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
猿飞日斩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但事实上，他格外平静。
猿飞日斩都意外自己会这么平静。
是失望积攒了太多了吗？
猿飞日斩吐出白烟，盯着眼前的根部忍者：“你知道大蛇丸的试验基地在哪儿吗？”
雾原星当然知道。
他在根部待了这么长时间，得到团藏重用后，甚至去大蛇丸的实验室观察过实验体的情况，回来汇报给团藏。
“在死亡森林外围地下有大蛇丸的秘密实验基地。”
雾原星说道。
猿飞日斩放下了手中的烟斗。
他缓缓地将身上的火影长袍脱下，放在了椅子上。
“火影大人……”
看着猿飞日斩的动作，奈良鹿久喊道。
猿飞日斩看向了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提议道：“火影大人，让零跟着你一起去吧！”
猿飞日斩看向了雨宫零，雨宫零点了点头。
“走吧。”
猿飞日斩身后跟着雨宫零和两名暗部，雾原星在前方带路。
猿飞日斩离开后，火影办公室越发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出声。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的脸黑成了锅底。
他们早知道团藏胡乱，却没想到团藏这么大胆！
竟然跟大蛇丸合伙进行人体实验！
还对雨宫零下过手！
……
死亡森林之外。
雨宫零的眼前耸立着一棵高大的古树，虬结的表皮呈现出灰绿色。
他的目光从这棵树上收回来，看向了一旁的猿飞日斩。
“就是这里。”
雾原星肯定地说道。
猿飞日斩伸出手指摩挲着树皮。
他摸的明明是树皮，应该是粗糙的触感，但是手下的触感却像是摸到了冰凉的鳞片一般。
在猿飞日斩的注视下，眼前的树皮竟然蜕变为蛇皮一般光滑的大门。
雾原星上前，拧动了树干旁边的树枝，眼前隐藏在树干内部的大门里忽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声音。
在猿飞日斩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大门向两边打开，露出向下延伸的阶梯。
猿飞日斩闭了闭眼睛，率先踏入了实验室之中。
猿飞日斩看着眼前整个庞大的地下室，一时间难以呼吸。
整个实验室都泛着无机质的冷光。
实验室两边从天花板垂落干净的透明软管，管中流动的荧绿色液体流入了六十个圆柱形培养皿之中。
每个培养皿内都悬浮着泡在液体中的八至十二岁的孩童。
培养皿外面记载着这些孩子的编号。
空气中满是特殊的药水味道，直冲鼻腔。
猿飞日斩朝着实验台走去，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记录手册，他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坚定地翻开了这本记录手册。
“柱间细胞……”
“木遁……”
“融合……”
“……”
看到这些字眼，猿飞日斩握着金刚如意棒的手指节发白。
他合上了实验记录手册，不愿意再看。
猿飞日斩还是高看了自己，当真正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做到冷静下来。
他不明白，当初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呢？
猿飞日斩的肩膀上落下一只手。
猿飞日斩回头，看到了雨宫零眼中的安慰。
这一回头，除了让猿飞日斩看到雨宫零眼中的神情，还让猿飞日斩的余光看到了身后的一个亮着白光的透明盒子。
里面放着一块儿肉，右下角的标记是——“雨宫零肉块标本”。
这几个字像是刀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猿飞日斩的瞳孔之中。
猿飞日斩双眼发红。
脚步声从楼梯处缓缓地传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猿飞日斩的视线之中。
大蛇丸站在实验室的入口，与猿飞日斩遥遥相望。
“老师。”
大蛇丸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开口喊道。
猿飞日斩的眼中满是失望，他深深地看着这个曾经令自己心疼又骄傲的弟子。
“大蛇丸，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猿飞日斩知道答案，但他就是想听大蛇丸亲自承认。
大蛇丸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他的目光环视一周，反问：“老师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这样的回答与承认无异。
猿飞日斩的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弟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比猿飞日斩的痛苦和纠结，大蛇丸显得格外轻松，甚至心情不错。
“好奇。”
大蛇丸给出了一个让猿飞日斩无法接受的答复。
“好奇？”
猿飞日斩的眼神逐渐冰冷下来，他指着身后培养皿中的孩子：“仅仅因为好奇，你就害了这么多人？”
这还只是他看见的，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又有多少孩子在这个冰冷的实验室死去了呢？
“害？”
大蛇丸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我害了他们，我是在帮他们。”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总一天都会陷入死亡的泥沼。”
“他们都是一些可怜的孤儿，活着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痛苦。”
“我提前终结了他们的痛苦，并且还提供给了他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大蛇丸扫了一眼站在猿飞日斩身边的雨宫零：“在木叶拥有木遁，他们不就能改变命运了吗？”
猿飞日斩的手颤抖起来，他举起了手中的如意金箍棒，眼中划过了一抹泪光：
“木叶村不允许进行人体实验。”
“大蛇丸，束手就擒吧！”
猿飞日斩的声音之中带着警告。
大蛇丸眼中反而兴奋起来，他伸出了双手，如蛇一般紧盯着猿飞日斩：
“老师！”
“我们已经多年没有交手过了！”
“就由你来检验一下，这么多年，我有没有进步吧？”
猿飞日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大蛇丸。
“这里太狭窄了，我们去宽敞一点儿的地方。”
大蛇丸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门口。
雨宫零眼前，猿飞日斩的身影一闪，朝着大蛇丸追去。
实验室之中，只剩下了两名暗部和雨宫零，以及存在感极低的雾原星。