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却惊出苗天凤一身冷汗。
瞬间,苗天凤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向自己扑来。
“啊。”
身为清茶门教的掌门,虽然她最强的功法是双休,但“惊魂”之术她也很了解。
此时,苗天凤心中一紧,惨叫一声,慌忙后撤。
李小春直接追了上去。
一直在旁观战的费东阳,则是一脸愕然。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儿?
费东阳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糅了糅眼睛,结果发现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此前看起来被苗天凤掌控的李小春,眼神清明,完全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甚至,追着苗天凤拳打脚踢。
“他怎么可能会清茶门教的手段?”
费东阳的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口中自言自语,“阴气这么重?”
“嗯?”
费东阳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地面,突然愣了一下。
只见,李小春此前所站的位置,散落着几片树叶。
看似散落,却又有一种奇妙的规律。
“死门?”
费东阳瞳孔猛地一缩,扭头望着李小春,眼睛瞪的滚圆。
此时,李小春已经把苗天凤逼到角落,只差最后一击。
“李小春,小心后背。”
费东阳突然大吼一声。
李小春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躲开。
接着,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只见,费东阳狂奔冲向苗天凤,口中大吼,“小子,我帮你把她干掉,你告诉我你怎么摆出的死门。”
李小春脑门上,顿时多了几条黑线。
离谱。
真的是离了大谱。
这个狗屁的费东阳,真的是除了捣乱,什么都不能干。
但是现在,李小春也顾不得考虑费东阳怎么回事儿,双眼紧盯苗天凤。
正要动手的时候,苗天凤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啸。
一个影子从另一边狂奔袭来。
不过眨眼间,影子越来越近。
李小春不由得一惊。
狐狸。
还不是一般的狐狸,是大狐狸。
寻常狐狸,再大也不过土狗大小。
可眼前的狐狸,至少比土狗大一圈,甚至比旺财都大,几乎有成年公狼的大小。
狐狸身体驱赶覆盖火红毛发,四肢和尾巴却是乌黑。
狐狸瞳孔竖直,眼神一狠,更是快速冲到苗天凤的身边,仿佛猎犬般对李小春龇牙咧嘴,摆好攻击姿态。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狐臭也太重了,几个月没洗澡了?”
李小春随口玩笑,心中暗暗警惕。
这一次,真的麻烦了。
之前,他好不容易趁着费东阳打岔的时候解决了身上的蛊虫,又借机摆下《太玄经》中的奇门之一。
所谓奇门,正是奇门遁甲,涉猎极广。
李小春现在能动用的,不过只是奇门八门。
所谓奇门八门,正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若是高人,挥手间可布八门,一切尽在掌控。
但李小春现在的实力,仅仅只能借助外力,勉强布下一道死门,同时以妙法惊动刚刚身死的熊刃之魂。
可惜,功亏一篑。
一想到这里,李小春一阵火大,对费东阳怒目而视,气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要不是你捣乱,这个老妖婆已经被我打死了。”
费东阳一脸无辜,说道:“儿啊,爸是担心你。”
“你以为爸是胡说八道呢?”
“刚刚爸就是心有所感,让你躲开。”
“不然的话,这大狐狸不就咬你身上了?”
听着费东阳信口开河,李小春也是一阵火大,不由得气道:“你少跟我东拉西扯,要不是你耽误,她都死了。”
“行,行,行,我帮你干掉她,行了吧?”
顿了一下,费东阳马上说道:“我帮你干掉他,你告诉你刚刚怎么摆的死门,怎么样?”
李小春沉吟了一下,马上说道:“我还有个条件。”
“你说。”
“我不是你儿子,别再跟我提。”
“我是为你好。”
“你答不答应?”
“行行行,我不提了还不行?”费东阳一脸郁闷,说道:“真的是,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愿意。”
李小春翻了个白眼,心里没好气的骂道:“你怎么不说你当我儿子?”
“说啊,死门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小春伸手一指大狐狸和苗天凤,说道:“你干掉她们再说。”
“行吧。”
费东阳扭头看着苗天凤,说道:“苗天凤,自己死还是我动手?”
苗天凤眼神阴狠,死死地盯着费东阳,说道:“费先生岂能言而无信。之前你可是说了不对我动手。”
“对,我不对你动手。”
费东阳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踮起脚尖,活动脚腕,随口说道:“我动脚总可以吧。”
“你……”苗天凤愕然。
费东阳转头看了看李小春,问道:“你会蹆功吗?”
“不会。”
“那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费东阳笑眯眯的说道:“我苦心研究少林十二路谭蹆,综合佛山无影脚、天残脚等诸多功法,取长避短,终于创出独门蹆法。”
李小春目瞪口呆。
所以,费东阳做的就是偷师别人,当成自己的?
苗天凤更是气的匈膛起伏不定,恨道:“想不到,堂堂八卦门掌门,竟然言而无信。”
“那也比你强。”
费东阳翻了个白眼,又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没好气的训斥道:“你最多是个A,现在伪装成D。”
“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高不过一米五?”
“穿着高跟鞋还用内增高,勉强够到一米六的门槛,你也不嫌丢人?”
“我要是你,我早就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费东阳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李小春,昔年有诸葛孔明气死周瑜,你信不信我能气死她?”
“不信。”
“好。”
费东阳点了点头,随后对苗天凤破口大骂。
瞬间,李小春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费东阳竟然这么能骂人?
内容之花俏,用词之粗鲁,堪称世所罕见。
一直以来,李小春觉得一句国骂就差不多了,哪想到费东阳竟然这么花俏?
即便曾经被李小春认为是骂人王者的邵万清,和费东阳相比,也不过小巫见大巫。
一句一句,不堪入耳。
好一会儿,费东阳终于停下,说道:“还不吐血,那我继续。”
“话说前年,我在路上遇到你爸牵着一匹母马,一匹骡子,我就问他这什么意思?”
“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这是他的骨血啊。”
李小春更是愕然。
心说费东阳真的是八卦门?
他的八卦门,该不会是专门研究花边新闻、小道消息,还有骂人的“八卦”吧?
李小春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动手?我听得头都大了。”
“那好吧。”
费东阳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对苗天凤说道:“过来,在这儿吐两口血,证明我刚刚把你骂吐血了。”
“费东阳。”
苗天凤的肺都要气炸了。
俗话说,可杀不可辱。
再怎么说,她也是清茶门教的掌门。
更何况,现在她的狐狸来了,又有何惧?
“喊什么喊?怎么着,你想要让我给你找一头公驴?你也想和你爸一样,有匹骡子当骨血?”
“我……我……我……”
苗天凤气的匈膛起伏,费东阳再次调侃,“别装了,你连个A都没有,就算再大喘气,你晃悠不起来。”
“我跟你拼了。”
苗天凤大叫,“我倒要看看,你的蹆法究竟多精妙。”
一声怒吼后,苗天凤身前的大狐狸更是仰头长啸。
顿时,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
空气中杀机密布。
费东阳难得收起了玩笑的嘴脸,看着苗天凤,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过了片刻,眼看苗天凤还是蓄势待发的模样,费东阳冷笑一声,“本来想让你先来,既然你不敢,那我就来了。”
话音刚落,苗天凤突然动了,伸手一扬,仿佛天女散花般,一蓬黑灰直接洒向费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