业，不知道多少间夜总会、洗浴中心，就这么一下子全都捐了？
“我一开始也不信。”
费东阳的表情有些复杂。
显然是无法接受姚守凰，竟然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整个凤凰，他只留下了江州的产业，而且是留给你。”
“除你之外，谁都没有，就连姚三，都没有。”
顿了一下，费东阳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姓姚的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姓姚的要送投名状，真的送出去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清清白白的当上一个乡长。”
“这孙子，太狠了。”
费东阳说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李小春。
姚守凰这个人，真的是太特别了。
几十年前，他从一名高考状元，加入清茶门教。
后来，又从清茶门教出来，成为灰色空间的王者。
而现在，他竟然轻易的舍弃灰色空间，再次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姓姚的究竟在算计什么？”
说起这件事情，费东阳的眼里也闪过佩服。
一方面，姚守凰的果决实在是太令人佩服。
另一方面，姚守凰的算计，令人无法理解。
“行了，现在我跟你说姚守凰让我转达给你的话。”
费东阳轻呼了一口气，望着李小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比我更适合在灰色中行走。”
听到这话，李小春的眉头一下子皱紧。
等了片刻，见费东阳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李小春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费东阳不耐烦的说道：“说白了，姓姚的就是让你接着做凤凰在江州的产业。”
“我不适合。”
“不适合你也得干。”
“什么意思？”
费东阳盯着李小春，良久，突然说道：“就你这样的猪脑子，你是怎么练成的一身功夫？你的医术又是怎么学会的？”
李小春心中汗颜，表面上还是没好气的骂道：“就你聪明，你聪明你去和姚守凰比啊。”
“我比不过他。”
费东阳这个人很干脆，一点都不矫情。
干脆利落的承认自己不如姚守凰聪明之后，费东阳终于给李小春解释了几句。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
“白的，有规矩。”
“黑的，有规矩。”
“灰色，同样有规矩。”
“以前，姓姚的在凤凰，凤凰的规矩，就是规矩。”
“现在凤凰不在，没有人管，就有些乱了套了。”
费东阳看了李小春一眼，缓缓说道：“就好像你今天遇到的两件事情。”
“放在以前，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但是现在，江州凤凰没有人牵头，韩杨又不敢擅自做主。”
“所以，就有些乱了。”
李小春的眉头不由得一皱，问道：“你的意思，以前凤凰在的时候更好？”
“正解。”
费东阳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所以，江州现在你要重新立个规矩。”
“让韩杨做点事，让那些冒头的小王八蛋知道，江州还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嘚瑟的地方。”
“像今天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换个说话，也就是说，你要做江州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